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谁是内奸?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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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杨有才早早的就出去了,多福和魏宪武也不见了,家里只剩下了羽传甲和傻子杨有运。
    此刻的羽传甲从未感到如此孤独过。说实话,自从他窥得了道法的门径,见识了众多以前连想也不敢想的事物以来,还从未真正怕过谁。可这一次,他却从心底里产生了几分惧意。眼前的敌人太强大了,他对此没有半分把握。
    羽传甲独自一人漫步在杨家的院子里,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他觉得最不该想起的人。她就是刘小蝶,就是那个前番被他冤枉,后又被他无端指责的人。小蝶聪明,每每遇到时不可解的时候,总是她为他出谋化策,排忧解难。
    其实,太爷爷认定刘小蝶就是自家人不是没有原因的。有一次,老头子私下和羽传甲提起过,说他曾为他起过一卦,测算过他的命数,说刘小蝶最适合做他的妻子。
    虽然,老头子时不常的就会责备他。但是,老人家对重孙的感情是尽人皆知的,这个事儿羽传甲自然也很有数。但是,就此事而言,羽传甲并没有听从太爷爷的忠告,反而产生了很强的抵触心理。究其原委,他也说不好为什么,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某人与某人犯硌吧!
    杨家的院子里曾养过两只小兔,一只雌一只雄。杨有运曾提起过这件事。他说,雌兔吃得很少,常把好东西留给雄兔吃,自己却一口不动,可能是它看着雄秃吃得很开心自己也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一年之后,杨家来了一拨人,他们围着兔笼指指点点,雄兔睡着了,雌兔却没有睡。来人是收兔子的,他们说,等再过上个把月,等雄兔再养得肥一点就把它买走,他们甚至连定金都交了。
    可是,杨有运说,怪事发生了。从那一天开始,雌兔总是抢着吃东西,雄兔大为光火,却一点儿也抢不着。他气得咬她、抓她,她也没反映,但是等下拨食物送来了,他还是只能吃到一点剩的。终于有一天,上拨收兔子的那拨人又来了。可想而知,母兔最收走了,笼子里只剩下了那只雄的……
    如今,那只兔笼还孤孤单单的摆在那里,杨家自从那件事之后就再没养过这东西。
    羽传甲望着那里,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伤感,难道这一切真的是自己错了吗?
    说心里话,羽传甲心里挺在乎这个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女孩的,只是,他太执拗不肯承认罢了。
    “老,老大。”
    羽传甲正胡思乱想,多福蔫头搭脑的走了过去,进了屋。羽传甲感觉这几日多福实在有点不对劲儿,才想问它几句,可屋里却传来了多福的声音。
    “吃了不消化的东,东,东西了,我先歇会啊……”
    羽传甲满肚子狐疑,正想进屋看看,只听院门“哐——”的一声响,魏宪武又进来了,后面还“哼哼哈哈——”的跟着一头母驴。
    羽传甲嘴巴都合不上了,干笑着道:“姓魏的,你还真是头毛驴子啊!名不虚传!”
    “你大爷的!你还笑,我想我又犯病了,刚才赶走一大伙,就它赶不走。”魏宪武一脸苦相,道:“还不来帮忙?”
    那驴就跟中了魔似的,狠命的往魏宪武身上贴那张长脸,两个人也不知废了多大劲儿才把它哄了出去。
    可是,院门才被顶上没多会儿,外面又传来了一个声音大喊开门。是杨有才回来了。
    “你到哪儿去了?”羽传甲喘着气问。而另一边,魏宪武还在紧张的望着外面,生怕那头害了相思病的母驴又回来。
    “因为这个呗!”杨有才进了院儿,把一个大袋子撂在了地上。然后,咧着个大嘴道:“家里没什么吃的了,我只好找熟识的朋友借了点儿。”
    要说起来也真是难为他了,羽传甲心想,这一大堆人谁不要个吃喝。而且,他弟弟又疯了,还在厢房关着,所有的事不全靠他一个人张罗。
    羽传甲愧疚的冲他笑了笑。杨有才也跟着呵呵的傻笑了一阵,却一点儿也没当回事儿。
    “走吧!帮忙抬一下。今天得了这袋子玉米面,我们又能挨上几日了……”
    大伙都说杨有才做的饭很好吃,羽传甲满腹心事,却一点儿也吃不下。其间,杨有才几次热情的张罗都被他谢绝了。羽传甲想着曼陀罗的事,老觉得这事不能拖得太久,还是尽快有个了结的好。
    杨有才和众人吃罢了饭,就急匆匆的出去照顾弟弟了。他兄弟一直被反锁在东面的厢房里,吃喝拉撒全在屋里,哪一样不得他来照顾?羽传甲心想真是难为他了。
    “老,老,老大,我肚,肚子疼!”
    吃罢饭没多久,多福第一个喊不舒服。接下来就是魏宪武,他疼得脸都变了形了,也不住的求救。
    “怎么啦这是?”羽传甲一时慌了神,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
    “一,一,一定是饭菜里有毒!”
