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肆拾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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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近五点时,卫芾已收拾了东西放于车上,准备打道回府,想起一事又重新入内,寻找目标。
兆佥此时正趴于地铺上睡觉,房门被打开,睁眼瞄了来人,小小紧张了一下闭目装睡。
“想跟我回家吗?”卫芾关上门轻声问着。
兆佥不理睬,装无听见。
“回来我再带你出来玩。妈包了很多饺子,回去看一下吧,我跟他们说你是大师给我们家看相就行,爷爷奶奶就好那一招。”
兆佥听着有俩位老夫妻,顿时有些动摇。
“好多年没见着他二人了吧?下个月靖扬结婚了,你去吧?”卫芾好声好气地劝说着。
“不去!”终于肯回话了。
“为什么?靖扬小时候待你不薄啊。”卫芾惊诧地看着兆佥。
事到如今,兆佥也不再掩饰下去。
“如果被认出来怎么办?”
“不会!”卫芾坚定而认真地向兆佥保证。
“那你怎么知道的?”兆佥还是很好奇,这么多年了,他是如何知的。唯一可能的便是有奸细,那人……不对,不能说是人,可想而知便是卫芾的亲娘,柴骊摇!
“之前觉得不对劲,直到你出事的那断视频我才敢确定。你去我家是为了你爸吧?”
“是……”果然是她!兆佥之前便也纳闷了,要资料她干嘛不拿给他,而是要他自个冒险去取。不对,是窃!
~~~
傍晚临近,兆佥还是跟着卫芾走了。
“你那天到底是怎么消失的?”由于喧子闹着吃饭的缘故,所以事先被江泯带走了,这才有二人独自的机会。
“你知道吗?老师,其实,是你妈把我骗去你家的。”兆佥瞄了眼车外的柴骊摇,心里想着,“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我妈?”卫芾还是不太相信,上次明明说没了,这次又提。“你为什么不去参加靖扬的婚礼?”
“因为那天我生日呗。”
“你不是五月份的吗?”
“我妈说的吧?其实,她不是我亲生妈妈,她是我妈的姐妹。”
“这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卫芾坐于地中,静静地听着兆佥说话。
“我妈和我爸离婚后,是她养的我,再来她便嫁给你爸了。”想起柴骊摇爆过一事,便又忍不住八卦。
“你妈和你爸曾经是形婚,你知道吗?你妈说的。”
“形婚?为什么?”虽然从未见过生母,但卫芾还是一直以为父母曾经相爱过的。
“你妈为了不被说闲话才嫁的你爸,不久后试管生了你二人的,你爸之所以跟你妈还不是因为他也是GAY!”
“我爸?”卫芾这下终于明白了,为何父亲一起唤继母为姐,而且从不同房。“那江叔呢?他们是爱人?”
“不是,据你妈近期调查,是他俩有情,但你爸一直不出柜瞒着江叔,以为江叔不知道。”
“臭小子,你干嘛告诉他?!”柴骊摇鄙夷而又激动道。
“一个人都不算的家伙无权利说什么!”瞪大眼狰狞道。
“你亲生母亲去哪儿了?”卫芾问着兆佥。
“她嫁人了,早出了国。”兆佥无所谓地说着,毕竟那只是一个陌生到压根无见过的一个母亲罢了。
“记得你小时候很爱哭,现在也一样……”卫芾轻叹着,同时也欣慰,还好那人还在。
“我又无哭。以后,你照顾好我妈吧,我们真的不能再见面了。”兆佥认真的说着。“若有何事,爷爷他也年纪大了,受不了。兆籽受了刺激没人照顾也过不了。”
“回家吧,以后的事,以后再提……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是谁,毕竟你比来便不是卫郁夫,你从出世命的第一个名字与合法的名字便叫兆佥。”
***
傍晚。
二人终于抵达卫宅。
“这位不是大师吗?怎么?……来……坐!”赵晴晴热情招待,生怕大师嫌弃。
“您不用客气。”兆佥笑脸相待。
正巧,现在已将近夜晚九点多,卫宅开始吃起了夜宵,俩位老先生、老太太从顶楼下来,便见着了站于卫芾身旁,长发及腰的兆佥。
兆佥穿着一件厚棉的淡绿色外套,皮肤白皙看起来格外清秀。
“这卫芾带小姑娘?这……不是……”老先生吃惊地指着二人。
老先生见着卫芾带姑娘回来十分惊恐是因为前几年卫芾出了柜,突然带了个女的回来,也是怕万一糟蹋人家女儿怎么办是好。
“爷爷,那可是帮我看结婚日子的大师呐。人家不是女的,不信你看正脸。”靖扬飞快地端着饺子上前献殷勤。
“这男的?”夏候晨上前一探,哈哈大笑地。“这小伙子长得还真那么有点女儿相,这不有点像我那大儿媳吗?”
