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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这个因伊谷春莫名发火而了结掉的不合时宜的礼物,在伊谷夏的努力下,大家都假装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尾巴吃完晚餐,在客厅玩闹了一会,便回房间去休息了。伊谷夏晚上和尾巴一起睡,她洗好澡走向房间的时候,注意到哥哥还是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抽烟。没看见刑封,绕了一圈,才在黑魆魆的餐厅里瞧见坐在椅子上发呆的大男孩。
灯亮了。注意到门框边靠着的人,刑封回过头,冲女人有些惨淡的笑了笑。他说:“夏姐,我好像……做错事了。”
伊谷夏穿着棉拖鞋走进来,拉开冰箱门,拿出两瓶酸奶,然后走回来拖开刑封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刑封接过酸奶道了声谢谢,就听女人开口:“这事也怪不了。我哥心里埋着事儿,谁碰都炸,怪不得你。”
“……不不不,是我太不懂事了。”刑封垮下肩膀,“我自作主张,还以为这样,能让尾巴和他都高兴一些。是我想错了。”
女人叹了口气:“不过你知道吗,你走进来的时候,把我都吓坏了。你和小丰简直他妈太像了。我当时,当时真的以为时间倒流,老天把他,送回来了。”她眨了眨眼,昏暗的厨房灯照着她眼眶中有什么东西闪烁。
“我甚至还以为,下一秒我认识的一个老头都会跟着你进来。”
刑封看着女人突然落下的眼泪,慌张无措地为她递上纸巾,那段故事他从未参与,所以也不知道应该从何安慰,除了不断的说“对不起”以外,他好像什么都说不出口。从认识伊谷夏起,他都觉得这个女人是个开朗强硬的大姐大,像姐姐一样帮他解决他在伊谷春面前一切的尴尬。然而他忽略了一点,伊谷夏和她哥哥一样,身上都带着无法剥离的一种伤痛感。
她无声地啜泣,回忆她的恋情他们的吻,回忆他们的诀别,她塞进男人嘴中的薄荷糖。但她很快就停止了哭泣,她喝光瓶子里的酸奶,深吸一口气,起身拍了拍刑封的肩膀:“你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是我哥莫名把你牵扯到了我们的生活里来。”
“千万别这么说,其实是我意外破坏了你们的生活。”
“不,我觉得你像个奇迹,”她眼眶还有些红,但却咧嘴露出了笑,“对于我哥、尾巴来说,你,是他们的奇迹。”
女人说完这些话就走了。刑封坐在重新安静下来的厨房,离开冰箱后的酸奶瓶身上,水珠不断滑落,沾湿了他的手掌。
他真的,是一个奇迹吗?
刑封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