    多福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羽传甲忙给他们把了一下脉,果不其然,正如多福所言,真是中毒后的症状。
    可奇怪的是,二者所中之毒竟像是一种活物。也就是说,在他们体内,好像有种生物正在不停的施放毒源,时间越长,毒素越多。
    此刻,羽传甲也全顾不得别的了,急匆匆的从随身的背包里抽出来一张黄纸,点点画画的写就了两道灵符。
    只见他手指点处,那张纸在桌子上“扑扑鲁鲁——”的一阵翻动,蓦然间急投二者而去。
    紧接着,羽传甲一阵烦琐的咒语之后,魏宪武他们后背上突然涌出了一道黑气,那黑气方一触地,竟“嘤——”的叫了一声,就钻进了地面不见了。
    羽传甲惊得魂儿都快没了,竟然是曼陀罗之毒,一定是杨有才!
    说来也巧,真是想谁来谁,羽传甲正在惊魂不定的档口,杨有才刚好扶着傻弟弟进来了。
    “饭菜里的毒可是你下的?”羽传甲立喝一声,倒把杨有才着实的吓了一跳。
    “什么毒?”杨有才惊慌失措,显得毫不知情。
    羽传甲哪里肯听他分辨,过去一把就揪实了他的胸襟,大喝道:“你还不承认?”
    杨有才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满脸的委屈,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才这么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事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件更加令羽传甲惊愕万分的事发生了。羽传甲正为众人同时中毒的事着慌,一道黑影不知从何处急掠而出,只在院内略一沾地就上了院墙。
    叫你跑!羽传甲也未作思量,右手一挥,一道法咒直击而去,正中那人的后背。
    只听“呯——”的一声,那黑衣人闷哼一声,翻身掉了下去。羽传甲哪里还会让他轻意的跑掉,几个箭步就出了院子。可是,这次他又要失望了,地下只有一口血,人却没了!
    才缓过神来的魏宪武和多福也跟着出了门,正赶上羽传甲气得不住的跺脚大骂。
    “又,又,又跑了?”多福一脸的失望。“要是那个小,小,小丫头片子在就好了。听,听,听我儿子说,她挺厉害的……”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言才罢,直气得羽传甲回身就给了多福一脚丫子,只踢得多福“咻溜——”一声跑进院子去了。
    “看什么看!都回去!”
    羽传甲没好气的大喝一声,吓得傻子似的正扒着门框观望的杨有才和魏宪武大气都没敢出,忙缩回了头。
    羽传甲转回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查问下毒的事。杨有才百口难辩,急得都快疯了,可羽传甲根本就不信。
    本来嘛!别人都中了毒,只有他好好的,不怀疑他还有谁?羽传甲心想,一定是刚才的黑衣人和这小子串通好了一起干的这事?事情再明显不过了,竟然还不肯说。
    羽传甲和魏宪武上学的时候不懂事,曾当过一段时间红卫兵。说起来,他对于如何“折磨”阶级敌人还是颇有一套研究的。此刻,羽传甲心里不觉泛起了一片阴霾,冷笑着朝魏宪武递了一个眼色。
    魏宪武原本还傻愣着,当即就来了电!
    “你大爷的!”
    毛驴子双手摩搓着,坏笑着就朝可怜的杨有才去了。
    “你们要干嘛?我告诉你,如果再靠近一步,我可喊人了……”
    毛驴子动起手来可不是个吃素的,他哪里会给杨有才一点机会。到了后来,出主意的羽传甲都看不下去了。这一通胖踩乱踢呀!杨有才连跟着他娘一起去死的心都有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羽传甲无意之中撇见了一件颇为可怕的事。多福正躲在一旁偷偷的笑呢!在羽传甲看来,那是一种足以令所有看到的人都砰然一惊的笑容。
    怎么?难道是它?
    羽传甲又望了一眼仍就爬在地上哀嚎不已的杨有才,心道:有可能真不是他做的,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不会骗了自己。下毒的一定另有其人!
    “多福!”
    “干嘛?”多福当即就不笑了,紧张的看着羽传甲。
    “吃饭前你到哪儿去了?”
    “没,没,没去哪儿啊!就,就,就出村转转……”多福闪烁其词。
    羽传甲越看越不对劲儿,厉声道:“说实话!我可告诉你,我就给你一分钟,讲不明白的话……”
    魏宪武一直在等这个机会,说心里话,他就连做梦都想把它好好的收拾一顿了。
    “一,一,一分钟?”多福连咽了几口唾沫,一脸痛苦的道:“要,要,要么,你还是打死我得了。”
    魏宪武摇头晃脑的就过去了,不停的伸胳膊拉腿儿的。
    不对!羽传甲猛然一惊。刚才出门的还有魏宪武,他回来时也很可疑。莫非是他在借我之手打掉我的力量?如果不是这样,杨有才与他无怨无仇,他又为何下那么重的手呢?
    羽传甲想至此处,汗都下来了。多福还在惊惶失措的求饶,满口说这件事真的与它无关……
    羽传甲向来是个没耐性,急脾气。此刻,他的心里乱极了!要是蝶儿在就好了,他觉得,如果那个丫头在,用不了一刻钟都能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
    可是,糟心事并没有完,一件更加致命的事发生了。
    羽传甲无意中发现,随身的布包竟然开了。当他紧张的翻看时,一本家传古卷,一本悟道手札,竟然全部没了踪迹,两本书不知何时同时被偷了!
    羽传甲只觉眼前一阵眩晕,一口浓厚的鲜血夺口而出,当下就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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