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过药之后手臂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到了后半夜白起也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亮，温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房间，正做在小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
    “醒了？”见白起从床上坐起，温衡放了手头的报纸，起身将早已准备好的早餐端到白起床边：“吃吧，吃完了我送你走。”
    白起看了一眼品类丰富的早餐，又抬头看向温衡：“你送我走？”
    “怎么，你还想留下来住几天？”
    “我只是不想麻烦温少爷。”
    “只要你还在我温家的地方，昨晚上的交易就没结束，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温衡没给白起拒绝的机会，将沙发上摆着一套干净衣服扔在床上就出门了，白起想叫住他，温家的老管事又进来了，说是受了温衡的吩咐来伺候他起床的，期间眼神一直盯着白起受过伤的右手臂。
    “其实……我可以自己来的。”
    “白少爷不必客气，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我去卫生间整理一下。”
    “我扶您去吧。”
    “不用了，我不太习惯有人看着上厕所。”
    老管事笑了笑，表示理解。
    白起实在是受不了老管事的热情，他只是受了点伤而已，又不是缺手断脚的，用不着有人跟着伺候。至于温衡这么做的原因，白起大概也能猜得到，让老管事来是想拖延他出门的时间，亲自送他走，是想让外面一直等着的霍政司难堪——
    说到底，温衡就是想报复霍政司。
    这梁子结的也确是大了点。
    白起没上厕所，就开着池子的水在马桶上坐了一会儿，等时间差不多了就洗漱一下开门出去，果然就见老管事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等了，白起朝他笑了笑，去床头拿了腕表戴上。
    “对了，我能请教一个问题么？”被人在背后盯着总不自然，白起索性就找了话题聊几句，也好打发一下时间。
    老管事弯了弯腰：“白少爷请说。”
    “就是关于你家表少爷，温少爷好像挺在意他的？”
    “表少爷从小就在温家长大，少爷自然是疼他的，他年纪轻轻就去了，少爷舍不得。”
    “为了霍老板？”
    老管事欲言又止，最终看了看白起，还是无奈地开了口，继续往下说道：“昨晚上我也在，所以听白少爷说的那些话也觉得在理，表少爷的确是很喜欢霍老板，一听说他在哪里出现就会立刻赶过去，想想也是挺不容易，不过这事儿也不是一个人能成的。”
    “那霍老板是什么心思？”
    “可能是嫌表少爷年纪轻，并没有要发展下去的意思，两个人就一个追，一个跑，耗了很多年，最终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表少爷就留了封遗书饮弹自尽了。”
    “留了遗书？”
    “遗书只有少爷一个人看过，写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表少爷那么喜欢霍老板，想来自杀也是为了他，所以少爷也就对霍老板记上了仇，每回见面都得闹些事出来。”
    每回见面都闹事？
    看来这程澄的死还真跟霍政司脱不了关系。
    “对了白少爷。”老管事突然想起了什么，提醒白起：“我跟您说这事儿就是想给您提个醒，也没别的意思，您待会儿千万不能在少爷面前提起，要不然他又该生气了。”
    “这个我明白，您放心吧。”
    “那就好。”
    “我可以走了。”
    “这早饭您不吃了？”
    “不吃了，没什么胃口。”
    “那行，我带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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