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凤雏初起  二十七、梅簪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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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妃,不可以!”
    一方竹林隐约两个人影交叠,撕撕扯扯推来挤去,不像是亲热倒更像打架,南宫卓气喘吁吁捏住化生天的领口,恶霸般狠狠一扯开,怒道:“怎么不可以?!你他妈当初的霸气呢!别跟黄花大闺女一样!”
    “爱妃这般猴急,若是贸然在野外乱来,怕是身体受不住。”化生天却很有良心般就是不肯,头倔到一边,强壮颈项上一根青筋直爆,仿佛像在被强一样满脸不愿意。
    “你这么看不起我!”南宫卓很生气,但他不想露怯,只得凶残抽了对方一掌道:“别出声,乖乖听话。”
    “让我长点修为,跟你双修……”他嘟嚷道,努力回忆着那苗人给的卷轴上写的内容。
    “双修?”化生天被他压在下面很纳闷:“交配不就是交配,人类的话就是文雅。”
    “不,不许说交配!”南宫卓骑着他狠狠又抽了他一掌,见对方喘息粗重几分,难道这家伙是被虐狂,喜欢被打?他难以想象这个凶神恶煞的夜叉还能有这种癖好。
    “你别挣扎啊,嘿嘿,快从了我……”南宫卓絮絮叨叨掩饰自己紧张,他对这种事两眼一抹黑,只得俯身贴下去,凑上去亲吻。
    他觉得对方的嘴唇又干又热,他死撑着和对方深深接吻,化生天吮了他半晌得了劲,当初黄花大闺女的坚贞劲一下飞走了,捏着他手腕就翻身裹到了身下。
    “你不是不肯?”南宫卓气喘吁吁,又觉得好笑。
    “不是不肯,是怕你疼。”化生天吻他道,熟练把他拆干净衣服,凶暴狠狠吻他全身,身躯将他裹压得紧紧的,南宫卓有些紧张,又不知接下来怎么做了。
    两人热乎乎贴在一起,南宫卓脸颊发烫,贴着对方坚硬胸膛,刚想贴上去又试着吻一吻,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喧嚣,数十个师兄弟穿过树丛,为首一个刚刚撩开柳枝的青年目瞪口呆看着他们,一群修仙的清修弟子看得张口结舌。
    南宫卓闹了个大红脸,连忙迅速扯起身侧还搞不清楚情况的男人,一溜烟穿过山道跑了。边跑他边提醒自己得把青年给的修行秘籍多读几遍,以免上来又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各位!请各位弟子稍安勿躁,第二轮测试马上开始,请各位各就各位!”
    第三天的傍晚,绿岩领着几个器宇轩昂的弟子穿越弟子们住的别院,一方咒印悬浮在他唇前,把他的声音放大在山中回荡着:“都跟我来,在铁魄洞前集合!!!!我说那个端着面碗的,先别吃了!!!”
    南宫卓赶紧把面碗放下,把最后一口挂面吸溜到肚子里,拍拍屁股站起身来,跟上其他人的步伐,一旁的夜摩天哑然失笑,捏捏他脸颊道:“吃饱了?爱妃,不够回来再吃一顿。”
    “别动手动脚!”南宫卓恼火道,赶前几步超过两个人:“别在其他人面前这么喊我!!”
    “蠢爱妃,你牙缝里还有菜叶呢。”化生天哈哈大笑,捅他一手肘道。
    南宫卓赶忙用袖子遮着嘴,气汹汹伸长腿踹了对方一脚,一路打打闹闹上山,在一方深邃的黑色山洞前停下,绿岩伫立在一方巨石上,将声音放大数十倍,认真对岩石下诸位茫然弟子开口了。
    “各位预备门徒,请各位依次进入山中,在洞内盘腿冥思,洞内存留数万把无主新铸灵剑,是罗浮派世代练剑之所,其中会有灵剑感应,灵剑会自我选择主人,从此修道时陪伴各位左右!一个时辰内未找到灵剑者,即刻下山,不得有误!”
