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目35 第八章 糜恋深深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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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片刻已承一世欢]
卢生明白,这个叫做谭淸露的女子已经喜欢自己很多年了,他并不傻,但也对此处之淡然。因为作为一个戏曲名旦来说,多一些追求者,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谭淸露的追求又似乎和别人不一样。
当年,他坐上谭淸露派来救自己出逃的汽车后,卢生就一直在思考,她对自己这样零零散散的付出加起来有好几件了。他一直在享受着谭淸露的付出,她的笑容也会不知不觉间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现在,谭淸露每天都会来这里学唱戏,但就是不肯用功,还是把“只是爱好不求甚解”拿来当做理由。
她不认真,卢生也不强求。他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边,拿起盘子里的一个苹果,隔着一米多的距离向另一个石桌旁的谭淸露问道,“吃不吃?”
“你帮我削了我就吃。”谭淸露扬起下巴,她的样子是那样霸道,连卢生都说她,说她简直是女子的身体,男人的心性。
不过他愿意与这样的人相交,他的生活圈子很狭窄,她觉得谭淸露的出现似乎打开了他内心紧闭的窗子,他觉着有一大股清新的空气扑进来,从他皮肤的每一个毛孔里钻进去。
他听谭淸露的,拿起果盘里的小刀就去削苹果皮。谭淸露在那边看过来,只见卢生的样子极为认真,他低着头仔细盯着手上的水果刀从苹果身上缓缓滑过,一缕长长的苹果皮从他的手边低垂下来。
“啊!”他忽然惊叫一声,谭淸露注意到卢生的手指被水果刀割破了一个口子,鲜红的血液沿着手指往下滴。
卢生皱着眉头,转身往屋里走去,他伸手去打开木匣子,找里面的绷带。
“我来。”谭淸露高跟鞋的声响一直传到屋里来,他蹲下身子,在五屉柜的每一个抽屉里翻找。而后拿出雪白的绷带,帮卢生缠在手指上,一面道歉:“真对不起,都怪我要你帮我削皮。”
她说话的功夫,卢生发现绷带已经系好了,谭淸露皱着眉头,看见流了那么多血液也有点害怕。她身上抹了杏花味的香水,低下身体为卢生处理伤口的时候,有一阵阵香气扑过来,钻进他的鼻腔。那种香味闻久了也不刺鼻,反而越想闻,就在卢生很没礼貌地深呼吸的时候,谭淸露就发现了他这个动作,他脸上分明是写着陶醉的表情。
“喂……”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批评他了,难道就要直白地责备他故意闻自己身体上的香味吗?
“你想说什么?说啊?”谭淸露发现卢生的语气越来越暧昧,他一只手在谭淸露的手里接受包扎,身子向后仰着,另一只手就支撑在木板床上。他感觉有一个女子在自己身边和他打情骂俏的感觉真好,他见谭淸露寂然失语就忍不出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我走了。”那一刻谭淸露是真的害羞了,她不想让这个男人看出自己对他的情意,于是起身就快步走出去。卢生看到她放在外面桌子上的坤包忘记带走,知道她还会回来找的。
果然,大概过了三两分钟,门响了起来。这次,她改为用力地拍。
“哪去了?”她看到桌子上并没有自己的钱包,不必说一定是卢生有心捉弄。
“你找吧,找到了我给你唱一段京戏。”他一脸不认真的笑容,拿起桌子上刚刚削好的苹果就啃了一口,把果肉嚼得又脆又响。
谭淸露无头苍蝇一样在院子里和屋里四处找寻,没有。她一时间生了厌烦,“到底藏到哪里了,赶紧拿出来!”
他见她生了气,就成心和她犟上了,“我偏不给你!。”卢生用眼睛瞟了她一下。她也正在看着自己,大概是发现卢生的裤兜里鼓鼓的,谭淸露不禁展现出一抹笑颜,几步上前,要有拿回钱包的趋势。
卢生发现自己漏了馅,就躲开来,谭淸露把他抓住,径直将手伸到了他的西裤兜里。
“你干嘛,耍流氓啊?”卢生笑得更加不安分了,直接按住了她的手。一瞬间,他看到谭淸露的脸颊处爬上一朵酡红色的云。
她挣脱开来,拿回自己的小坤包,抱起两个胳膊,“哼,不知道哪一个自始至终都在耍流氓。”她不想再待下去了,转身去开门,却听得卢生继续在那里胡言乱语,“那流氓还没有耍呢,你怎么倒走了呢?”他伸出手指着她的背影。
她被卢生的话一惊,回过头瞪他的空挡卢生已经来到自己身边。气氛有一刻钟的尴尬,他们就立在门旁边,谁也不知道该说怎样的话。他们只是对视着眼神,他的呼吸在屏着,而谭淸露时而看她一眼,时而低下头去,手里的坤包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没事……我就走了。”她勉强笑一下,语毕就转身。
但刚把右脚跨出门槛的时候便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他拉住了,身子向后一倾,他向她点了点头,示意谭淸露进来。卢生把门关好,然后引她到房间里,什么都不说,一张霸道的吻就压了下来。谭淸露的心脏都要蹦到了嗓子眼,她有些惊讶地看着卢生,还是什么也不说,双手去试着推开卢生,却反而被他压得更紧。
“我喜欢你。”说完谭淸露就扯开床上的枕巾蒙住了自己的脸,她不想让卢生看到自己不矜持的欢喜。
她听到卢生嗯了一声,“我晓得。”他腾出一只手去拿走谭淸露脸上的枕巾,被她拽得紧紧的,两个人争夺了一会,她终于还是率先松开了。呼吸的气息越来越重,你侬我侬的情话听了让人的骨头都酥掉,那一刻低声絮语的情情爱爱仿佛屏蔽了所有的声音,仅剩下急促的喘息声,撕裂旗袍的声音,接吻的声音……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告诉我?”谭淸露迫切希望得到答案,她停下手里的一切动作,望着近在咫尺的卢生的眼神。
“从你派遣汽车接我逃出南京的那一刻起……”
谭淸露彻底醉了,醉在那些遍布甜言蜜语和海誓山盟的温柔乡里,她的身体正在瓦解,在沦陷,沦陷在卢生铜墙铁壁般的身躯之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