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光闪电之决 (3)烈火中的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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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3月20日,博丹斯克战役正式打响,苏军在派出一百余辆坦克,数百架飞机,上千筒迫击炮之后,正式发动泄洪式的袭击,猛攻持续了两天的时间,双方伤亡同股票般直线飙升至上千人,在这样的一场战役中,一辆T34坦克表现的尤其英勇,车长名叫马烈京·里耶特,今年二十五岁,从1941年参战开始,始终是坚决的反法西斯份子。
春日新生的金黄色的矮草,齐脚踝高却被铁流滚滚压下,狰狞的巨型履带像一排钢牙吞噬掉美丽的原野,敌人的战壕在钢铁之流下显得不堪一击,这是新增加了锯齿形履带的T34坦克,有布尔什维克绞肉机之称,坦克内部安装了液气平衡弹簧,加锰钼0。41%式碳钢内壁防破片防护网,当然,这些坦克不过是武器的试验品而已,这些冷战时期的装备在此时还是刚刚研究出来的新品,但物尽所能是毛子一贯的理念,物超所值是他们不变的追求。
马烈京上士拿着望远镜站在车长观察窗口,用对讲机对驾驶员发出讯息:“幸运女神在朝我们微笑,拿起所能搬用的一切武器!杜绝仁慈,杜绝软弱,用最强硬的手段报复敌人!”
装填手将一枚85式榴弹装进弹药筒:“嘿,同志,我们现在应该在红烧德国佬!”主炮手回答道:“让德国猪们在自己的铁锅里闷熟!我喜欢清炖!”驾驶员辛戈尔猛的摁下拉杆,回头说道:“我们已经接近高地,先等一等大部队,知道吗?德国猪应该是带培根的,哦,要是有一瓶法国香槟就更棒了!”通讯员彼得是个19岁的新兵,他向前探头,去问辛戈尔:“老兄,法国佬何时指望的得?曾是欧洲第一陆军的他们,整天却只知道爱啊爱啊的,和早已投降的罗马多么相似!”马烈京蹲下来蹲在座位板上,对后面的通讯员说道:“战争胜利之后我们会在法国参加胜利游行,等到了那个时候我带你们去见识一下香槟!”彼得伸手去抓马烈京的袖子:“长官,可以用下望远镜和指挥台吗?”马烈京笑着从炮塔上下来,坐在防护网上,他将望远镜递给彼得:“当然可以,我年轻的先生,去看吧!”彼得毕竟是个新手,刚一拿到望远镜便迫不及待的掀开盖子,钻了出去,他爬上爬下:“谢谢,我会珍惜这道景色的!”马烈京坐在驾驶员和炮手的后面,他擦了下汗说道:“不用谢,孩子,趁着没有硝烟的时候赶快欣赏吧,不过很快你会发现这并没有什么。。。”马烈京的后话被一道血光阻止了,彼得刚刚还急匆匆的拿着望远镜,此时脑袋已经开了花,马烈京急忙爬到通讯的位置,命令坦克迅速冲上高地,他抓起耳机:“弧光呼叫,这里是弧光一号,前方四百米处发现狙击手,噩耗,一名通讯手阵亡,是的我是车长,哦不快停下!”坦克冲上高地,一个转弯,咣当一声,被反坦克狙击枪从侧面打了一下。
马烈京吩咐道:“前方四百米,炮手,迅速开炮,瞄准绿色的草丛,听我的!”马烈京抓起通讯器:“总部,弧光呼叫,敌人的153巨炮正在装填,我们会想办法将炮摧毁,请先不要派步兵冲锋,据我所知这里有机枪的碉堡,完毕!”华沙指挥部里,报务员回答道:“我们会小心发动支援请求的,雷达显示该区域只有三台坦克,目前只有你们能完成这个任务,祝好运,完毕!”