“您好,奶奶。”真想抱抱奶奶呐。
不过兆佥没那么傻,会因为看到奶奶而失神。
“这位大师呐?”卫子叔惊恐万分。心里想着,这么年轻的大师,头发又那么长。
“跟我上楼,给你看个东西。”卫芾悄声说着。
兆佥跟着上了楼,回头看了眼二老,一慈爱一敬畏地看着自个。
到了楼上,卫芾把珍藏多年的饼干铁盒拿了出来,放于兆佥面前,坐于地上看着兆佥会有什么反应。
“你从爷爷奶奶那儿取来的?里头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东西。”期待着打开饼干盒,出乎意料,里头只有几张儿时画的符。
“大晚上反正也闲着,不如,帮你画张画吧?你有纸笔吗?”兆佥满心欢喜。反正今儿个高兴,想干啥干啥。
“画什么?”
“明天再给你看,我想一个人画画,你找个地方去待着吧。”
“这可是我房间。”卫芾哭笑不得。
“房间那么大,自个不会去别的地方玩吗?”兆佥的了眼卫芾,心想:‘再不走,不给你惊喜了。’
“那你画好了下楼吧。妈她会去找喧子讲故事,你也去听听吧。”卫芾从柜内取出纸笔,放于桌上便躺于沙发上睡觉。
兆佥接过纸笔,便不与之交谈了。
“你天一亮就走吗?”柴骊摇看着兆佥画画。
“是啊,我担心小妖,他不知道怎么样了。”小妖可是自个最好最看顺眼的朋友,若朋友有难而不助,那谈何友谊?
“那个樊瀚清是卫芾朋友你知道吗?”柴骊摇问着。
“朋友?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他也不认识我。”兆佥倒是有点小意外。“他一个人类,被那么一吓也不知道会怎样?如果是我会吓死的。我还真从未见过小妖他人类以外的模样。”
“如果真爱他会接受吧,不过这话太不科学了,谁会相信有妖?而且真看见了,接受不了吧?”
“你都成鬼了我不也看得见?管他呢,反正小妖熬得过去的,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
待画好了画,兆佥把画放于桌子上用抽纸盒子压住一角,朝房外走去。
“现在他们正在吃宵夜,我去看看小孩们还有那几位多年不见的……亲爱的人们。”兆佥轻声对着柴骊摇说着。
难以割舍,但不得不离开。兆公年纪也大,也只有看重他了,既然不允许他回来,那么兆佥只有听从了。
“你好,又见面了。”江泯拿着浴巾从楼下而上。
“您好。”江叔,这么多年,你还那么年轻呐。兆佥感慨地想着。
对了,任良延有提过关于兆籽受刺激事,江叔是学过那方面的,应该会知道吧?
“能问您一件事吗?”
江泯笑脸回应,点头以示同意发言。
“如果人受了刺激变得神智不清了,那能好吗?”
