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叁拾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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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外。
今日,兆籽还是一如既往地窝于角落里。
喝了一口从家里带来的绿豆汤,拉好外套坐于地中歇脚。突然间瞄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赶紧把头朝墙角里藏。
***
“反正我现在不用再去,盯着那什么毛生了。当年称为老师的人,今日竟直呼其名,说来也是可笑。”正巧兆佥从病房内走出。此时正与小妖通着电话。
“不用了,老师她明天便可以出院回家了,她女儿有钱了也可以去做手术了。不知道,好像做了,又好像没有。因为我哥他一直照顾着。”
“我可告诉你啊!那女的再怎么想伸冤,你也别那么冲动地帮忙毕竟你已经死了。”电话里头的小妖告诫道。
“什么?我已经死了?我还活着呢!我不会去管的,我要是死了,我爷他可是会难过的。”兆佥当初走的原因虽也有怕死于里头,但一想到自己还年轻怎能为了一些不干系于自己的事而死呢?实在不值。
“待会开会,挂了。”
“好,晚上见。”结束通话,愉快地前往大门。
刚要到大门处,忽一见熟悉的身影,一愣,又觉得没什么不对劲。
这里是他工作的医院,我怎么给忘了。
不一会儿,二人对视,停住了脚步。
卫芾率先开口:“你怎么会在这儿?来看敦佳加的?”
“嗯,老师她明日便可以出院了,所以今天最后一次来看她了。”
“怎么,毛生的债不想管了?”他不是一直很关心的吗?怎么舍得走了?
“呃……嗯?”兆佥这才明白原来他还不知。“老师难道不知,他已把债还清了吗?我派人去了日本逼他把债还了,他竟然没来找你。”看来小妖把他吓坏了。
兆佥心里暗自得瑟。
“还了?”卫芾有些惊讶,毛生竟无找上自己,不免有些好奇兆佥是如何得手的。“那还真是恭喜了,也为我解了多年的忧患。”
“那老师真得感谢我了。”心里美滋滋地,不禁笑了起来。
卫芾看着长发的兆佥这么一笑,有些愣住了。
“呵……是啊,真得感谢你了。晚上请你吃饭可好?”
“不了,敦老师明天出院,干嘛不用明天再请呢?这不是更好?”
“也是,不过明天我没空。”还真是可惜了。卫芾极为惋惜。
“喔……明天老师生日。”柴骊摇一直在为你准备今年的生日礼物,我怎么可能会忘了。“女朋友吗?所以不方便一起吃个饭?”
“是,所以改日吧。”
“那你跟敦老师说吧,反正有得我去便得了。”说完便正要往大门走,却突然被卫芾拉拦住。
“兆佥,你的手机号码可以告诉我吗?”
“为什么要告诉老师?我们应该不用怎么联系才是。”他昨日竟然不伤心啊,还是不知道呢?
“你不是在这吗?也许有空可以找你。”
“我不住这,不同的区,在XX区的,今天有事才来的。我先去忙了,下次再见。”兆佥快步走出医院。
我有你的就行了,干嘛要我的。
方走出医院兆籽便扑面而来。
“哥,喝点绿豆汤。”兆籽伸手递给兆佥一保温壶。
“怎么又来了?我可是要去警局的。”口中烦着兆籽,却还是接过来保温壶,喝了一大口汤。
“我刚看到老师了。”
“所以你没有说什么吧?我上次可是说了,你不许跟他废话。”
“哥,我躲起来了,没有让老师看到。”
“那就好,先跟我去警局,然后回家去。”兆籽乖乖跟着兆佥,二人上了公交车。
“任良延你以前认识吗?为什么他一直来找你问以前什么事?”斜眼看着兆籽什么反应。
兆籽只是皱着眉,一脸不快状。
“你为什么不说话?籽,我出事前一年,你去哪儿了?回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变成了这个样子。发生什么事了?”兆佥冷冷地说着,一脸严肃。
正好爸那年也出去工作了。
回过神来,只见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不由一愣,看向兆籽。这一看不得了,兆籽满眼泪婆娑地下,惊地一把搂住比自个高一个头的兆籽柔声安抚。
“籽啊,不哭不哭!过去的事提着干嘛怪哥,都怪哥,籽别哭啊,待会到了警局可丢死人了。”
***
警局内。
兆籽趴于桌上睡着,一旁坐着兆佥正抚额看着兆籽,等着原案警察出来对质。
忆起过往从假死回到故乡,也各自都长大了不少。十几岁的小孩也算半个大人了。那时至今,从未见过一向乐观傻憨、无忧无虑的兆籽如此哭过。虽然离别三年回故乡有些意外兆籽神智迟缓了,但还是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他变成了今日这副模样。
兆籽是爷爷的姐姐的孙子。姑奶奶故后他便过继于兆家当孙子,若被姑奶奶知孙子今日如此模样,定泉下会恨兆家入骨。
“对不起,姑奶奶,我会找到原因的。”兆佥低声轻叹着,抚摸了起兆籽的头发。
几位警员不一会儿后走来,本来几个人谈好的可过后还是触及了兆佥的底线。
“我是协助你们帮小孩的母亲找到那个凶手,可是你们一直未找过我,而且小孩一直都是我们家在抚养无半点意外,那些人的目的是贩卖人体器官还有小孩,你们明明知道为什么一直无动于终?”兆佥有些气愤。凭什么那时冤枉他害他人,入狱后又请他帮忙,现在又不信任人了。
“先生,我们很感谢您这些日照顾那孩子,可是那案子也确实有些棘手,所以上头已经不让我们查下去了。”警员A道。
“所以这案子转到别的手上处理了?”兆佥感觉有点被人耍了,但那些人惹不得。
“是,不过上头也说了,一定会请您帮忙的,因为先生您的爷爷从几天前也接手此案了。”警员B道。
“呃……”爷爷接手了。那干什么不跟我说一声?省得我白来一趟。“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法医那边怎么说?”
