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难收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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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夏声最近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大概是因为他觉得顾佑年对他的态度变了。以前的顾佑年的占有欲已经达到了变态的程度,可是现在呢,秦夏声能很明显的感到,每当顾佑年的占有欲要爆发时都能尽量去控制。
难道顾佑年转性了?还是他在外面有人了?秦夏声觉得自己就像个怨妇,怀疑丈夫在外面养了个小三儿。结果观察了半天,顾佑年放学还是会和自己一起回家啊,手机记录里也没有别的痕迹啊,还是会宠着自己啊。矮油,说不定顾佑年就是觉得应该对自己好一点呢。
顾佑年若是知道秦夏声的想法,估计气得脸都青了。自从顾爸爸和他谈过话,他就觉得应该收敛点,当然这仅体现在两家一起吃饭时不再帮秦夏声夹菜不再督促他好好吃饭啊,在一家过夜一开始分开睡到了半夜总还是会到秦夏声那屋帮他盖被子啊,种种。
大概秦夏声是他戒不掉的毒。当然这话有点儿恶心。
高三是个门槛,所有人都开始进入备战状态,每天都像被打了鸡血一样。若你从文科班门口过,你会看到走廊上趴着一排正叽里呱啦背着书;若你课间经过理科班,你会看到班上就像还在上课一样每个人都在埋头苦干。
秦夏声上次问过顾佑年的想法,最终决定和他一起考A大。但是秦夏声想考的是A大的传媒,而顾佑年意向于金融。A大的传媒一向分都挺高,高二分班秦夏声又选了理科,所以他捡起被他丢了太久的课本,顾佑年也在放学后帮他补习。
所以,两个人还是经常腻在一起。似乎都已经习惯,父母也没有说什么。
高三的日子从来都是很快的,百日誓师大会,一模二模三模,黑板上写着的“距离高考还有xx天”中的数字每天也呈现递减趋势。最后的最后,就是高考。
秦夏声考完后还恍惚觉得高中的日子就这么结束了,回校后看着周围的同学和彼此拥抱告别,再看看坐在他旁边帮他改着复卷的顾佑年,他觉得,还好,还好这个人还陪在自己身边。
顾佑年改完秦夏声的复卷,感觉没什么太大的问题。A大就在本地,但要求学生第一年住宿在学校。顾佑年倒没觉得什么,大不了一年后搬出来就是。秦夏声倒是迫不及待地想冲进大学,开玩笑,反正他和顾佑年不在一个系,天高皇帝远,管得了他呢。
所以填志愿时秦夏声毫不犹豫选了传媒,后来又被顾佑年逼着选了金融和德语。对此秦夏声是不满的,顾佑年的意思是保个底,而秦夏声则觉得顾佑年还是不想放他自由,两个人理所应当吵了起来,后来是在秦夏声摔了个茶杯又把自己的脚扎破了后这场争吵才停止。而后顾佑年一直都是黑着脸,填志愿那天秦夏声还是不情不愿地把金融和德语勾上了。
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顾佑年在填完志愿的第二天就跟着顾爸爸顾妈妈一起去了外公家。外公住在C市的一个镇子里,很安静的一个地方。顾家父母回家主要是为了回顾妈妈的老家看看,而顾佑年不声不响地走了则让秦夏声很是不满,打了电话也无人接听,一气之下秦夏声摔了手机抱着被子睡了两天两夜。
第三天,秦夏声受不了了,收拾了两件衣服带了点钱就跑出家门坐了火车去了C市,他之前随着顾佑年去过一次,但当他到了镇子里也已经是天黑了。顾佑年和父母散步回来就看到外公家门口蹲着个人,正是冷了两天的秦夏声。
顾妈妈心疼得不行,抱着秦夏声不停地喊着心肝宝贝怎么就一个人来了饿不饿冷不冷,顾爸爸哭笑不得,他看儿子这两天闷闷不乐估计是和这小子吵了架,怎么到最后这小子居然自己跑来了。
进屋后秦夏声很有礼貌地给顾佑年外公问好,还带了礼物。外公乐得不行,他很喜欢这个和自己外孙关系很好的孩子。顾妈妈问秦夏声怎么一个人就跑来了,秦夏声瞟了一眼沉着脸的顾佑年,瘪瘪嘴,跟顾妈妈说他打顾佑年电话打不通两人吵了嘴顾佑年又不理他他就一个人跑了过来。顾妈妈一听伸手掐了儿子好几下,让儿子赶紧带着秦夏声去洗热水澡,小脸儿都冻得发白了。
虽然是镇子,家家户户也都有热水器了。顾佑年领秦夏声到自己房间的浴室后,给他放好洗澡水。秦夏声就这么看着顾佑年忙活着,不知怎么眼圈就红了。顾佑年拾到好回过头刚想说换洗衣服带了没就看到秦夏声眼睛红红地望着自己,空落的心里好像也被塞满了。
“怎么哭了?”顾佑年把秦夏声拉过来,摸了摸秦夏声有点冰的小脸。秦夏声也不应,只管把脑袋抵在顾佑年肩膀上。缓了许久,顾佑年拍了拍秦夏声的后背,给他又放了点热水,然后让他洗,自己去给他拿睡衣。
洗好后顾佑年赶秦夏声上床,自己去收拾了浴室,又给秦夏声冲了感冒药预防一下,秦夏声捏着鼻子喝了药后不一会儿就有点犯困,钻进被子里就睡了。顾佑年检查了门窗,和父母、外公倒了晚安后关了灯,刚躺进被子里,就被秦夏声缠上了。顺了顺秦夏声柔软的头发,搂着对方睡了。
第二天秦夏声就有点难受了了,还有点低烧,蔫蔫的躲在被子里不想动弹。顾佑年心里满是自责和心疼,本想带着秦夏声去吊水,但是秦夏声又不愿意去医院,只好在家里躺着,盖了厚厚的被子。
一觉睡醒,秦夏声看到旁边的顾佑年靠坐在床上正在看着一本书,发了汗后浑身都不舒服,一开口嗓子还是哑哑的。“阿年,我想洗澡。”
顾佑年摸了摸秦夏声有些汗津津的额头,放下心来,先去浴室放了热水,然后将秦夏声抱过去。洗好澡顾佑年换了被单被套,把穿着睡衣的秦夏声塞进去又喂了一次药。
“阿年。”秦夏声躺在床上看着顾佑年,“我只是想有点自由。”
顾佑年其实很不理解,他不认为自己限制了秦夏声的自由,他只是很想把秦夏声照顾好,他也知道从小到大秦夏声没吃过苦受过累,小时候更是娇气得很。可是长大了后,秦夏声就觉得是自己束缚了他,终究到底,他还是想逃离自己。
顾佑年攥了攥拳,指甲硌得手心有些刺痛。罢了,即使自己听到这话都恨不得将他拆骨入腹,但他说不想,自己又能怎么样。逼的紧了,不知道秦夏声又会做出什么。
顾佑年最终什么也没说,而秦夏声只当他默认了。顾佑年拎着被换过的被单被罩丢进了洗衣机,面无表情地看着嗡嗡的正在运作的机器,心里冷笑,我倒想看看你最后能闹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