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轻柔的声响从林子夜的怀里传来，似是如梦初醒一般，林子夜一个激灵，赶忙放开了手中的束缚——
    “谁知道你哪句真的哪句假的——”
    咦？不生气了？王小凡略有些别扭的反应让林子夜不禁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现在，除了这三个字，他实在想不出任何语言了。
    王小凡使劲擦了把眼泪，吸了下鼻涕，抬头看向林子夜满是罪恶般的脸：“你真的好过份——”
    林子夜一听，心头又是一紧，但他觉得自己已经没资格再争辩什么了——
    “莫名其妙的帮我，莫名其妙的靠近我，又莫名其妙的远离我，我就像个傻瓜一样，因为你的一举一动，开心，难过，受伤，这些都是因为你个混蛋，我到底该怎么办？怎么面对你？我觉得自己根本不正常，我————”王小凡说着眼泪又哗哗的流了出来，从小到大，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有那么多眼泪，但他就是难过，就是想哭，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当林子夜拉住他时，他突然明白了，自己想要的不就是一个朋友吗，一个可以保护他，可以和他一起玩，一起疯的人，是的，他——喜欢林子夜。
    “对不起——”还是这三个字，林子夜不敢去看那双布满泪水的双眸，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子夜，除了老妈，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的林子夜，竟然害怕从王小凡的眼神里看出失望与愤怒——
    “对不起——”
    “别说了——”
    “对不起——”
    “我让你别说了——”
    “对不起——”
    林子夜的对不起，一句比一句响亮，王小凡就像受到了撞击一般，心灵似是受到了某种鼓舞，他选择相信林子夜，想让林子夜可以正视自己，就算被骂人妖也好，变态也罢，顶多回到以前，大不了再转学，他也不想像现在这样难受——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王小凡坚定的伸出双手，轻轻的捧住林子夜错愕的俊脸——啊——这么近看，果然很帅。
    脑袋此时一片空白，像不受控制了一般，脸慢慢靠了上去，嘴唇轻轻的碰上林子夜的双唇，温热而又潮湿，心跳好像停止了，也许当林子夜回过神来时，会把他暴揍一顿吧，也许会收回自己的道歉，指着他骂他变态吧，但这些都无所谓了——
    泪水比刚才更猛了，顺着脸颊，不停的流了下来——
    林子夜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一动不动，眼前是那张小巧俊美布满泪痕的脸庞，一双美眸紧紧的合上了，修长乌黑的睫毛上沾满了泪珠，嘴唇有些发烫甚至有些颤抖，通过触感他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柔软与生涩————他被吻了？！！
    嘴角有一股热体涌入，咸咸的——是泪水！！
    林子夜心脏狂跳，头嗡嗡作响，脸瞬间发烫，不好！！猛的推开王小凡，双手按住他的双肩，不自觉的甩了甩头，半晌才算找回神智，他腾出手摸了摸王小凡的额头：
    “你，是不是不舒服？”
    是这样的吗？是这种反应吗？到最后，他还是被当成了傻瓜。
    “对不起——”道歉的是王小凡，林子夜心一揪，几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挣脱开自己的双手，起身，逃也似的冲出了房间。
    为什么刚才要拉住他的手呢？林子夜重重的躺倒在床上，果然，不该来的，他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刚才的触感还在，那张凄美无助的脸庞还清晰的映在他的脑海里，他想抓住王小凡问个清楚，为什么吻他？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难道？他喜欢他吗？喜欢吗？
    想到这，林子夜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王小凡是喜欢他的吗？不是朋友间的喜欢，而是可以接吻的那种喜欢？
    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内心的燥动，他瞬间有些讨厌自己，讨厌刚才没有制止的自己，讨厌被吻后没有觉得恶心的自己，更讨厌因为这个吻而稍稍勃·起的自己——
    该死！该死！该死啊！这——可是他的初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