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殊途归否  第四十二章 侍奉皇后【修改】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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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侍奉皇后
    翌日。
    云掌事正在分配哪些人该去面见圣上,哪些该到杂役库做工,哪些该分配各宫作宫女。
    冷云与冷霜被安排到皇后宫中做仆婢,且云掌事给出的理由是:冷云与冷霜不懂规矩,粗枝大叶,冲撞掌事,不宜作为妃嫔。遂派遣至皇后宫中,侍奉皇后。
    皇后宫。
    冷云与冷霜被宫女带到皇后宫。
    宫女福身:“奴婢拜见皇后娘娘。”
    闭目凝神的皇后微微睁开眼,而后又闭上双眼,道:“这不是云掌事身边的宫婢么?可是来报秀女喜讯的?”她的语气中略带一丝醋意。
    “回娘娘话,这两位是云掌事特意遣来侍奉娘娘的。”宫女恭敬答道。
    “遣?”皇后睁大双目,而后高呼:“那云掌事到底是个宫仆!不过是安上了接纳秀女的职责,竟还敢爬到本宫头上,遣宫仆于本宫?”
    皇后的眉头微微一蹙,又道:“何为特意?一介宫仆还想与本宫对抗不成?”
    宫女紧张得自扇嘴巴,道:“奴婢该死,是奴婢说错了话,望皇后娘娘恕罪!”
    “恕罪?你与云掌事忤逆本宫,你到说说看,这罪如何恕得?”皇后怒了。
    “皇后娘娘,奴婢冤枉!”宫女连忙跪拜。
    皇后冷笑:“冤枉?来人,重杖五十大板。”
    宫中的侍卫们将那宫女反扑过来,拿着棍棒打着。宫女依然求饶:“皇后娘娘饶命啊!”
    “你再求饶,本宫叫你乱棍打死!”皇后蔑视。
    冷云与冷霜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届时,皇后使了个眼色过来,嘲讽道:“同为宫女,怎么不帮忙?”
    冷云回话:“回娘娘话,奴婢不认得这位姑姑,即便同为宫婢,可她跟着云掌事兴风作浪,竟还踩到皇后娘娘头上,实则该惩罚。”
    皇后一怔,笑了笑:“你这丫头不错,怪伶俐的。”
    “娘娘谬赞了,奴婢哪里受的起?”
    皇后又看了看冷云旁边的姑娘,问道:“她是?”
    冷云道:“她是我妹妹,冷霜。”
    “你叫何名?”
    “冷云。”
    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从今往后,你们便留在本宫宫中伺候吧。”
    冷云冷霜纷纷叩首:“谢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无妨,平身。”皇后母仪天下的气势早已从她举手投足间袭来……她凌厉地目光洒在宫女身上,道:“放她走。叫你家主子来见本宫。”明明是个宫婢,偏偏用了“主子”二字。
    那宫女连忙跪拜:“是,是,奴婢遵命。”而后匆匆逃走。
    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若雨道:“皇后娘娘,云掌事带来的人您当真要用?”
    “不仅要用,还要待她们好。”
    “奴婢不解。”
    “如此外人便不会在外乱嚼舌根。”
    “奴婢知晓了,娘娘英明。您此举,无非是让六宫众人都知晓,皇后娘娘大度。可……那宫女该如何是好?”
    皇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此时,云掌事走了过来,福身:“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奴婢?其他宫婢见了皇后娘娘行的可是大礼!怎么,在皇后娘娘面前也敢这番放肆?”若雨道。
    云掌事低头:“不敢不敢,娘娘乃六宫之主,母仪天下。奴婢怎敢顶撞。”
    “那还不快快行礼?”若雨问道。
    云掌事向皇后行了跪拜礼:“奴婢拜见皇后娘娘。”
    “平身。”
    “谢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传唤奴婢是因何事?”
    “方才一位宫女带来了冷家两姐妹。她口口声声说是你特意遣他们过来。”
    云掌事似是察觉了不妙,便跪了下来,道:“娘娘,小奴不善言辞,才酿成如此大祸,望娘娘恕罪。”
    “本宫已杖责她五十,你既是掌事的,理应替她承担才是。”
    “是是是。”云掌事连连答道。
    “所以?”
