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恨到归时方始休 20、纵虎归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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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一晚上没睡,脑子里一片混乱,导致他整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胡思乱想了很多,也深思熟虑地谋划了一些之后的布局,不断推翻,重演,再推翻,再重演。
太过冒险的招数不能再用,会给已经被责令闭门思过的司空烁带去麻烦,投鼠忌器,沈奕感觉自己都快急出白头发来了,毋庸置疑,他就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但根本原因并不在此,而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招的变数太多,虽然当今天子并没有明确地开口表态,但无疑,之前的一番处置确实有责罚司空烁的意味在里头,证据确凿,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申王司空烁百口莫辩。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在文武百官心里,怕是要认为这位申王殿下已经失了圣宠,要是不好生谋划,估计司空烁连脱身都难。
至于庆格尔泰,显然,这人对沈奕的影响力绝不是原本想象中的那么一星半点。撇开感情上的那些恩怨纠葛不说,光是谈辅助,初一和十五一都是万中无一的高手,身手不凡,有他们在,沈奕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还能放开手脚去做一些引蛇出洞的事,更遑论,庆格尔泰身后还有一套环环相扣的庞大情报网,帮助沈奕了解天下大事,很多时候,一些看似捕风追影的消息最后都被证实,可靠程度之高,令人折服。沈奕这才发现自己以前有多么天真,他怎么也不想想,若庆格尔泰身后没有庞大的势力支撑,单单一个北国游商,怎么可能网罗到全天下那么多的消息情报,上至宫廷秘史,下到江湖小道消息,无一不知。
古圣贤曾有云: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尤国的永康王志在天下,张罗了这么大一局棋,可见其狼子野心,换句话说,尤国未来发展的宏图定然是一统天下。与之相比,曾经盛极一时的祁国眼下却是积贫积弱,江河日下,若是战端再起,无异于鸡蛋碰石头,胜败一目了然。
前路艰险,任重而道远,切不可掉以轻心。
第二天,沈奕强打起精神,没有带任何随侍,孤身一人前往了简王府。
“有劳通传一声,申王府幕僚沈奕求见简王殿下。”
“申王府的人?”看守大门的侍卫狐疑地打量了沈奕一眼,面露迟疑,似乎有些很不情愿。眼下谁都知道申王殿下糟了难,似乎还被牵连,卷进了预谋行刺当今天子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当中,眼下,他们家主子正奉命彻查此事,有没有线索姑且不论,反正牵扯到天家血脉,头疼是一定的,申王府的幕僚在这个多事之秋找上门来,瓜田李下,容易招人口舌,他们家主子理应避嫌才对。“阁下还是请回吧……”
“沈某不请自来,是为了协助简王殿下彻查此案!还请通传!”出于心底微小的愧疚,沈奕下定决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绝对不可能中途退缩。看门的侍卫婉拒了几次,无奈沈奕立场坚定,不论对方说什么,咬死了就不松口,明确表态不见到简王殿下绝不离开,守门的侍卫没办法,不得不转身进去通传。
好歹沈家三公子也是名扬京城的大名仕,守门的侍卫多多少少也得顾忌一下他们家王爷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