“确实被人偷了内脏正在查找去处。关于那孩子,法医说过也许会有危险,说不定凶手的下个目标便会是孩子,先生您要是不方便的话,可以交由法医家人照顾。”警员A道。
“不了,孩子自个带着比谁带都安全。”妖家全是妖,谁动得了手。
***
傍晚。
从医院走出的卫芾又回诊所换了身衣服前往警局。
“所以电话里说的便只有这些?那案子不是由他人了吗?”卫芾疲惫地坐于椅上。
“抱歉,这么晚还让您来,只是那位先生他今天来找我们问那案子,而且小孩在他那儿。您上次也说了,要是那小孩有危险也不好,可以让您带着,不过他不允许,那位先生说小孩给他带着比较安全。”警员A道。
“他带小孩来了?”
“没有,一个人来的。还带着一个男的,不过一直在睡觉。”警员B从柜内取出一本子,放于卫芾面前。“这是那位先生留下的手记。”
卫芾翻看了几页,不由两眉紧锁,有些质疑。
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个人一定是我所在那家医院的人!却无指名道姓。蒙主任还是院长?桂宇不是从几年前便洗白了吗?蒙主任也不可能为了害他,而杀害一个无辜的人吧……
“你们有谁看过这本子的内容?”看着二人,均是摇头。
“本子我带走了,那小孩留于他身边,确实有些危险。”
“要不把他的号码给您,让您去说,我们说了他也不会理睬太多,何况早上他也想知道那被害人的有关信息,会想着您的才是。”警员A又取出一张纸条。
卫芾接过,轻声问道:“那女尸现于何处?”
“目前不在我们区内。”警员B道。
了解何意,转身领着二物走出警局。
明明那案子再过不久便可查个水落石出了,为何到了这节骨眼上,就转到别处去了?听说那女人的丈夫也不在了,小孩便是孤儿了……。留给我妈养着的话,心情也许会更好吧?而且姐也快生了,以后更热闹,那样妈便不会多想了。
卫芾赶往小区回家。洗完澡后躺于床上便拨了警局给的号码,不一会儿后接通了。
电话另一头。兆佥拿着手机坐于阳台喝面汤。见一串陌生号码打来,又是固机的,以为的乡里打来的便接了电话。
“婶吗?那么晚了打电话来有事吗?”不料竟是男声,而且还有些耳熟。本快猜出此人是谁,那人便先一步开口。
“兆佥?怎么是你?”电话另一头的卫芾有些惊讶,想不到会是他。
“怎么是我?”原来不是刻意打来的。
“有事吗老师?是有何事欲询问?”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汤,还故意喝出了声音。
卫芾气得咬牙切齿,忍住怒气,进入正题,开口便道:“那小孩在你手上吧?为什么你那么傻!小孩在你手中,无论是他还是你都会有危险的!”
“你是警察吗?干嘛要问这个事?”回想起一事,睁大了双眼,整个人都说话变口吃了。“柴……儿、子啊!”
立马挂了电话,朝着柴骊摇低声吼着:“你儿子他是警察局帮忙的?他不想活了?去那黑医院当医生算了,原来还是个卧底!”