    “奴婢甘愿受罚。”
    “本宫要你灭了那姑娘的口。”
    “皇后娘娘……”云掌事有些不安。
    “怎么?你既敢教她说那些话来忤逆本宫,又为何不敢杀人灭口呢?别让她死的不明不白,至少让她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
    “娘娘,你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啊!”
    “后宫之中,唯本宫独尊,如今你要违令?忤逆本宫已是大不敬,本宫让你将她杀死已是仁至义尽,若你还要在此为她求情,那便不再是杀人灭口那么简单了。”皇后蔑视。而后又道:“你以为你培养出那些秀女飞黄腾达后会记得你?到底是个奴婢。你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倒还如此无足轻重,简直可笑。”皇后嘲讽道。
    “是,奴婢遵命。”云掌事起身退去。
    “皇上驾到。”门外只听得张公公一声高呼。听到这声呼喊,皇后赶忙到门口迎接,福身:“臣妾参加皇上。”,皇帝将她扶起,道:“许久未见皇后了,今日来看看,不知皇后可否还烦躁?”
    听闻此话,皇后笑了笑:“臣妾哪有这般娇弱,只是……”她欲言又止,语气开始透露出悲伤。
    “只是什么?”
    “只是每日夜里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看见静儿的模样。”
    皇帝的眉宇间也是些许悲伤。静儿是谁?为何帝后提及他们时都会如此悲伤?
    “静儿刚生下还未百天,便被别人报了去,如今身处何地,过的如何,臣妾都无从知晓。”皇后低着头,不想让皇帝见到她难过的样子。皇帝将她揽入怀中,安慰道:“莫哭,静儿定会找到回家的路。”他也明白,生来未满百天孩子哪里会认得回家的路。
    “皇上,日日夜夜臣妾皆心慌,现在想来,静儿已离开臣妾十六载了。若静儿在宫中陪伴,她一定出落得漂漂亮亮的,比她大姐还要出色。”
    皇帝在一旁苦笑:“那几日公务繁忙,也只见得静儿几面,后来……”
    他夫妻二人都不忍再提及当初那如噩梦般的事情,可皇后坚信,她的静儿没有离开人世,尚还认为静公主已回到自己身边。
    她道:“皇上,今日臣妾收得两位丫鬟,其中一个只晃了一眼,便觉得有些许熟悉。”
    “哦?究竟是哪位姑娘有这般魔力,能让皇后觉得熟悉?那人是谁?来让朕瞧瞧。”
    “那姑娘名喚冷云。光是那眉眼,便是静儿的。”
    “皇后你糊涂!”
    皇后回过神来,立刻跪下福身:“皇上,臣妾失礼了。”
    皇帝再次将她扶起,道:“你是朕的皇后,你念子心切,朕懂,切莫识错旁人,白白便宜了他人。”
    “是,臣妾明白。”
    “想必皇上也饿了,臣妾早已叫小厨房备好了饭菜。”皇后又道。
    “皇后从何得知朕今日回来。”
    “臣每日都叫人备好菜等皇上来。”
    “皇后费心了,日后朕每日都来。”
    入夜。
    若雨为云、霜安置好房间后,冷云便自己出来走了走,偌大的皇宫,今日一见比海还深。
    皇后表面端庄大气,实则小肚鸡肠,也是,自己的男人要纳妾也是人之常情,吃个醋倒也正常,身处帝王家为了彻底封口,杀个人也不足为过,可……实在不该。那姑娘大好青春年华,只因一句祸从口出便惹来杀身之祸。
    想必世间有许多人十分羡慕寻常布衣家,一生一代一双人。今生今世不相负。
    忽而,眼前忽的划过一道蓝光,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但冷云识得,一定还在宫中。高墙深深是最好的标志。
    即墨千年心也欢喜,这一世,终于能够与子偕行,长相厮守;终于可以与她多说说话,也可再暗中助她一臂之力。
    “你可还记得我?”即墨千年缓缓开口。冷云看了他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嗬,是谁当初说我啰哩啰嗦自己老婆受不住的?”即墨千年轻笑。
    冷云一怔,立刻笑了起来:“哦!是你啊,陌生人!”
