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鬼使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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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危习惯性地掠了一下头发,笑声说道:“小戴啊,今天辛苦你了!我看你这人挺实在的,以后还是给我开车吧!现在,我大小也是个矿长了,这个主,我还做得了!”
小戴赶忙受宠若惊地连声道着谢,随手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棉袄,转身便匆匆地离开了。
众人正喝到热闹时,外面又进来了七八个刚上来井的区队长,矿长助理杨清波、矿办主任曲俊祥就又开始忙着倒酒。这下可好,没过多久,田建军率先在敌人猛烈的攻击下壮烈了,趴在桌子上口吐白沫,人事不省的他就被几个年轻的女服务员七手八脚地抬到二楼的贵宾包间里。
酒一直喝到下午五点,已是下班的时间了。先是到矿区大门口按指纹考完勤,李思危就让小戴开车送自己和仍是醉意朦胧的田建军回古城。
这晚,李思危回到家时,妻子孟华早已睡了。
李思危蹑手蹑脚进了屋,先到卫生间里洗了洗脸上、手上的香水味儿,又到儿子大飞的房间看了看,为儿子悄悄地掩好了羽绒被,就转身到大卧室里上了床。这时,孟华正脸朝里睡着。他猜想孟华刚才也许醒了,只是懒得和自己说话。他也不去搭话,背靠着孟华就躺下了。
不曾想,李思危躺在床上,一时间却睡不着了。这时,李思危立即感觉到了后背上自己妻子孟华的体温。这种体温本来应该是叫人万般依恋的,可是却平常得像自家窗户上每天晚上都会亮着的灯光一样,自己每次回家时都能远远地看得见。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由于这一天都没怎么吃饭,这个时候的自己的胃里空空的,胃囊的蠕动搅得李思危浑身都很难受。李思危突然记起好像是有人说过,当人在饥饿的时候,性欲就会变得更加旺盛!于是,李思危又忽地顿时感到一种冲动,这下子使得他更是无法入眠了,只能是翻来覆去地瞎折腾。
孟华翻过身来,轻轻地问了声:“思危,都几点了,怎么还不睡啊?”
“唉,不知怎么回事,睡不着了!”说着,李思危就坐了起来。
孟华也跟着坐起身子,双手揉着一双惺忪的睡眼,心疼地望着自己的男人,“太晚了,睡吧?第一天上任也不能这么兴奋啊!”说着,伸出细细的胳膊揽住他的脖子,慢慢的倒下去。
李思危紧闭了双眼,不料,那个风情万种的身影又在他脑海里跳了出来。李思危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赶忙翻身抱住自己的妻子。
孟华以为他又在想着那种事晴,就柔声说道:“还想要啊,昨天不是刚办了吗?”
李思危本来并没想那事,可是听了妻子这句话,一下子竟然兴奋起来,就狠狠地说了声:“反正睡不着,那就玩一会儿吧!”
