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恨到归时方始休  23、进宫面圣【下】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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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有理。”
    眼见鱼儿已经上钩,沈奕也不再卖关子,撩起衣衫再度跪拜,叩首道:“陛下,祁国危矣……”
    当今天子闻言,不以为意,反而忍不住大笑起来:“祁国坐拥江山五千里,天下诸国当中数一数二,国内有带甲数十万,车骑万乘,何来亡国一说?”
    “绝非沈某杞人忧天。”沈奕面不改色,开口侃侃而谈,道:“古贤者曾有云,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观如今的天下之势,群雄割据,各自角逐,北有尧国和尤国两个如虎似狼的国家,盘踞高地,虎视眈眈,西边还有居心不良的各个氏族部落,祁国东临大海,三面受敌,无异于困守危城,已经极大地限制了自身的发展,现如今天下方兴未艾,祁国上下刚经历了一场苦战,更应该休养生息,韬光养晦,而不是忙于内斗……”
    “大胆!”沈奕这话简直就是光明正大地打脸,就差没指名道姓地埋怨当今天子昏庸无道,以至于冤枉幽闭自己的亲生儿子,当今天子不禁恼羞成怒,涨红了脸,气喘吁吁地瞪着沈奕。
    沈奕毫不胆怯,头也不抬地继续沉声说道:“陛下,沈某不惜一死,只为力证申王殿下的清白,预谋行刺一案疑点重重,还望陛下开恩降旨……”
    “此案不是交由炬儿审查了吗?”
    突然被点名,司空炬也坐不住了,主动站出来,承担了一部分来自君父的炮火:“回禀君父,孩儿愚钝,此案查到现在,始终是一无所获,还请君父降罪。”
    “一无所获?”当今天子显然是对这一结果不满,责问的态度一目了然:“大理寺的那群废物,寡人养他们有何用?”
    司空炬规规矩矩地跪下,叩头不止,半分不敢怠慢。
    “陛下,申王殿下宅心仁厚,扇枕温裘,彩衣娱亲,老百姓常言,知子莫若父,您真的相信申王殿下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吗?”沈奕明白,预谋行刺天子这事儿一查起来就没完没了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转移矛盾,先将司空烁捞出来再说。毕竟,当今天子现在毫发未伤,安然无恙,只要上位者相信司空烁的清白,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当今天子端坐在高位上,眉头紧皱,沉吟不语。
    “寡人也知道烁儿是个好的……”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一个内侍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二话不说跪倒在地,叩首陈述道:“陛下,萧大人刚才在宫殿门口刎颈自尽了!”
    “你说什么!”当今天子为之震惊,因为这位萧大人并不是一般人,他是两朝太师,现已是古稀之年了,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德高望重,他的离世,很有可能会在各国间引起不小的轰动。
    小太监面色惨白,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回禀陛下,萧大人临终之前留下了一封手书。”
    “有手书?那还不快呈上来!”
    小太监双手高举过头顶,哆哆嗦嗦地将手书递了上去,沈奕偷偷瞟了一眼,上面还有如花朵般的鲜红血迹,隐隐的,似乎就连空气中都飘散着一股血腥之气。
    看完了手书之后,当今天子仿若被瞬间抽干了力气一般,颓废地跌坐在龙椅上,嘴里不断喃喃自语道:“何至如此……何至如此啊!”
    沈奕跪在冰凉的大殿上,垂首不语。作为所有事件的幕后策划者,他当然清楚萧大人为何会舍身求死,从当今天子的表现来看,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位萧大人曾是当今天子的太傅,有教导之恩,亦有从龙之功,德高望重不说,在当今天子心中还有着极其特殊的地位,由他出面上书,带头表态愿意相信申王殿下,并以自己的生命作保,在宫殿门口刎颈自杀,以此证明申王殿下的清白,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很有说服力的。
    事实上,当今天子也确实为之震惊,亲自主审,追查考问实际情况,沈奕从旁周旋,江湖上又有大名鼎鼎的摘星楼倾力相助,真真假假的证据混合在一起,全部都能力证申王司空烁并没有参与预谋行刺天子,不足月余,司空烁便顺利解禁,重新出现在朝臣们的视线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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