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陈酒佳酿 第一百四十一回 杀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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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阔看他,片刻后,道:“你所练功夫小关之事,可还有他人知晓?”
“嗯?”
“你来找我并非是因为玉玦。当然,玉玦是原因之一。你知道我修习荼满枝,而你小关将近,需要我帮你。”楚天阔答道“与其说是他人暗中查探,倒不如说他人是这般推测的。既然你有小关,自然不是会回坞堡,便是随九岁红而来。而你若前来,不论如何,都需有人护法。你的左右护法不来,那便只有我。”
“可他人又怎么会知晓,你一定会来呢?”
“因为我的内功心法?”
战蝉眯了眯眼:“那人知道冰冥心法,还知晓小关之事……”他忽道,“我爹也会这功法。听闻当年,也苦于冰寒之症束手无策。”
听他这般讲了,楚天阔推测:“所以,是一拨人马。”
两人说话间已在山麓。血腥味愈发浓重了。
战蝉将人都遣散,身侧便只有楚天阔。两人警惕地四下望去,荒坟野茔,杂草丛生,战蝉忽然侧耳听有窸窣声传来,他手微微下压示意楚天阔。青年朝着北处一座坟头夺去——是呼吸声。
微弱、沉重。呼吸声的主人极有可能受了很重的伤。两个人一前一后探去,脚下泥土相较别处湿润。楚天阔忽蹲下身来,触了触略带潮湿的泥土,抬头与战蝉道:“是血。”
小教主回头看了他一眼,手略微握拳,走到坟后。楚天阔起身时,看战蝉眉头紧蹙,身上杀伐气很重,连忙也走了上去。战蝉此时已经蹲下,伸手查看倚靠在倾倒墓碑上男人的伤势。
这坟茔不大,却刚好能将黑狼人挡住。平日寡言的侍从双眼闭合,嘴唇泛白,两手抱刀,腿有些乏力的微微弯曲伸展在那。他身上血腥味很重,战蝉摸索了片刻,才发现青年背后早已被他自己的血浸得湿润一片。
“黑狼,黑狼?”
战蝉在他耳边低声叫了几句。对方看来并非昏厥,听见声音之后,终于缓缓睁开眼睛——但对于一个常年警惕的杀手来说,这样的反应已说明他伤的十分严重。黑狼本应时时刻刻保持警惕,战蝉是第一次看见自己这名手下会有他人靠近连唤数声,才缓缓醒来的境况。楚天阔从怀中取了金疮药给战蝉。青年让他把人扶住,另伸手查看黑狼背上伤情。将已被浸湿的衣服拉扯开,男人后背上是一条数寸长的刀疤,自左肩一直延伸至髋骨右面,狰狞的伤口向外翻出,血已经止住,浓重的血腥气漫入鼻腔。
很多年没再碰上身边有人伤得如此重了。在此之前,就算是当初正道除魔之战时,也未曾有身边人受过这般重的刀伤。白莹莹也好戚红袖也罢,伊笑愁、百里刃、黑狼、战蟦等人的功夫皆为上等,轻易是不容易叫人伤到的。
战蝉将药粉均匀倒在黑狼伤口上,能听对方闷哼,身体微微蜷曲了起来。
“主子……”
“觉得疼喊出来就是了。”战蝉的眉头始终紧蹙,丝毫未有舒展。因为疼痛,男人紧握着刀疤的手依然有些泛白。他能听身后战蝉开口问道:“是谁做的?”
楚天阔递上帕子,替他擦拭额上冷汗与星点血腥:“阵法在哪里?你入阵了?藏心又在何处?”
黑狼稍稍缓了缓,抬头看了他二人:“是九岁红……”
“他是女人?”
虽然是个问句,但战蝉用的却是肯定语气。黑狼点头:“她身侧人,叫她孟娘。”
如此看来,之前楚天阔与他所猜测是对的。九岁红确确实实就是由他人顶了包。答毕战蝉的问题,黑狼转过头来看楚盟主:“我并未入阵,只是想去救藏心时,与一个黑衣人打了一架……黑狼没用,反叫人重伤。”
“你单枪匹马,为何不叫人?”
“……属下醒来时便在此处了。我逃出来时,正看见藏心被九岁红带来。因想着要将她一同救出,错估了来人势力,落的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