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自在飞花皆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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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你愿不愿意承认,一生爱过的大部分人,都会从陌生变得熟悉、又再从熟悉变得陌生……渐渐的,打动我们的不再是那句“我爱你”,而是一句“我陪你”。爱情不是终点,陪伴才是归宿。
玄泓坐在丞相府的大堂里,抿着茶。听到身后传来的稳而不急的脚步声,嘴角微微扬起。从内堂走出一位五十多岁男子,看了眼坐着的玄泓,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抱拳做出参拜的姿势,却无意卑躬屈膝:“六殿下大驾光临,恕老臣有失远迎之罪。”
玄泓站起来,嘴上带着笑,眼里却没有分毫笑意:“丞相这是哪里的话!您是朝中的重臣,玄泓理应来向丞相大人讨教为官之道,为父皇分忧,为百姓解难。”
“六殿下心系大局,皇上若是知晓殿下的这份心会放心很多,”丞相径自坐下,捋着胡子轻笑着,“怕只怕待到殿下有了羽翼,皇上却无福消受这天子之乐。”
玄泓眯了眯眼,冷哼道:“丞相何出此言呢!”
谢渊把玩着手上的扳指,气定神闲地开了口:“无事不登三宝殿,殿下和老夫都是直爽之人,又何必如此拐弯抹角。”
“那昊炎可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丞相不知有无得到皇后即将被废的消息?”玄泓笑着端起茶杯,朝着茶碗里轻轻吹气。
谢渊嗤笑着,微微摇头:“早些年不就有几个杂碎在背后议论废后之事,可皇上到现在都未下旨,依臣愚见,这绝无可能,怕是殿下误信了传闻。”
“五哥早些年就因为强抢民女致死被父皇贬黜为庶民,四哥一年前又因军饷的事被贬湖州,现在皇后坐下无子,敢问这天下,您谢家要如何吞下?”看着谢渊慢慢皱紧的眉头,玄泓的嘴角微微扬起。
谢渊眼神一冷:“殿下的意思是?”
玄泓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眼里有常人看不穿的情绪:“我娶令爱为妻,你拥我做太子!这样一来,就算现在皇后被废,下一任皇后还是你们谢家的人,而你便是国公!而且,我只会让她的儿子,你的外孙继承皇位!”
“我凭什么相信你?”谢渊没想到,这平日里看起来柔弱的六皇子,心里的算盘竟然如此险恶,但这却不失为能利用的棋子。
玄泓像是知道他会这么问,从袖子中拿出一块黄布,递给谢渊:“不知凭这皇羽令旗可否让丞相看到我的诚意。”
谢渊挥开黄布,一只腾云驾雾的飞龙赫然出现在谢渊的眼前,他嘴角抽搐着,不自觉的扬起:“你竟敢偷了这兵旗!”
“我敢偷你敢收,不是吗?”玄泓看着谢渊的表情,笑意更深了,“现在父皇手里只握着八百精兵三百骑兵和三员大将,怎敌得过丞相手里这三十万兵士?”
谢渊收起令旗,眉眼带笑:“殿下,等会儿就在府上用膳吧,也让老夫好好向你引荐小女。”
“宫中还有些事未处理完,玄泓今日恐怕是没有这个福分了,”玄泓觉得事情已经成熟了,便开始心急下一步的计划,让下人递上一把白玉琴,“久闻令爱美若天仙极善歌舞,其中又最爱抚琴,前些日子无意间寻到了这把沥泉名氤琴,便带了来,算是这次我不能陪小姐吃饭的赔礼吧。”
“殿下盛情如此,那老夫就代子墨收下了。”
安红豆自从跟公孙玄泓回了宫,便再也没有出殿半步,往常玄泓总会陪她吃饭,可最近两人在一起的次数却越来越少了。
安红豆看着满桌的饭菜,饭桌上却只有她一人,心生难过,便问恰巧路过的管家:“管家,殿下他回来了吗?”
管家为难道:“小姐,殿下他还没回来,不过他吩咐过了,让您不必等他,您先吃吧。”
“我再等等,现在还不饿。”安红豆微微点头,笑着回应道。
过了大概一盏茶,小丫鬟欢喜的跑过来,兴奋的喊着:“小姐小姐!殿下回来了!”
“玄泓!”公孙玄泓看到安红豆,满露难色,“红豆,我还有要事要商,怕是今天不能陪你吃饭了。”
“吃饭能用去多少时间,你……”安红豆还没说完,玄泓已经在吩咐管家,“让谢严到书房见我。”
“是。”
玄泓敷衍的摸了摸安红豆的头:“红豆,我先去了,你吃饱些,乖啊!”
“可我……”红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难过的坐回了位子上。一旁的小丫头看着她如此伤心,安慰道,“小姐,等会儿命人将饭菜送去书房便是,您就别为这点小事烦扰了,先吃饭吧。”
玄泓进了书房,谢严得到消息后脚就跟上了,焦急的问:“殿下,丞相同意了?”
玄泓脱下袍子,随意丢弃在椅子上:“恩,我把我最大的筹码给了他,这老狐狸能不配合我吗?”
谢严眼咕噜一转,心生疑惑:“殿下就不怕他反悔?自己当了这天下之主?”
“他就一个女儿,他自己当皇帝能当多少年?还不是要传给别人,”玄泓嗤笑着,喝了一口茶水,“不如让他女儿做皇后这样,我传位给他外孙,这样,他们世代就都有了保障。”
谢严善意的提醒着:“殿下,这可是笔亏本买卖!”
“哼,我当然知道。等我当了太子和谢子墨完婚后,就以火烧为由改令旗,这样一来他手中的旗子就废了。”玄泓自大的笑着。
“您就不怕他举兵造反?”谢严眯着眼问。
“他宝贝女儿都在我手里,你觉得他会造反吗?”玄泓扶着额头,用力的揉着,“我现在只担心一件事!”
谢严抱拳问:“是否与安小姐有关?”
“谢严,你去寻一处僻静之所,把红豆安置在那里吧,等大局一定,我再迎娶她回来。”
“殿下,你不跟安小姐商量商量?要是她不同意……”
“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要成大事,肯定要付出代价!”玄泓话音一落,谢严便扬起了嘴角,这个软肋的利用价值,可比他想象的更大。
玄泓商议完后,便赶去安红豆的房间,却没看见她,寻来丫鬟问:“小姐呢?”
“小姐给您送饭去了呀,怎么?你们没碰上?”小丫鬟挠了挠头,一脸疑惑。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小丫头如实禀报:“小姐连饭都顾不上吃,亲自下厨给您做饭,做好便送了去。”
玄泓心里暗叫不好:“若她回来,立马告诉我!”
“是。”
安红豆吃着糕点,撇着嘴说:“事情就是这样。”
“他竟有这份心思!”昊炎暗暗咬牙,眉头紧蹙着。
凌袖喝着承安做的桃花粥:“死兔子!怕是他以前对你的媒妁之言都要作废了。”
安红豆看着凌袖,眼里全是怒火,凌袖越看越瘆的慌,放下汤勺:“别这么看我,这点你自己心里比我们更清楚,不是吗?”
“那你现在怎么办?还回去?”昊炎泯了口茶。
安红豆吞吞吐吐的说:“你们能不能收留我?”
凌袖和昊炎几乎没有犹豫,异口同声道:“不能!”
人都是被自己打败的,而且首先给自己的情绪打败。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的人,别人的一个字,一句话,你就可以失眠一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