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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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家里的时候,浅碧还在等我,丫头估计瞌睡地要死了,眼迷迷瞪瞪地见我回来了,立马站起来,眼放绿光。“小姐,你可回来了。”我说:“你先睡去吧,我这就睡。”她也不磨蹭了,立马就去她的屋了。
我却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安子柒想让我试探试探看宴宁喜他不喜欢,我要有那能耐,早就把安子柒喜不喜欢我给试探出来了,何必等到现在才傻了吧唧地自己明白。不过,帮他也未尝不可,既可以为自己积德,也可以让自己嫁人嫁地更踏实。想到这里,我心里也就平复了,看吧,我也不傻,只是有点乐天了罢。
反正也睡不着,也就起了身,刚一开门,就看见浅碧出恭回来,丫头问:“这么晚了,干嘛又?”我说:“睡不着,去院子里歇会。”丫头翻了翻白眼:“就知道折腾人。去院子里歇着干嘛。”我不自觉地挑了挑眉说:“睡不着,看月亮,你来不来?”她回了我个大鬼脸,“就来,唉~等等我。”
院子里有俩躺椅并排,本来就一个,可我不舍得浅碧受委屈,每次我躺着,她就只能站着或者坐着石凳,我知道,丫头和我一样,懒得厉害。躺椅就放在绿藤架的下边,每次睡得迷迷瞪瞪地时候,就能模模糊糊地看到阳光一束束地射进来,我很是喜爱,不过可惜了,现在是晚上,有点冷,好在丫头会打算,刚来的时候去屋里找了俩衫子,我们一人盖一个,透过叶子的阴影,依稀看到一闪一灭的星,我的心情又莫名地不那么沉重了。
我转了个身子,问:“浅碧,睡着了么?咱俩唠唠吧。”浅碧也转了个身子,我俩刚好脸对脸,丫头说:“怎么肯能睡着,小姐总是喜欢问点子废话。”
“。。。”
感觉我们谈了很长很长时间,也谈了很多很多话题。但是我没问她是怎么到我们家当丫鬟的,我知道,这铁定是她心中的痛,我想了解,却不忍知道。
当然,她也没问安子柒跟我说了什么,只是说,我不小了,该好好想想怎么挑相公了。
我哦哦地敷衍,她闭着眼说,小姐,别傻乎乎地帮了别人,苦了自己。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了。我只能顺便说:“咦,貌似有阵子没有见过宴宁了哈?”
她闭着眼说宁小姐近交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好得不得了,恨不得天天黏在一块。温雅姨娘倒也不怎么反对,反正这几家小姐家里不是有钱的,就是有权的,还个个长得很是标志,物以类聚,美人胚子也不例外。不过最近有点不一样,说正在和其中一个闹别扭。至于具体是什么,浅碧自己也不清楚,不过据群众报道说哪个美人嫌宴宁小气,连点子小忙都不愿意帮,倒没有版本说宴宁怎么反驳的,反正就是不来往了。不过我估计,小丫头得气的死去活来了。
安子柒曾来找过宴宁,不过丫头总是没有空陪他。
我问浅碧,我说:“你有欢喜的人了不?”
浅碧直觉摇摇头。
我不问到底,这个事,别人看得再透,也不会知道你怎么决定,我只是告诉她,有了的话,得提前告诉我,好给我点时间帮她置办嫁妆。
丫头眼圈红红的,哽咽了句“小姐~”
我起身说,好了天冷了,回去吧,我也困了。
神奇老太虽然安子柒提前说了,可他那又没有什么动静,我也跟爹说了,过了这个月再考虑找相公吧。爹问我怎么了,那个苏河怎么样。我说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最近,休息会儿,苏河挺好,就是吧,感觉我们俩人都太小孩子气了,不大适合了罢。好吧,我承认,我总是感觉,跟个熟人成亲,我暂时还不大欢喜人家,是十分坑人的,不想的时候,长得太帅都会是对方的错。
爹也不再说嘛,就是留了句:“嗯,主意在你,但是别老是拖”
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去街上转悠,我不喜欢吃冰糖葫芦,尽管我感觉宴宁吃的时候也就那样,可安子柒总是笑眯眯地看着她,摸摸头顶,仿佛对待绝世宝物。我喜欢吃烤肉串,街上的肉串老刘说,他去过西域,从哪里学来的,很正宗的。唉,随便正不正宗吧,反正我们又没有见过。当然,我知道,勒肉串的动作时十分豪迈的,但是很爽歪歪的,淑女不会懂。
刚看到青楼里的小红在阑干上斜靠着,小媚眼抛得很是顺利,一点也没有眼皮子抽筋的顾忌,但是我总也感觉大街上没俩仨人,还有不少,要么是像我这样要么不解风情的,要不就是像我这样没有把的。。。
我正感慨着替她不值,就听到尖锐的哭泣,一低头,看到一头发蓬松花白很脏的老太太趴着地就在我脚边哭,我倒是感觉她挺有经济头脑,从腰间掏出几钱就放在了她跟前,刚迈开腿,她就扯开了嗓子胡喊,说“小姑娘,撞了我婆子就要走,我老婆子命是贱,给这几钱是在埋汰谁呢,”我听到有点懵,还没反应过劲,就看到一圈人围住了我,我开始感觉的没俩三人,纯属自己的感觉失误了。
我问“你说什么?”
老太太见人多了,底气也更足了。“你撞了我就走,装什么不清楚啊。”
人群里就开始议论,指指点点,让我火气大。
我说:“我什么时候撞的你,我都不知道?”
老太太就开始哭哭啼啼,说:“你没撞我,你没撞我,我自己就趴到你脚下了。”
我一口气没噎上来,涨得脸红,我怎么跟她争执,虽然我很不爽她的无赖举动,但是对这么个老太太我还是说不出狠话跟她争,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可以给她钱,这固然是简单的多,可是我不想,我咽不下去这口气,所以我吃不了哑巴亏。
“直接去找大夫吧,我带你去。”我蹲下身子,让自己争取平静地跟她说。
她理都不理我,依旧是哭。哭的我十分烦躁。
“你去是不去?”
她就哭的更是凶了。“你撞我就算了,还吓唬我。带我去看大夫?谁知道你是安得什么心那?”
“我怎么也不能把你卖到那吧?”指了指刚才小红倚着的阑干。
她脸马上就黑了。大伙见我俩拌嘴也没多大意思,就该走走,该散散了。
她见没人,也就不闹了,可扯起我的衣服就不撒。说实话,我特别讨厌这种甩不开的牛皮糖。
我把她扶起来。对着她的耳边说了句:“不疼了?怎么不哭喊了。”
她倒也是淡定。“嗓子疼了”
“。。。”
“既然没事,嗓子疼不干我的事儿了,咱俩就各走各的吧。”
她撒开了我,说:“丫头,我好几天没吃过饭了。”
见我接着往前走,她又喊了句:“丫头,我饿了好几天了。我哭这么半天也很不容易的啊•”
我回头问她,”不跟着我,我怎么能给给买吃的?”
她拍了拍身上的土,笑嘻嘻地说,一看我就知道我是个好姑娘。
我眉毛动都没动,这个奉承很是没有水准,所以我不喜欢,“傻姑娘才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