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恨到归时方始休  28、沈奕练兵【下】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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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奕请顾城北上,是为了联系购置战马,关于未来的局势,沈奕比谁都看得明白,边境一直不太平,要不了多久,必有一战,早作准备自然能够有备无患。
    果然不出沈奕所料,没过多久,机会便来了,而且这个机会还是太子司空烨拱手送上来的,沈奕简直是睡着了都会笑醒,看来司空烨还没吃够教训。
    大殿上,当沈奕有理有据地提出自己改革军制的方针之后,司空烨一如既往地发动攻击,横挑鼻子竖挑眼,字字句句都针对沈奕。
    “传闻沈三公子少有才名,能言善辩,今日一见,果真传言不假。”这话,明显是在暗讽沈奕不过是嘴皮子功夫,如有其名。“只是不知道,对于练兵一事,沈三公子又有何见解?”
    “见解谈不上,略有研究罢了。”司空烨果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一逮着机会就往死里陷害自己,长此以往,难保有不小心让他得逞的时候,果真是不能掉以轻心。沈奕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开口侃侃而谈:“兵书上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沈奕站在大殿之上,面对文武百官,面不改色,侃侃而谈。他很有信心,刚才的一番话,可是千古兵书《孙子兵法》的开篇,立论独到,有理有据,用来糊弄这群食古不化的老夫子简直是易如反掌。
    果不其然,沈奕一开口,整个大殿顿时安静下来,就连当今天子也是认认真真侧耳垂听的模样,表情凝重。
    “沈三公子饱读诗书,智谋广博,真乃我祁国百年难得一见的英才!”当今天子并非愚笨之人,沈奕刚才的一番陈词之中蕴含了多少治军之道,根本数都数不过来。
    沈奕谦虚地笑笑,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之前司空烨背地里捅了他一刀,虽然没有伤经动骨,但沈奕并不是别人打了你左边脸,还哭着闹着将右边脸也伸过去的软柿子,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沈奕从小性子古怪,往大了说,一饭之恩必偿,往小了说,睚眦之仇必报,既然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到自己头上来,他可不想就此善罢甘休,是时候让这只东宫的大鸟长长记性了,不然,谁都认为他沈奕是个软柿子,随便来个阿猫阿狗都想要往他身上踩上一脚,世上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启禀陛下,近年来,我祁国天灾人祸不断,北方诸国屡屡犯我边境,百姓民不聊生,沈奕不才,空有一腔热血,愿意以身试法,训练军队,为国效力。”
    “好!好!好!”当今天子甚为感动,一连声说了三个好字,鼓掌不已。“难得沈三你有这份心,寡人老怀甚慰,既如此,就正式任命你为监军,给寡人训练军队。”
    司空烨大惊失色,什么治理军队,报效国家?沈奕此举明显是醉温之意不在酒,其真实目的简直昭然若揭,就是想明目张胆地从他手里分兵权。况且,八大家族的沈家一贯立场摇摆不定,沈奕是申王府的幕僚整个京城都知道,而沈家嫡子沈青又是肃王的伴读,不管怎么说,沈家都明显不是太子一党,司空烨怎么可能不急,顾不得失态,不禁脱口制止道:“治军岂是儿戏!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君父三思。”
    当今天子正在兴头上,司空烨此话无异于兜头给他泼了一盆凉水,顿时沉下脸来,面色不善,目光阴郁地反问道:“烨儿,沈三熟读兵书,由他治军有何不可?”
    司空烨支支吾吾了半晌,急得面色通红,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小样儿,还想跟我斗,看我玩不死你!沈奕心里得意,可他也明白,现在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至少,不能急于扳倒太子,以免让坐在皇位上的九五之尊以为他另有所图。
    “陛下息怒,想必太子殿下是在质疑沈某能不能训练好兵士,其实这也不难,不妨先给沈某百八十个人,限期为一个月,以观结果。”
    对手把梯子都搭好了,司空烨也不是傻的,赶紧就坡下驴,从善如流地说道:“君父,儿臣正是此意。”
    “既如此,便按沈三的意思办吧。”当今天子拍板定案,证明此时再无回旋的余地:“烨儿,关于训练的人选,是从朕的御林军中抽拨?还是由你另行安排啊?”
    “君父且慢,在此之前,儿臣尚有一问。”
    “太子殿下请。”沈奕面带微笑,从容不迫。还不错,至少不是个蠢货,也不枉费他沈奕费这么大的心思,处心积虑地想要扳倒他。
    “沈三公子,是否任何人都可以训练成兵?”
    “其实也不然。”沈奕心想,小爷我才没那么傻呢!现在决定权在你手上,把话都说死了,好留下话柄让你找机会攻击我吗?“眼瞎耳盲,缺胳膊少腿的,行动都不方便,谈何上战场杀敌?”
    “沈三公子说笑了。”司空烨四两拨千斤,轻轻松松回击了沈奕的玩笑:“只是东宫中新来了一批舞姬,不多不少,刚好百十来人,不妨先借调给沈三公子练兵,好让我等也开开眼界。”
    “这有何难?”沈奕欣然应允。本来还以为会遇到什么天大的棘手麻烦,不过是训女兵,这在提倡男女平等的21世纪可是再普通不过的了,再说了,万变不离其宗,方法都是一样的。“陛下,明日辰时,能否让沈某借皇家狩猎场一用?”
    “哈哈……有意思!”当今天子深感有趣,不禁拍掌而起:“沈三,明日辰时,寡人也一并前去,瞧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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