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浮屠，半面业火。子业你想选择哪一边？”莫之清身体突然后靠，仰起脖颈，格外闲适，仿佛根本没把这里看作埋骨地。
    只要浮业在，他就是安全的，不管来的人会如何厉害都不可能与天命所归之人抗衡。
    涩然倒退几步，浮业失魂落魄，“……你究竟是谁？”
    在一旁干看着的晏子墨更是着急，他何曾见过如此落魄的公子！
    “我查出你早就魂飞魄散了！”
    “有心人放出的消息而已。”莫之清垂下眼帘，晏子墨极力想要夺回身体控制权，他本来就算外来者，花了不少力气才把晏子墨给摁下去。
    浮业压根就没往这上面想！以前没有！现在……却有点难以接受了。
    自己一直以为的路标轰然坍塌。未来的路茫然，对过去的一切又何尝不是一种否定的姿态。
    “你可以把晏子墨当作另一个我。”莫之清苦恼地低头，“当时出了点岔子，所以才会有晏子墨这个性格。”
    “……”
    浮业不知说什么好，按照莫之清的意思，晏子墨其实也是算做跟他一体了？
    乍闻此消息的晏子墨也被惊得忘了反抗——莫之清在说什么？！
    “难道你就没怀疑过？”晶亮的眼睛直射向浮业。
    浮业叹息，疲惫地揉揉眉心，“师傅，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想要生灵涂炭……”莫之清一个字一个字吐出。
    浮业僵了下，莫之清的要求，他达成不了。
    莫之清突然爆发出张狂地大笑，用力捶打地面，眼泪都笑出来了：“你还真信么？真是个小孩子！”
    浮业给他笑得莫名其妙！
    晏子墨也莫名其妙——这人疯了别带着他身体去疯呀！
    莫之清神色复杂，擦掉眼泪，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古怪，“以前我的确是想干脆就把晏子墨的魂魄给抹消掉，占了这身体，然后达成自己的目的，可你说我是不是疯魔了？”
    “我想着也许……比起之前的野心，我更想要你。把首屈一指地浮业公子纳入怀中，你说是不是更有成就感？”
    说着，豪气万千挥出手臂。
    浮业一下不知说什么好。
    “憋屈这么久，总算见到你。虽然这见面过程让你不大愉快，可我是挺愉快的……”眼角往旁边瞟一眼，隐隐有人影闪动，“今天这些算做见面礼吧，晏子墨还你。”
    话音一落，晏子墨就觉着压在灵魂深处的威压已经撤走，试探动一动，果然自己已经占据了身体的主动性。
    然而一转头就看见浮业黑掉的脸，他实在欲哭无泪！
    这不是他造的孽！！
    ——对了，我累了，要休息了。你记得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不管发生什么。
    耳边有微风吹过，仿佛响起的是莫之清的声音，随后身体一轻，好像有什么离开了，离开前还听见莫之清对自己轻笑：最后，我还是帮你一把吧。
    晏子墨一头雾水。可看公子面色还是没敢问出声莫之清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