柴骊摇也是一愣,故作镇定,自我安慰:“放心吧,我儿子他什么人,会考虑事态的。”
“行啊!那我也先声明一声,以后有什么事别找上我,你儿子他在当卧底,而且还是我继父的亲儿子,我现在是死人,真不方便去帮你们了。”瞬间情绪有些激动,也有些后悔认识他们。
“我知道害你成了今日如此模样,让你不能回家见你妈,但是我也是有冤不得伸,你能明白吗?”柴骊摇轻声道。
“你……”见柴骊摇一脸丧气的模样,只得再让几步。“我真没想到,我哥会……”
话未说完,电话又响起,见是卫芾,不予搭理。
“你是不是早便知道了?”得知柴骊摇一直关注着卫芾,不可能不知卫芾当卧底的事,他所在的医院虽在暗地是黑医院但表面是在洗白。
“我是最近才知道的,他在查我的事,还有你……”
“不是有人替代了吗?而且明年靖扬结婚,他也会去参加的,以卫郁夫的名义。”
“你妈知道你不在的事了,而且还进医院了。”
“……”听此愣住。“所以我妈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出院了,目前无大碍,那个替代你的人叫朱且,是一位健身教练,你妈回家后,他也又回了,且一切事,当从未发生。”柴骊摇飘于兆佥面前。
“她是怎么知道的?”
“有人发了一断视频给了卫宅的所有网络上了。”
“你知道什么视频吗?”
“不知道。对了,你可以不用再帮我,但你也得为你自己着想。”柴骊摇知道再怎么让兆佥帮忙他也不会帮此事,所以只有下狠招儿了。“你知道你爸是谁吗?”
瞬间兆佥又激动起来,叫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自个的爹会不知道!”
兆籽盛着一碗汤面从客厅走出,诡异地看着兆佥。
“一个人在嚷嚷着什么?”任良延又来妖家蹭饭。
“关你俩屁事!要吃饭一边去!”
“哥,你手机响了干嘛不接?”兆籽看了看一旁的手机。
“那是因为我跟他赌气,赶紧走!”整个妖家,除了兆籽与任良延、福福,都得以见到灵异之物。
兆佥拿着手机,朝客厅大喊才接电话。
“福福谁都不许给,那些警察要讨回去不给办事!我接电话别打扰偷听!”
接通电话,另一头的卫芾有些急切地问着。
“你刚才为什么挂我电话了?”
“我儿子找我啊。”毫不心虚的说着。
“你结婚了?上次那小孩不是……”卫芾不知为何有点难受,未说完话,兆佥便抢了话。
“我干儿子。有事吗?如果没事还是挂了吧,那小孩在我们家非常安全的,而且他已经是孤儿了,在哪儿都肯定没有我家好。”因为兆海与以前发生过的事,兆佥还是想选择与卫家一切脱开关系。
“不是,你听我说兆佥,我姐快生小孩了,你小孩带给我们家,让我妈以后一起带不好吗?”
“你妈……”我妈她……“她好吗?”
“呃……”听此卫芾也是有点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妈她一个人那样带那么多小孩,不累吗?”兆佥也不怕误会,但还是不困扰他了。
“不累,她挺高兴的。”卫芾笑意起。
“好小孩送你们家后,我……我们家可以经常去看他吗?”福福,我只能自私地……不对,让福福去一趟他们家,再说什么什么不适再回来不便得了。
“我觉得得尊重一下孩子的意见比较好,我带他去你们家一趟,看看合不合适再说。”
“行,你有空便带来诊所,我带你们去。”
“明天可以吗?”现在新宅我还真不知道在哪儿。
“你好小子,我儿子明天生日!”柴骊摇笑话道,鄙视了一下兆佥。
“那也好见父母啊!正巧不是。”不满地瞄了眼柴骊摇。
“你说什么?”正在考虑的卫芾听此不解。
“不是说你。
“你旁边有人?那便明天吧,我家在M市,离这远,你带套换洗的衣服去过一夜吧。”
“好,那明天诊所见。”立马又挂了电话,兴奋地直拍墙。“太好了,终于可以见到我妈了。”
“那你明天记得带我弄的毛衣还有围巾和手套给卫芾。”
兆佥瞪大双眼看着柴骊摇,故作气愤样道:“好啊,眼里只有你儿子!竟然还会织毛用品也不给我来一样,明天不给你带去。”
“你也有啊,在你床上呢。”
“是什么?”兆佥有些期待,毕竟第一次有人织东西给自己。
“自个去看,反正明天你也要带着我送芾的东西去。”
“好。”拨腿跑回房间。
“佥儿你那碗怎么不见影?赶紧拿来给我洗。”妖妈在厨房见兆佥冲入房间无带着碗便喊着。
“婶儿,帮我把碗拿给妖婶。”兆佥从房间内喊出一句话,便不再说了。
柴骊摇拿着碗瞬间移到厨房,放下便去了兆佥房内。
“接下我们刚才的聊天内容。”
“什么内容?”兆佥比试着柴骊摇送的毛线背心。
“你爸的事。”
“我爸怎么了?”漫不经心地问着。
“他同时在查一宗案子,关于你爸在内,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里头。”
“你说我爸有消息便对了?”兆佥欣喜无比。可又想想不好过问卫芾,身份不对,时间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