    即墨千年那刚泛起笑意的立刻沉下来,道:“我有名字。”
    “什么名字?说来听听。”
    “即、墨、千、年。”他一字一顿道。这一字一句如同铁石般掉入冷云心肠,听闻此话,感觉心中沉闷不少。
    她缓缓开口:“这名字,好生熟悉。我好像等了这个名字许久,每每听到‘即墨’二字,内心都会有些小激动。”
    听闻此话,即墨千年颇为欣慰,轻笑:“看来,本座没有看错人,这么多年的艰辛没白熬。”
    “本座?你怎会自称本座呢?”冷云稍有些不解,还未等即墨千年开口,便顿悟了:“你是妖!”
    即墨千年摇了摇头,且用手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鼻尖。
    冷云一把把他的手推开:“男女授受不亲。”
    这句话,使即墨千年陷入回忆:
    忽而,即墨千年猛的站起身来,用手一把搂过朱凝墨的纤腰,挑逗道:“你看传说看到本座与她有纠缠,你便去找她,告诉本座,你可是吃醋了?”说完,搂得更紧了。
    朱凝墨想要挣脱,奈何即墨千年力气太大,自己无能为力,道:“我,累了,要睡了,你走!”
    “无妨,本座陪你便好。”
    朱凝墨一怔:“男女授受不亲!”
    回忆结束。
    冷云见他把他不说话,笑了笑:“你到说说看,你不是妖是什么?”
    “你猜猜看。”即墨千年轻笑。
    冷云仔细端详了他一番,看着他整日都穿着黑色古服。瘪了瘪嘴,道:“不是妖,莫非是魔?”
    即墨千年理所当然的耸了耸肩:“看来你也不笨,比你第一世聪明多了。不过,我还喜欢那傻傻的样子。”
    冷云不知所云的听着他胡说八道,却也连忙点头。这一系例怪举引起了千年的注意。
    他问道:“你点头作何?”
    “附和你。”她盈盈一笑。
    一千年了,这一笑似乎许久也没有见到,特别是——只为他一人的笑。
    “云儿……”他还有话,却未说出口。似是时机不够。
    “怎么了?”冷云呆呆地看向他。
    “没怎么,只是,想叫叫你。”
    他曾轻描淡写过许多次,不愿提及自己名姓,一次次的轻描淡写,却一次次的成为她的信以为真。如今,千年已不知该说她些什么好,是痴傻还是天真。
    他一把揽过她的纤腰,使之与自己更近,冷云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他附上了自己的唇。千年细细碾磨,却又不舍。
    这突如其来的吻使得冷云万分熟悉,好似在哪里接触过。并未拒绝。终于,即墨千年松开她,对她微微一笑。
    “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今日已与我唇齿相依,该如何是好?”千年挑逗道。
    “我以有婚约。”冷云羞着脸答道。
    “难道你想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
    “我……”被即墨千年这一问,她无言以对。
    这一世的她,没有了那一世的痴傻,倒添了几分可爱。千生千世,只求执手与共,不过时日尚早,只求这一夜月色,有卿相伴。
    千年前想对萧墨竹说得话也无非是这句:“于你而言,我是你的过客,可于我言,你则是……我的唯一。”只是萧墨竹忘了,他便封口了。如今再提及,便是灰烬。
    他绝不允许自己守护了千生千世的女人轻易落入旁人手中。
    世人皆痴,何许他?
    他这一生,爱了朱朱整整一千年,懂的取舍,懂的放手,懂的离开,懂的回来。
    缘分这东西,强求不来。可两情相悦,却是天地间之幸事。
    曾几何时,想挽留,却无法开口。想放手,却无法放心。人啊,总是在爱与不爱之间挣扎,可他,却在爱里挣扎沉浮了一千年。
    朱朱这名字,如今再念起已无人应答。不如归去。
    “此地风凉,我先送你回去。”即墨千年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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