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光闪电之决 (1)灾难的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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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3月,德国舍尔纳败局已定,随着苏军推进华沙,英军空袭德累斯顿,占领莱茵艾德水坝之后,又一针对纳粹的催亡战略即将展开,明斯克郊外,红色十月训练营,苏联第20装甲先锋团驻地,随着战局的好转,新的武器不断加入战局,T43型中型坦克投入试验。
黄灿灿的油菜花开遍四面的原野,那原先藏匿狙击手的暗杀天堂此刻充满生机,这里是烈士们用鲜血灌溉过的土地,奥金政委深知这一点,他披着呢绒的褐色大衣,戴着一顶脏兮兮的旧棉帽,穿着鹿皮军靴站在草场上,地勤队员跑来跑去,为新型坦克忙碌着。
“报告政委同志,我们已经准备就绪!您可以下令开始!”他的副官维拉诺夫敬礼时说道,奥金政委点头示意,地勤挥下红旗,咯咯的绿漆铁网大门拉开,黄沙漫天,充满磁性的马达呼啸在炙热的疆场上。
“政委同志,你感觉怎样?”笔录员拿来本子记下时间:“1945年3月18日下午2点,我军于明斯克红色十月训练营见到了新型的利矛,这将直指法西斯的黑色心脏。。。柏林人将为之惊叹,布尔什维克将发动报复,纵使复仇之路变成充满屠杀的暴行,所有的一切也是有必要的!”
政委回过头,捏着纸看了一眼:“嗯,你在歌功颂德?”副官回答:“是的,我义不容辞,为祖国献身是我的使命!”
奥金吸着伏尔加牌香烟,默默的叹着,摇摇头,好像想让自己的记忆更加清晰地想起那个地方,烟雾是血色的螺旋,扭曲了油菜花与蝴蝶的光影,如历史的海浪重新倒流,动荡年代,大前年的6月,他知道哈尔科夫战争有多么残酷,那时候,他还涉世未深,不过是新兵蛋子,刚从红场坐船来到这片从未到达的却即将不属于自己的土地,他那被沧桑勾勒出三角裂痕的面容,深深沃陷的双眼与黄叽叽的肤色,虽不雅致脱俗,但却孑然如鹰隼般孤傲,撇起双唇,摇头默念一个字眼——1942年6月17日,哈尔科夫前线,美丽的哈尔科夫成了纳粹蓝色行动的牺牲品,生在这样的时代,谁不会有很多的泪水实属无奈?寸土之沃皆鲜血,一片大地上即将永劫的黑暗。
抱着一把波波沙的年轻小兵从卡车上下来——三年前的奥金,他趁着宪兵不注意随便抓起箱子里的两个弹夹往布袋里塞,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大地颤动,尘埃和泥土倒三角形炸开,所有人本能的捂住头部任凭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和一些年轻士兵被吓得在泥巴里打起了滚,当时的兵团政委切尔利夫振臂高呼:“国家需要我们,站起来,你可以的同志!斯大林永远和我们在一起!”切尔利夫政委抓起奥金,掏出一块饼干递给他,用手拍着奥金的胸口,他红色的胡子英勇不凡,嘴巴长的很大,至少牙齿已经从胡子下面露出来了:“吃下去,年轻人!是你的话,你能行的!如果你不愿为自己的国家杀敌,至少让我看到,你愿意为她死!我们是步兵,步兵要冲在最前面!我们需要更多的士兵上前线!”
随后一道金光擦过眼角朦胧的天际,一旁的政委血流不止,一颗子弹径直穿透他的脑壳,正在奥金惊慌失措的时候,就听见树后的士官大声呼叫:“面包呼叫马奶,呼叫炮兵指挥塔,我军发现狙击手,方位十二点方向,据我军阵地300米处,请迅速支援!”
士官放下步话机,赶忙招手对奥金:“全军趴下!低下头!”砰的一声,奥金亲眼看到弹孔穿透了身边的一朵油菜花,随后,他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山头上的狙击碉堡被炸开了花,然后听见己方的号角:“冲啊,为了祖国母亲!”他咽下了饼干,抱起枪冲向堡垒。。。摇着红旗的士兵踏碎沙石,霎然鲜血横肆旷野,悲怆的视线中看尽破碎的万物将死之哀。
正所谓诗中所云:自古名将如红颜,不叫人间见白头!
随后,哈尔科夫陷落,德第六集团军势如破竹,苏军三个集团军被迫撤退,他于7月被调往东南方向的斯大林格勒,来年幸存,于4月参加了库尔斯克会战,8月调往科诺托普要塞围剿德军,他任连长,指挥连队歼灭德军后方的炮兵营,虽然说不乏有幸运的成分掺杂其中,但其战功显著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很快,德军冲开科诺托普要塞,向第聂伯河撤退,再后来就是一系列的围剿和进攻,他已经记不下在1944年参加过多少次战争,打过多少子弹,住过多少碉堡,只知道在1944年六月被升任政委,驻扎明斯克红色十月空地,来年三月,苏联解放全境,新的坦克加入战争,他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他究竟能否再次作为英雄登上历史舞台,我们拭目以待吧!
T43坦克的性能是卓越不凡的,这点大家看在眼里,只是其成本要比T34高出一截,光这一点,就有不少的舆论声明这种坦克无非是多此一举。
为什么奥金政委这么相信这种坦克?那坦克的制作工厂是国家数一数二的,而且,工厂是他儿子的梦想,这一点,深深影响到了奥金政委的眼光。
训练时,奥金政委调侃的对身边的人说道:“若不是因为五角星和绿色的漆,我真希望手中有M30,这使我想到了我们的敌人,这种坦克很善于伪装吗?”政委看到眼前的这个半倾斜装甲的豆腐块状的绿色怪物,简直长的可以和豹式坦克以假乱真了。
“唉,可惜啊,再好的坦克,若是那些陆军不承认,也只能是玩玩而已,他们认为这种坦克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政委,您能帮帮我们吗?”工厂陪同的官方人员叹气道,拍了拍奥金的背,奥金回答道:“哦,你是想让我们帮你们推销?”奥金递给他一根烟,点上:“可惜,我只是中校,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这事你起码得问准将!”
工厂的工作人员,希望奥金政委能够帮助推销这种坦克,以解决资金运作断链的问题,而同时,工厂也向奥金保证,如果坦克畅销于各个国家,那么他的儿子战后直接到工厂里工作就可以了。
战争结束,将有大量的年轻人面临失业,而“能打下布拉格的坦克”的广告,也能感染消费者对于史诗般的战役的向往,从而加大购买力度,怎么看这都是一场双赢的交易,只是需要年轻的血与年迈的歌谣,还需要太多母亲的泪水。。。胜利的代价从来不便宜,老兵们深知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