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陈酒佳酿 第一百二十一回 唐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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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是了。”楚天阔制止住战蝉的动作,将镯子重新带回到他手上,坦然自若回答道,“我与我娘说了,我意中人,便是你。”
战蝉没好气:“分明我才听说你娘替你和那个叫欧阳琴琴的订了婚!”
“哪里有的事?如若她当真为我订了亲,又怎么会叫人把你唤过去?”
“你……”战蝉被他这句话堵住了口舌,他顿了顿,有些尴尬又道,“那和你娘说的,是……是灵泉宫的‘落遐天’,又不是我!”
“我和我娘说的,是座下最为妍丽者,娘亲点了你,便是你,是罗音教的小战教主。至于我娘记得是谁……”他轻笑,“我记得就好了。”
“那又如何?我何时说要与你成亲了?”战蝉哼了一声,挑眉看他,“且不说你我皆为男子,就算你我之中有一人当嫁,那也是你不是我!”
“哦。”
战蝉要将他手甩开,无奈男人用力也大,不肯松手。他抬头瞪视,楚天阔却仿若无事,看对方一拳过来,伸手将他拳头裹住堪堪挡在了胸前。他道:“如若战教主肯去,楚某人但嫁无妨。”
小教主被他气了好歹:“谁要娶你!”
“你看,我娶你,你不肯,我让你娶你也不肯。这样一来,还是我吃亏一些,我来娶你好了。”
战蝉说:“你是个疯子,楚天阔!”
楚天阔却还是轻笑:“你说过不止一次了,战蝉。”
倒也确确实实是没有了法子,战蝉脾气也发完了,倒也不再出手,他像是想到什么,忽冷哼了一声:“我到要看看,这事完了以后,你又要如何收场。”
两人两手相执,战蝉的肤色相较楚天阔更浅一些,但两人毕竟皆为男子,骨骼都大,尤其是手掌,常年习武自是可见骨骼分明,指尖修长。楚天阔擅剑法,掌间有常年习剑而练出的厚厚老茧,战蝉习的是内功,以掌法见长,两手便不似楚盟主那般粗糙。楚天阔听他这话并未回答,只是面带浅笑,手指在他掌中轻动。战蝉察觉掌心骚动,耳尖再次泛红。
楚天阔答道:“执子之手。还需怎样收场?”
“……随你便。”战蝉别过头去,“我才不相信,你娘受得了你带一个男人回去。”
“事在人为,不必太过担心。既然已经说出了口,便是落下的石头。”楚天阔又抬了他手腕,指了指那只翠色镯子,“我娘将这都给了你了,已是达成第一步了。嗯?楚夫人?”
战蝉翻了白眼:“你等着吧。此次事了,我会把今日之事悉数讨要回来的。”
“那我便静候小教主你来讨要。”
“平日正儿八经,你倒也有不着调的时候。”战蝉边数落着一边终于将自己手抽出来,想他言行,细思量以后却也有了自己答案,他另又开口,像是给对方找了台阶,“你……如若真是厌烦了这些个男女私情,只是想要找人做戏,我也未尝不会不奉陪。反正你我二人也有合作,确实有消息需要互通,替你搪塞一段时间倒是无妨。”
“假戏真做更是无妨啊。”
看他面色,战蝉只觉他语气轻佻的叫人讨厌,但当真这时候叫他下手了,却又不知为何,像是什么阻着了他。战蝉终于是沉下脸色,不似方才,蹙眉当真严肃了道:“你好自为之。那一夜,你取走我玉玦,我并不是不知道。”
这一句方出,楚天阔脸色微敛。
战蝉脚步轻动,与他拉开两步远的距离。
“我不知晓你想要什么,想求什么,想知道什么。但我此生,最痛恨的一件事,便是他人骗我。楚天阔,我是毒娘子戚红袖养大的,你既然不乐意在我身上下狠药,就别想着能当真把我毒倒。”战蝉说这番话,难得沉下了脸,“既然你我如今还有合作。那便合作。过往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今日我战蝉也就将这笔账暂记,不会与你盘算。只是如若你一而再再而三再冒犯与我,楚盟主,你当真以为我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软心肠?你既说喜欢我,又这般明目张胆的欺瞒我。我本已与你说明白!可你却又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姓楚的,我如若当真想要你性命,这世间能拦住我的也没几人!”
“我既然招惹你,便从未觉得,你会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软心肠。”既然战蝉也收起应付他的那副好脾气,两人便干干脆脆的将话说明白,“我所知战蝉,九岁便武功卓群取人首级,十五岁便已扬名江湖独步天下。这样的人……我又怎敢轻视呢?”
“我已说了,前夜一事,你我当做黄粱一梦。本就无事,将来也无事不是更好?你不来招惹我,我也省得心烦!”
战蝉喊完这句话才惊觉自己方才情绪有些过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这话并非第一次讲出口,之前在下榻处,他也确确实实和楚天阔说了。
楚天阔却是长叹一口气:“自有难言之隐,但你放心,昨日誓言我谨记在心。之前诸事,我也有苦衷,终有一天,楚某人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