炮手哈维回头笑道:“真有意思,长官,哪里有巨炮?德国佬的基地就在前面,我看不如。。。”哈维刚想说道下文,接着看到前面的一处灌木丛深处一道巨大的爆炸,嗖嗖上升的黑烟证明了那是一架巨炮刚刚开火,马烈京从潜望镜里见此,赶忙抓起通讯器:“弧光再次呼叫!华沙指挥塔,一辆同型号T34在十点钟方向被击毁,请核查,现在那架炮正在转向我们。。。哈维,你他妈的疯了吗?不要瞄准了,直接向它开火!”马烈京张大了嘴巴,声嘶力竭的短而急促的叫到。
153巨炮装填慢,转弯慢,因为没有坦克能载得动它,所以这台大家伙上了战场就等于是披着草裙在跳舞一样,如果不开火的时候,凭借精密的伪装是可以逃过敌人的侦察机的,不过一开火那烟雾就蹭蹭直上云霄,同时,庞大的身躯即使是新手也能打的中,因为实在是太巨大了,哈维攥紧炮杆:“明白,我保证。。。!”他摁下发射键,一发榴弹弧线穿透呛人的烟雾,将敌人的153巨炮直接炸成一堆铁渣。
没了巨炮对坦克的影响,马烈京可以放心的对华沙总台发去捷报:“弧光呼叫,最大威胁已经解除,派装甲营发动冲锋吧!”
瞬间,如潮水一般的坦克从山谷中窜出,敌人的机枪碉堡在面对这些铁家伙的时候毫无办法,T34冲上敌人的指挥所,剿灭剩下的零星抵抗之后,博丹斯克外围的防线终于被打破了。
马烈京站在旷野上,面对这燃烧的山林野草,他已经不再陌生,他抓起对讲机,对华沙空军发去请求:“弧光呼叫长剑,敌人的地空主战巨炮悉数被毁,我军缴获防空车三辆,空军可以发动对城市的空袭了,天气晴朗,没有风暴预警,完毕!”
装填手魏连科站在坦克炮塔的顶端,叼起一根烟:“呼,真是荒凉,这比在沃尔库塔的日子舒服多了,上士,我曾是一个囚犯,一个扒手,是战争让我重获新生的,如果死在这里,我也无怨无悔。”
高地上,辛戈尔拿来一面镰刀斧头红旗,一个钢盔,一把托卡列夫手枪,其他弧光班成员挖开了巨大的坑,魏连科掐灭了烟,走到正抓着彼得腋下的马烈京身边,马烈京对他说:“来,孩子,我们一起把这个倒霉蛋埋了吧!经历了生死,这总是要学习的,布尔什维克如果能为我们带去幸福,我想首先要面对的便是生存的苦难!”
四名队员在埋上土之后向死者脱帽致敬,静默三分钟,马烈京带上士官棉麻帽,此时,天空上一排绿色的轰炸机笔直划出一条弧线,向博丹斯克城飞去。
“我们还有我们的事情,魏连科,无情无义就可以了,不用故作缅怀英雄的面孔,上帝不希望人类发生屠杀,他走过充满岩石的凹凸路面,以至于土壤无法将人完全埋葬,弹坑却给了人安眠的理由,对即将看到的胜利漠不关心的人死的是那样安详,也好,至少他不用经历下一场屠杀,我们都不知道距离柏林还有多远,不,多久,我们虽然可以清楚的听到纳粹的呼声,却看不到鲜红的旗帜如何飘荡在堕落都市的上空,每一个弹坑埋葬着一个孩子,与一个母亲的心,每一种忠诚都渴望天堂,却要在人间饱受炼狱的摧残,每一个白天,我们在充满泥泞的弹坑中冒雨匍匐,每一个夜晚,我们都像影子一样徘徊在潮湿的角落,我们用捧枪的双手决定未来的命运,却不知道到底是用祈祷的方式奏效还是杀人的方式更能坚定求生的立场,这里曾回荡着我们亲人的交谈,到处充满着亲切的氤氲,已经不再了,不在了。。。同志,我向你承诺,总有一天苦难会结束的,攻下布拉格,我们就回家。。。全部都有!”马烈京迈起步子,向飘着旗帜的东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