    周围人一片喧哗,南宫卓与两位夜叉对视了半眼,他根本拿不准自己能不能有什么感应,只能硬着头皮进了洞,在那些门徒的引领下在洞内深处盘腿而坐。
    他抬眼看去,洞壁悬浮着数万把锋锐环绕光晕的长剑,细如杨柳的,粗壮如斩马刀的,修长蹁跹,短如手掌,有朴素无华的精钢剑,也有周身刻满绚丽花纹的刺剑,有带着复杂护手的宽刃剑,也有短如劈刀的方头剑,不一而同,形形色色。
    其中会有一把属于他吗?他有些不安的想,眼睛艳羡的看着悬浮在洞中正上方的一把刻满绚丽流水花纹的长剑,长剑通身闪烁着月华之光,剑柄漂浮着银色的系带,蹁跹如虹,通身流动光纹,身后展开一方弥散光翼,被周围的剑刃众星拱月般簇拥着,吸引了不少新入弟子的眼光。
    “请各位冥思静心,灵剑选择主人时会用他心通传音,告诉主人自己的名号,请各位调息静坐,一个时辰内自有结果。”
    这把如果是他的,让他跪上三天三夜都行。他叫住一个巡逻的弟子,小心问道:“那把悬浮在半空中央的剑叫什么名字?”
    “那把啊。”那个弟子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那把剑削铁如泥,锋锐无匹,已经在这个洞里留了五十年了,对主人很挑剔,是掌教真人亲手铸造的,从来还没有认主,谁也不知道名号。”
    南宫卓满怀希望的看了一眼那把长剑,咽了口口水,像其他的门徒一般端坐正直,闭目冥思起来,心念沉敛,他努力集中精神。
    在那瞬间,他寂静的耳边猛然嘈杂起来,数千数万种声音在耳边回荡盘桓,如幻如真,大笑的,沉静的,严肃的,热情的,火爆的,他小心睁开一只眼睛,周围一片寂静,周围的门徒都紧闭双目盘坐着。
    他闭上双眼,努力集中精神之后,声音又重现出来,模模糊糊回荡着,却又听不清什么,他这才明白过来,这些声音是那些灵剑的声音,那些剑在嘈杂讨论着什么,但他一句都听不清楚。
    一柄剑忽然如流星般从洞中直落下来,旋绕在一个打坐的男人身边,稳然落入他膝上,那男人满脸惊喜,近乎弹了起来,周围监守的几个修仙弟子满意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走出洞外。
    越来越多的剑刃如流星悬浮坠落,在自己的主人身周欢快打转,有些沉静落到主人怀里,有些蹦蹦跳跳险些把主人撞翻,不一而同,找到灵剑的预备弟子们皆都满脸喜色,四处道谢低语,随即走出洞外。
    一个时辰慢慢过去,南宫卓咬牙努力集中,却依然什么声音都听不清,只有嗡嗡模糊的吵杂声,身侧的夜摩天猛然被一方巨如斩马刀的大剑撞倒在地,那方大剑如猛虎般贴近他的手臂,周身旋绕着紫色电光,夜摩天一咕噜爬起来,粗暴抚摸着剑身,仿佛很喜欢似的把大剑抱在怀里。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把如同斩马刀的巨剑从背后扑倒了化生天,周身旋绕着蓝色雷霆,粗刃如兽齿,化生天一把将它握住剑柄掣了起来,这柄剑本身比南宫卓还高,剑气如猛虎咄咄逼人。
    南宫卓抬头,想跟两人说些什么,却看几个弟子过来将两人请出洞外,化生天不肯走,扛着剑跟几个弟子撕扯,身旁的夜摩天指了指南宫卓,对弟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化生天这才心有余悸看了南宫卓一眼,这才跟几个弟子一起走出洞外,不消说肯定在外面等着。
    南宫卓觉得一股焦躁,他环绕身侧,坐在身边的不剩下几个弟子了,有的满脸汗水,有的一脸绝望,他的视线突然看见不远处一方稳如泰山的身影,那是一个一身银色武袍的青年,火玉抹额,一身金银玉石的华贵装束,长腿相盘,周身旋绕着一股凛然如雪的光晕,傲然正坐,仿佛视周围如无物。
