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恨到归时方始休 13、秉烛夜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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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沈奕收拾妥当,急急忙忙地赶到申王府时,守在门外的韩知古,连同其余几位大谋士立马一窝蜂地涌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向沈奕转述情况,所有人都是一脸凝重,十分严肃的表情。
“怎么了?你们……”沈奕不由得大感好奇,不就是来了一个邻国的太子,至于这么提心吊胆,如临大敌吗?按沈奕的性子,急前不急后,越是贵客突然造访,越是要静下心来观其变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自己先乱了阵脚,岂不是自曝其短?
“沈三公子是真不知道吗?”见沈奕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韩知古突然惊觉,该不会是还没人通知沈奕情况吧?
“知道什么?”沈奕心里咯噔一声,突然涌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尧国太子不请自来,深夜到访,说是为了见一见最近盛名远播的沈家三公子。”
“见我?”出乎沈奕的意料之外,没想到,尧国太子费这么大的力气,竟然是专程过来找他的。
“确实如此。”不仅是沈奕,其余几人也是万万没有想到。众所周知,盈歌此人眼高于顶,好大喜功,谁能想到沈奕一个外族人能轻易入了尧国太子的眼。
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带着一丝忐忑不安的心情,沈奕整理好仪容仪表,迈步踏进了申王府,故作镇定,不紧不慢地向前厅走去。
隔得老远,沈奕就看见前厅里端端正正地坐着俩个气度不凡的年轻公子,一个容颜俊美,举世无双,一个英武绝伦,狂傲不羁,同样的锦衣华服,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
毋庸置疑的是,两人身上都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天家气度,高不可攀,这是沈奕这个冒牌世家公子一辈子也学不来的。
司空烁作为申王府的唯一主子,又是奉命安排尧国使团的东道主,自然当仁不让地坐在上位,尧国太子盈歌远来是客,不能怠慢唐突,被理所应该地安排在司空烁左手边的第一个位子上,两人的距离不远不近,隔着一个绝对安全的距离,既不会让自己置身危险,也不会让人觉得失礼。
沈奕隔得远,听不清楚他们交谈的内容,但从两人谈笑风生,和乐融融的表情来看,应该是相谈甚欢的。
听到沈奕走来的脚步声,司空烁和盈歌同时转过头来,直直地看向沈奕,特别是盈歌饶有深意的打量视线,看得沈奕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在下沈奕,见过申王殿下,尧国太子殿下。”在这耐人寻味的目光下,沈奕硬着头皮躬身施力,态度恭谨,没有丝毫逾越。
“你就是沈奕?”尧国的太子盈歌一手撑着下巴,表情慵懒,声线更是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冰冷:“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看看……”
你妹的!这让人牙酸倒胃的台词,不就是纨绔子弟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调戏良家妇女时的口头禅吗?
沈奕心里顿时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呼啸而去。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违逆,乖乖微仰起头,面上虽然不显,但心里却是将盈歌的祖上十八代都挨个儿给问候了个遍。
“倒还真是个美人儿,可惜了……”盈歌所谓的可惜,是在感慨自己无福消受,眼睁睁看着,心痒难耐,却吃不着到嘴里,怎么不可惜?
“殿下说笑了。”盈歌好美人,天下皆知,司空烁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对沈奕起了心思,见状,适时开口替沈奕解了围:“沈三是本王手下最得力的幕僚,智谋广博,举世无双,岂是一般胭脂俗粉,歌儿舞女能够相提并论的?”
盈歌回头看了司空烁一眼,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道:“那是自然,沈家三公子在向州城的一系列举措,令人啧啧称奇,有如此政绩,很难让人相信他还不足弱冠。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殿下谬赞了!”沈奕腼腆地笑笑,装得表情都快崩裂了,若不是眼下形势没人强,他还真想呵呵盈歌这臭流氓一脸。
有了这么一遭,沈奕毫不客气地给盈歌贴上了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评价标签。坑他没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