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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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啷啷……”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匍匐跪在地上的那名白发男子仿佛打了个激灵,举着手像是条蛇一般扭动着身躯站了起来。
“驱走恶灵…神佑吾皇!”随着他一站起,赤脚立于两侧的几名少女,也迈着诡异的步伐靠了过来。
男子长相极为丑陋,额头还有一道红色的胎记。他站于众人中央,手握着一条哭丧棒,左右的摇摆着。
那几名女子皆蒙着面纱,每人手中都拿着些许符纸,口中念念有词,配着诡异的步伐,每跳几步,便要漫天撒一把符纸。面孔上仅露出来的双眼,一个个神色紧张的注视着中心正在疯狂摆动的男子。
打眼看去,此处,倒像是一处大厅。向四周看去,周围竟是都站满了人。一众人皆着官服,此刻全都神色恭敬的低垂着头。
明黄色的纱幔搭配着朱红色的吊坠随风摇曳,屋子的四周挂着厚重的帷帐,光线极为昏暗,搭配着屋子正中一行人诡异的舞姿,气氛极为压抑。
“嘻嘻…”一声清脆的孩童声响起,虽是刻意的小声了,可还是传到了众人耳里去。
“韶光,你瞅瞅…像不像奶娘上次跳大神?哈哈哈……”
众人闻声看去,在屋子的角落里,还摆着一张贵妃椅。椅子上端坐着一位宫装妇人,她梳着高高的发髻,乌黑的发束上仅插着一支珠钗,却仍显华贵;未施粉黛,却让人为之惊艳。只不过,眼角处不太明了的细纹,还是掩盖不了她的年华,已近不惑。她的椅子旁边,正站着两名少年,一高一矮,矮的那个正捂着嘴笑着,显然,刚刚就是他发出的声音。
女子本在闭目养神,闻声睁开了眼睛。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像是能看透众人的心思。
闻声看过来的众人,一经对上,纷纷赶紧垂下头,竟是不敢再多看一眼。
女子盯着众人,直到无一人侧首,才缓缓的收回视线,转而抬眼瞥向身旁。
“嘘……”高点的那名少年竖着手指,示意笑着正欢的那少年,转脸刚好对上女子的目光。他慌乱地垂下头,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鞋尖。
女子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扫过落在还在发笑的少年身上,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倦容,微微叹了口气轻语道:“去,带太子出去吧。”
“是!”少年赶紧应声,冲着女子弯腰拱手作了作揖,就要拉着人出去。
“不依…”捂嘴笑的那少年嘟着嘴不满的说到:“母后,儿臣还未看够!”
“太子殿下……”
太子回过脸,看向身旁的人。叶韶光正一脸为难的看着他,脸上恳求之意明了。
“罢了…”他摆摆手,板着张小脸不情愿的说道:“儿臣告退……”说罢,拉住叶韶光的衣角,拧着眉头朝外走去。
“恭送太子殿下!”众人的声音被搁在门里。
“韶光,你说像不像?”站在日头下,方可看见两人的面孔,太子生得极为俊俏,巴掌大的小脸甚是讨喜,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此刻正盯着对面的人看。
相比于太子,叶韶光倒稍显薄弱。他个头虽高,却不及太子健壮,肤色也略微白皙,长相虽不棱角分明,却也是眉目清秀,倒是有种沉静的秀气。
他撑起衣袖,帮太子挡着日头。轻声说道:“太子说像则像,但…”他犹豫了下,继续说道:“但这番话,太子切不可再同他人说起!”
“为何?”李宏佑揉着眼睛,长长的打了个哈欠。见叶韶光正为自己遮阳,不在意的拉着他走向不远处的亭台。
“因为…”叶韶光说不出话来,倒是被太子拽着向远处走去。他叹了口气,心中暗想道:“你不在意也好,因为……殿里的那些人,正伙同群臣为皇上龙体祈福!”
“韶光!快看,荷花开了!”李宏佑开心的拍着手,他不过年方十岁,玩心最重的时候。
叶韶光应了一声,略微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身后的大殿,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有些不解:“天子抱恙两年有余,不让众人去寻访名医,反倒求神赐仙药,荒废朝政近一载,这是何哉?”他心里悄悄嘀咕几句,但左右不干自己的事,不自觉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