一听这话,孟华的眼睛就渐渐迷离了,喘息声也渐渐地变得急促起来了。
李思危借着窗外昏暗的灯光,看见妻子正眉舒柳叶,眼湛秋波一般,内心不由地翻起滚滚的浪花。
“看你激动的,猴急猴急的!”孟华轻轻地拥了过来,李思危就把她紧紧地揽进了怀里。
俗话说,情因煎熬急,欲从饿中生。李思危用双手迅速捧住妻子,以虎狼入羊群之势,起身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善解人意的孟华也顺势而为,赶忙做好配合工作。现在的李思危,就像是老贫农好不容易拿到一片猪头肉,吞下去的工夫简单,过后却要后悔。他觉得就这样三两口便享受完眼前的美味,简直就是一种资源浪费。
看着自己健壮的男人在自己美丽的身体上轻磨细碾,孟华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臂腕和脸,又用右手亲抚着他的后背,配合着他热烈之后的轻缓。
“思危,你现在可是大矿长了,会不会也像有的人那样不要我们娘俩了啊?”孟华以为这个时候给自己的男人上一课,他肯定会记得牢固。不想只见男人的身体胡乱地抖动了几下,就软在自己身上了。
“怎么了,就这么匆匆完事了,刚才不还生龙活虎的吗?”孟华不解地问道。
“还怎么生龙活虎呀!”李思危趴在那儿怨道,“你以后别在我干活的时候说这种话,当心我得后遗症!”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要不,你再来一回?”孟华嬉笑着说道。
“你以为我是十八岁呀,哪有这能耐!”李思危不禁埋怨道。
事后,孟华就满意地软软躺在那儿,就好像一弯松软的海滩。李思危闭了眼睛,浑身酥软,好像有了一丝倦意,他真想就这么睡去。可是这时,他又和往常的每个夜晚一样,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另外的一个女人。
其实,李思危和孟华心里都明白,这么多年,他们的婚姻和爱情、浪漫无关,孟华只是默默履行做一个妻子的责任,整年用自己足够的心理来承担婚姻的重量;而李思危呢,也只是像普天下许许多多的男人一样,用自己的工作换取足够的物质来给女人一个安定安稳的生活。
爱,有时是盲目的。孟华本来也知道自己对李思危的那份感觉很痛很苦,却偏偏管不住自己,心甘情愿忍受那痛那苦。在情窦初开的少女时代,李思危是第一个闯进她心里的人。那是自己当时在古城市一中当教导主任的舅舅霍继良做的媒,让高中毕业后就参加工作的自己认识并接受了他的得意门生李思危。那时,李思危刚刚分配到龙兴集团公司。从此,不管李思危爱不爱自己,孟华都不能将李思危从自己的心里放下了。因为太了解,所以也清楚地知道李思危身上的弱点:太自尊,也太好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伤了自己和别人。
为了守住自己的这个家庭,孟华一直默默地承受了这么多年,可是李思危呢?。。。。。。
很多夜深人静的时候,孟华曾无数次地反思自己对李思危的感情和两人十几年来的婚姻,问问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能拥有什么,能把握什么。很多次,面对自己的这个家庭,她的心里不是没有疑虑的。更多的时候孟华觉得自己就是在赌,至于自己最后能不能赢,还真的没有十足的把握。每次当自己看到李思危心神不定的时候,孟华真的有些失望了,对于未来的不可把握又再一次袭上她的心头。
孟华在古城市酒厂工作,一直是三班倒,工资虽然不高,但是工作时间要求却是很严格。李思危在公司当秘书的时候,是大白班,两口子倒是可以经常在一起的。可是以后,矿长是要值班的,而且还必须亲自召开早间的安全生产调度会,所以尽管三道江离古城只有二十多公里的路程,自己回家的机会就会很少,和妻子相聚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了!他本来也是爱自己妻子的,毕竟两个人同吃同住了十几年了,李思危经常地尽量去想孟华的好处,免得又心猿意马。。。。。。
想到这里,李思危又不由地叹了口气。
这时,孟华轻轻地抚着老公健壮的胸肌,轻声问道:“怎么又叹气了啊?”
李思危笑了笑,说道:“以后,就不能天天回家了!”
孟华笑着说道:“你真无聊,一天到晚只想着那事,真没出息!不早了,快睡吧。。。。。。”
孟华单位也不太如意,他们那酒厂效益一年不如一年,现在快成特困企业了。孟华多次同李思危吵,要他想办法替她换个单位,他只说慢慢来。当时的李思危知道凭自己的身份,要给妻子换单位,真比登天还难。他不想同妻子说出自己的无能,怕让妻子看扁了他。如今这世道,女人一旦瞧不起自己男人了,什么事情就来了。
自然,另外,李思危还有自己说不出口的隐衷。现如今,效益好些的公司里,大小经理多半花花肠子,养情妇已是时尚。孟华虽然算不上是美人儿,但是也还算得上中等人物。模样儿这么俏,难免叫人眼馋。自己当时又只是个小小的秘书,谁会怕了你?人家占了你的老婆,你还得忍气吞声!虽说,这些年酒厂的效益不太好,但是头儿们人却很老实本分。也许,正是因为老实本分,生意也就做不好!管他呢,钱少几个就少用几个吧,图个安全吧!