    他突然听到一方清幽如数千鹤鸣的吟啸声,顺着月色般的光华弥散,那柄在洞中央悬浮着的长剑缓缓落在那青年的面前,青年双目张开,稳稳握住剑柄,长剑猛然震动着,一波波的光纹如水纹在洞内弥散,光影照亮四野,光翼傲然展开,青年伫立起身,唯我独尊扫了周围一眼,将剑推入剑鞘,兀自转身离开。
    南宫卓瞄到周围几个门徒的艳羡和嫉妒,就连那些老弟子们也不由得留恋看着那把剑。他看着对方离开,赶紧收敛精神,可还是什么都听不到。
    周围几个老弟子走了过来,开始在周边劝说那些一无所获的弟子离开,南宫卓急得上火,他环视四野,努力闭起眼睛。如果这里有属于我的剑,快来吧,不然就来不及了……他滴落冷汗如此想。
    在那一刻,脑海中突然突兀挤进一方幻梦般的图景,金铃摇荡,火色赤霞环绕飞舞,贴了金箔莲花的舞台上,一方秀美如虹的身影翩然起舞,如火焰蹁跹,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眸,是他的娘亲……
    娘?!南宫卓醒了几分,却看见娘亲黑发间在旋绕时猛然落下一片闪烁光晕,冰凉滚落在他身前,细小不到手掌长,闪烁着朴素的暗光。在那瞬间,他感到什么凉冰冰的东西掉在了掌心里,他连忙一把握住,狂喜睁开眼,却大失所望。
    那是一柄细小的发簪般的剑,看起来像是玩具,不到他手掌那么长,不像剑,倒像是……
    “我靠,这是指甲刀吧!?”他怒道,对几个把他领出洞的门徒抱怨。
    “我还第一次知道这洞里还有这么小的剑!”绿岩奇道,忍俊不禁看着他手头躺着的小剑:“给娃娃玩都不成。好吧,也算是你找到了武器……”
    「梅簪,我叫梅簪。」
    南宫卓满腹心事踱出洞,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蹦蹦哒哒在耳边道,像只叽喳小鸟。
    “爱妃!”他刚踏出洞,两个夜叉王就焦心赶到他面前,他看看两人扛着的庞大巨剑,又看看躺在掌心里的指甲刀般的小剑,觉得自己的人生他妈就是笑话。
    “这种剑怎么找得着剑鞘!”他怒道。
    “不用剑鞘。”夜摩天小心翼翼不惹怒他,从他手里捏起那把剑,那把剑刚好就他大拇指那么长:“你看,这样很方便。”他把剑捏簪子一般在手里捏着,插进南宫卓扎在头顶的黑发间。
    “我了个去。”南宫卓简直是不想说话:“这也是剑?我他妈拿着这东西以后去打架去跟人拼命!?难不成这是要我给人削指甲!?”
    “没事,我们保护你。”化生天安慰他,拍了拍自己犹如猛兽的巨剑:“有它在,一定不让你受委屈。”
    南宫卓已经觉得很委屈了,他摸摸插在发间的小剑,倒还真像个簪子。看到近乎一半的预备门徒没有及格,垂头丧气被引下山去,他颇为无语,只得庆幸自己狗屎运过了第二场考核。
    “请各位门徒安静,下一场考核就在明日清晨,请拿到兵器的各位跟随我下山进入峡谷。另外,我解释一下。”
    绿岩伫立在洞口,将一张纸条抽出读了读,又继续说道:“最后一场考核是,在山后这方魔兽妖物盘踞的峡谷中,用自己的兵器猎杀一头妖兽,我们会验明是否是你手头兵器所伤,请各位驾驭好自己的灵剑,如果侥幸作弊或有欺瞒者,定然决不轻饶,逐出山门。”
    四下一片嘈杂,南宫卓傻了,他拔下那把剑盯着看了半眼,猎杀魔物?这把剑恐怕也就只能给妖兽挫挫脚趾甲,还不一定挫得动,要割断妖兽的脖子,还不一定能砍得动皮毛。
    他突然觉得很抑郁,努力想到底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才好,带着满腹心事跟着大部队穿过山道,捏着那把指甲刀一样的小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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