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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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歌跟着唯别回到了盼君归。唯别见她每日忧心的样子实在不好意思接着骗她。告诉她实情后,锦歌气鼓鼓地不理唯别已经七日了。
唯别正在倚着栏杆喂鱼,锦歌在一旁端着鱼食,却别扭的把脸挪开。今天是这个冬天少见的晴天。冬日暖阳正好,晒得人懒洋洋的,鱼也难得浮出水面觅食。
姜娘远远的就看见了这对怪异的主仆。那日唯别跟他说他把锦歌当妹妹一般看待,他还惊讶了一把,唯别很少与人亲近。
她笑着上前来:“看来锦歌这孩子还在和你怄气呢。你到底把人家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捉弄了下这丫头,她生气了”唯别笑着看了锦歌一眼。
姜娘不再管这件事,只道:“那日安王爷派人来,我还担心着呢,怕你出了什么事,我既心疼也不好和你姐姐交代。而今看来你入王府也不是什么坏事,不仅不像以前那样闷闷的,还捉弄起人来了。以前虽然也好就是缺乏点人气。”姜娘一把拉过锦歌的手:“就是苦了锦歌姑娘,被我们家唯别捉弄。唯别小时候呀可调皮了,恨不得拆了这盼君归,常被他姐姐骂呢。”
唯别白皙的脸上出现了些不自在的红晕。
“我们唯别呀还容易害羞,别看他表面冷冷淡淡的,骨子里阿孩子气着呢。”
姜娘自顾自的说得眉飞色舞,唯别却有些坐不住了。一旁的锦歌看到唯别窘迫的样子十分暗爽,竟忍不住笑了出来。
“诶呀,王府里的一个小丫头都这么水灵。”姜娘很是喜欢锦歌,又是拉着坐又是倒水的。
“这盼君归没有你们王府大,前面也不是你去的地儿,怕是很无聊吧?”
锦歌只觉得姜娘如长姐般亲切,便什么话也藏不住了:“可不是,每日跟在公子身边又与他堵着气,快闷死了。”
“过几天有灯会,让公子带你出去玩如何?”
一听可以出去玩锦歌连眉梢都染上了喜色,可又倔倔的看了唯别一眼不愿开口。
唯别将玉佩的穗子仔细理好,又一把将鱼食全部撒出。“今年的灯会就劳烦锦姑娘陪我一起可好?”
锦歌看着唯别,自家公子温润如玉,笑起来如阳光般明媚,又想着可以出去玩,便什么气都没有了。一把抓住自家公子的衣袖:“公子最好了!”
“诶呀这算是和好了。你家公子可疼你了,常跟我说把你当妹妹看呢。”
锦歌笑得更是开心了,左一句公子好又一句公子最好的,把唯别闹得头疼。
姜娘看了直笑着摇头:“好了,今日我命人备桌好菜,你们来我也没给你们接风洗尘,吃顿饭就当庆祝。”
姜娘年轻时也是一代奇女子,并不注重什么身份制度的,倒讲究一个情字。只是打理这盼君归免不了接待些贵客,被礼仪规矩束缚久了就变得谨小慎微起来,而今面对唯别与锦歌时才有了点江湖侠气。
“那就劳烦姜娘了。”唯别点头道。
晚宴设在后院,不拘主仆,满园如今在的都围在一起吃饭。凡是园子里待得久的都把唯别当小主子看,待得时间短,并不知往事的也都喜欢唯别。所以一园子里的人其乐融融,美酒佳肴,欢声笑语。都在庆祝唯别回来。
锦歌因长得讨喜年龄又小,也很受欢迎,这院子里大多是苦命人,也无谁瞧不起锦歌是个丫鬟。
楼里的菊花酿开了个精光,姜娘一边笑骂着,一边拿着酒壶豪饮,好不痛快!
唯别不会饮酒,在一边喝茶,被喝醉了的姜娘硬生生灌了一杯,呛得直咳嗽,一边的锦歌笑得趴在了凳子上。
早早挂出了停业的牌子。这一闹就闹了大半晚。不少人醉倒在酒桌上,脸上是没退去的欢愉。
锦歌有了盼头。过一日便在枝头添一笔,终于画完了一朵梅花,锦歌的脸上满是期待。今日就是灯会了,锦歌早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像只小雀般叽叽喳喳的。
“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出门呀?”
“傍晚。”
“公子我穿这件儒衫好看吗?”
“好看。”
“公子天怎么还不黑啊?”
“快了。”眉头微皱。
“公子你穿什么呀?”
“常服就好。”手里的书微皱。
“公子今晚一定很热闹吧?”
“热闹。”松手,将书抚平。
“公子……”
“啪”得一声将书合上。
锦歌猛地回过神,公子的脸色好像不太正常。
“公…公子,你没事吧?”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唯别无奈道:“无事。”
这小丫头这些日子几乎都是掰着手指头过的。唯别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可怜了她,自己不常出去,锦歌陪着他无聊得紧吧。
“今日早些出去也可。”
锦歌脸上是得逞的笑容。
夜色降临,灯光渐起。
锦歌与唯别走在临安主街上。素衣公子身侧伴着娇俏的粉衣侍女却在街上步行着实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
巨型灯楼,金光璀璨。皇家为了与民同乐盖了这巨型灯楼,灯楼之上星如雨,灯楼之下鱼龙舞。
香车宝马来回穿梭,阵阵娇笑不断传来。
锦歌拉着自己公子的袖子美其名曰怕公子走丢了,可不到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唯别回头寻她,见那小丫头被一卖面具的小摊吸引过去。
这丫头不爱绫罗珠串胭脂水粉,竟喜欢些吃的玩的。一会儿手里拿支糖人,一会儿嘴里塞点芝麻糕,一会儿猜灯谜,一会儿又挤到人堆里看热闹。
看她玩得高兴,唯别只得逆着人群去那小摊。
“公子,这个好玩吗?你看!”
看着锦歌的笑脸,唯别一时有些失神。
“公子!公子!”
“好看。你要去放河灯吗?我陪你去如何?”
“要!”
长长的河畔,斜影澄澈,月与灯依旧,盏盏荷花灯顺流而去。
锦歌硬是央着唯别也放一盏。唯别替锦歌写下她的愿望,看她拿着灯跑去河畔的背影,自己却久久不能落笔。
墨汁滴落在红色的纸上晕染开来。
荷灯无愿,空流而去。
“公子,你许了什么愿?”
“秘密。”
“公子你就告诉我吧。”
“公子你就说吧,好公子。”
“公子,公子。”
唯别禁不住锦歌闹,“去画舫玩么?京华画舫的四时鲜是限量的,我与那里的老板是旧识。”
“京华画舫!是那个!那个!”锦歌那个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眼神仿佛放光一般。
“是。去吗?”唯别无奈又带丝宠溺道。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