“这若要变得与以前一致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奇迹。是你的那位弟弟?听卫芾说过你的情况。”
“……”他没说什么吧?不过应该不知道什么吧……
“我弟小时候好好地,但失踪一年后回来便变傻了,好像故意在逃避什么。但他绝对不是装的。”
“或许在害怕什么,他怕的东西,也许便是致使他如此的原因。”
“怕什么?”兆佥仔细想想,还真从未问过。看来真的得多关注兆籽了,一直不关心他。
“兆大师,你在干嘛?”靖扬穿着睡衣从楼下走上来,道:“爷爷奶奶在按摩呢,你要下去按一下吗?免费的足疗师上门。”
“谁?”江泯好奇,谁那么白痴。
“就是我大伯啊!他年轻的时候执勤学了一套按摩,现在在效劳爷爷、奶奶们,你要去给按一下吗?江叔。”
“那敢情好啊。”江泯赶忙冲下楼,便见老太太、老大爷二人正享受地泡脚。
“此等好事怎可以无我?”江泯兴高采烈地往一旁一坐,卫炀便勤快地上手了。
二人乐于其中,各有所乐之点。小孩的啼哭声传来,不久便见卫媛抱着小儿子出来。
“你们还真有活力,我都快累死了,他还在此时给哭了起来。”无奈地与小儿子同躺于沙发上。
“能让我抱一下吗?”兆佥快跑上前,美滋滋地直盯着小孩儿。
“孩子闹着你也不嫌麻烦,来,抱过吗?”卫媛总算松了口气。
“我没抱过,但别的小孩我有抱过。”兆佥接过小孩,心里甜得跟蜜似地。
“我认识你们几个同行的,也有几个跟你一样长发呢。说来你也姓佥,我那曾经的妹夫算同家,你是哪里人?”黄素亭端着炖品放在桌上,和蔼地看着兆佥。
“我住在A市附近。”兆佥不大敢对视母亲,只得将目光一直盯于小孩身上。
“跟我一个地方的,我怎么没见靖扬去找你?靖扬知道了应该会拉人来家里玩,从小那好客样,还好家里败得起。”赵晴晴乐呵道。
“不在同一个区,我离你们家有些远。”兆佥老实回答。
“怎么卫芾带小哥你来我们家拜年了?”卫炀扬声问着,手里的动作也不停下。
“说是给这房子看看,开开光,讨个吉利。”想套我话吗?没门,只可惜我也不是你儿子谁人。
“那好啊。”夏候晨起身,擦干脚端过炖汤,道:“哪天有空也去我那老房子看看,上次那女大师也看过一回,不过是几个月前了,你能来看一下吗?”
“老房子?我那房子好着呢。不如,明天去看吧?离这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卫子叔同样期待着。
“行,只要信得过我。”好久没有看看了。
“郁夫怎么没下楼?不是还没睡吗?”赵晴晴朝楼上看去。
“回来了?”江泯问着。
“晚上的飞机,才刚到,说上楼洗个澡这还没下来。”赵晴晴正打算上楼叫着人下来,喧子便拉着人下来了。
“你怎么起来了?”卫媛见喧子下来,眼都快曝出来了。
“舅舅他去我房里拿东西。”白了一眼朱且,小丫头朝着炖汤奔去。
“大晚上不睡觉又跑下来吃东西,你长大了有你悔的一天。”卫媛都为喧子那身段痛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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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兆佥便随着卫老夫妇前往老别墅而去了。
卫芾醒来之时人已不在,以为自个回去了,也不过问什么。
“这年一过,又要回A市工作了?”黄素亭与卫芾并坐吃着早餐。
“明天再回吧。妈,郁夫昨晚回来了?”
“来了,不过大早上跟着人家走了,这臭小子一回来也不安定一些。”
“可能真赶上什么事吧。”卫芾本想为朱且说一次情的,结果他们是去玩去了。
“哪呢,是跟着爷爷、奶奶走了。”
“去爷爷、奶奶家了?怎么不叫我去?好多年没去过了。妈,下午一起去吗?”
“不了,我经常去,你要去等会赶快去,不然晚了下雪不好走。”
“好。”想着黄素亭待朱且与以前一般,也不好再提什么,但是说卫郁夫还活着,对谁也都无利吧。
“昨天那位大师挺年轻的吧?他们家祖辈都是干那行的。”卫芾这时便提起了兆佥。
“头发真长,比我的还长。”黄素亭想起兆佥,笑了起来。“怎么跟个姑娘似地,也不好说人家。这皮相真俊呐,爷爷还以为你带女朋友回来了,吓了一跳。”
“哪能……”怎么可能带女的。
卫芾用完早餐,起身匆匆而去。
“好好开车。”看着卫芾那匆匆而去的背景,又继续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