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计算时间，一直在想这些痛心的事情，直到累到极限自然入睡。第二天起床，眼睛不太肿，老妈也一如往常没有发现。
    彭宇皓依旧在楼下等我，我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平常一些。
    “还好吗？”彭宇皓满眼担忧，他眼下也有一片青色。
    “嗯！”我点点头，提起嘴角，“补课内容太多了，还是等你给我讲吧！”
    他笑笑，搂过我的肩膀，“再靠一下，感觉你没睡好！”
    我不自然地挪开一点儿，摇摇头说：“我很好！”依旧任性地不肯将嘴角放下。
    我们到了学校，祈轩已经早到了。他趴在桌子上，我看不到他的脸。我拳头紧握着，故做轻松地走过去，“祈轩，没睡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觉得一夜之间，他变得瘦弱了许多。
    他缓缓抬起头，沉寂的双眼慢慢出现了希冀，“夏末，你不生我的气吗？不讨厌我吗？”
    心里很痛，但是既然我已经下了决心，就不能放弃。我咬了咬牙，挤出一个笑容，“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我们还要上同一所大学呢！”
    “朋友？”祈轩眼色沉了下去，“也好！”他也挤出一抹微笑，却远远没有延伸到眼底。
    就这样，我们给彼此贴上了朋友的标签，也将彼此止步于情人的界限之外。祈轩，我知道这样很自私，但是我无论如何也不想失去你。即使只做朋友，只要能在你身边，就足够了。
    祈轩这一整天都没精打采，除了吃饭去厕所之外就趴在那里睡觉。因为他家庭原因，学校老师都从来不干涉他的行为，还会跟检查的老师解释说他生病了。
    午饭时候，他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帮我和自己打饭，只是吃饭的时候不再用那种温柔如水的眼神看我。陈强他们也不再开玩笑，默默地陪着我们。一瞬间，我们似乎都长大了，却没有了曾经那些肆无忌惮的快乐。
    下午自习祈轩还是帮我讲题，大概这节自习课是他这一整天课程里唯一不睡觉的时间段。我们都在避免身体上的过多触碰，甚至是眼神的交汇。
    第二节课，彭宇皓帮我讲题，祈轩就一直趴在桌上睡觉，头都没再抬一下。彭宇皓见我时不时走神去看祈轩，在桌下突然握住我的手。我本能地挣扎，抬头间正好对上祈轩的视线，一时间动弹不得。
    “你们这样，我也很难过！”彭宇皓用整个身体挡在我和祈轩之间，“晚上到我家来，我有事跟你说！现在什么都别想！”他停顿一下继续道，“夏末，你不是已经做了决定吗？”
    我……我就这样望着他，被握紧的手心汗湿了。是啊，我不是已经决定了吗？过了许久我点点头，“喔，晚上要补课是吧，我去跟我老妈说，你别再抢我的事情做了。”
    晚饭我又在彭宇皓家吃的，他体谅地除了学习没有再提任何事，没有再提祈轩。只是他随时乱入的刻意照顾，让我在张妈他们面前有些尴尬。
    “喂，你能不能让我自己来？”我有些脸红地看着张妈他们，尽管他们只是在淡淡地微笑。
    “张妈，我们自己吃，你们吃好了就先去休息吧！”彭宇皓朝张妈他们边说边使眼色，张妈他们真的就什么也没说离开了。等他们都进了房间，彭宇皓才继续喂食，“这个好吃，张嘴，啊！”
    我无语地接过，只希望这顿饭快点结束，什么时候跟他说清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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