可是孟华像在酒厂一天也呆不下去了。男人没本事替她想办法,她就只能靠自己了。有个大老板看上了她,她半推半就,就跟了人家。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事,只有他李思危一个蒙在鼓里。这晚,李思危回到家里,撞见女人正同那男人在床上龙腾虎跃。李思危跑到厨房取了菜刀,愤怒地砍去。但他用力过猛,没有砍着别人,却把自己大腿砍了一刀。李思危痛得跳了起来,大声叫喊,却出不了声——原来自己做了一个噩梦!。。。。。。
李思危醒来时,发觉自己的背上黏黏乎乎的,出了一身的大汗。看看表,已是早晨六点了。这时,孟华早已起床了,正在厨房忙做早餐。这一夜,李思危没有睡好,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却又不敢再睡了,怕上班迟到。
早上七点钟,司机小戴准时等在李思危家的楼下。
到了三道江,李思危先在矿区大门口考了勤,就信步走进矿长办公楼二层自己的办公室。刚刚坐好,秘书沈玉莹就走了进来,一边忙着给李思危沏茶,一边笑着说道:“李矿,您好!”
李思危也冲她笑笑,说了声“你好”,两只眯起的眼睛却忍不住地一直在她隆起的胸部扫射不停。
这时,办公室主任曲俊祥敲门走了进来,将一个黑色的记录本和一支签字笔放在了李思危宽大的办公桌上,笑着说道:“李矿,你的酒量真好啊!”
李思危笑了笑,说道:“我这个人啊,平时酒量一般,昨天一高兴,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曲俊祥笑着说道:“就是啊,那么多人轮番向你敬酒,酒量再大又能怎么样呢!”
李思危佯装叹了口气,说道:“就是,这个进门酒,是非喝不可的啊!”
曲俊祥说道:“就是,就是,这是喜酒嘛!”说完,他就转身往外走了。刚出门,又折回来说道,“李矿,你还没吃饭吧?你想吃点什么,我这就出去给你买!”
李思危忙摆手说道:“我在家吃过了,谢谢你了,老曲!”
曲俊祥笑了笑,又说道:“对了,李矿!七点半,你得去矿调度会议室主持每天的安全生产调度会。桌上是给你准备的会议记录本和签字笔。。。。。。”
李思危点了点头,随口回答道:“哦,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在调度会议室里,李思危和全矿区级以上的干部们见了面。由于以前自己经常来三道江,大家也都认识,都纷纷握手说些恭喜的话。矿党委书记陈凡林、生产副矿长严信文、安全副矿长张鹏飞也分别说了些欢迎鼓励的话。
表情谦恭地为每人递上去一根“泰山”烟后,李思危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呷了一口清爽的“铁观音”,习惯性地掠了一下头发,冲大家笑了笑,说道:“十分感谢各位领导和同事们,以后还要靠大家的多多指导和支持!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希望大家在工作上紧密配合,不要有什么顾虑。我们一起工作,就应该像是到了澡堂子,不要藏着掖着的啊。。。。。。”
在座的人们听后都呵呵地笑了起来,而四名女科长弄得不好意思起来。后勤科的科长康艳萍红着脸说了声:“李矿长,我可不敢和你们一起进澡堂子,嘻嘻。。。。。。”
其他人一听她这话,都哈哈大笑起来,李思危也不由地跟着乐了。
等大家笑够了,李思危这才抽了口“泰山”烟,望着大家缓缓地说道:“各位,刚才我的比喻确实有些不切当,我给在座的几位女士道歉了!但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在以后的工作中要坦诚相待,谁也不能藏着掖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