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五、移祸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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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头的仲汛见到凌天立刻打马走近:“表弟来的巧了,本王和二皇弟正好切磋完。”
仲源在他身后轻笑道:“哪是切磋,分明是给大皇兄陪练来了,皇兄身手更甚从前啊。”
仲汛闻言,不咸不淡道:“哪比得上二皇弟文采超群,最得父皇欢心。”
当今皇帝崇文轻武,光看朝堂之上有两位丞相却无太尉便可知,王贵妃更是在二皇子身上下了大心血栽培其诗词歌赋,功夫不负有心人,每每皇帝提及二皇子,总是赞不绝口。
相比之下,皇后对儿子的培养更注重君王之质,文武双全,但文采方面,总归不及仲源的专精来的惊艳。
凌天不太想理会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将仲汐拉上马便道:“下官带五皇子长长见识,就不妨碍王爷和二皇子叙旧了。”
仲汛见他眼中带着明显的疏离之意,知道凌天能来已算很给他面子了,便也不强留,突然想到什么,朝着人群外扬声道:“大家不必拘礼,各展所长,猎得最多者,本王重重有赏。三皇弟,四皇弟不用拘谨,跟着大伙儿一起练练。”
凌天这才看到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仲沿和仲汀。
仲汀也是名门出身,母亲德妃是前镇北大将军独女,将门无犬子,仲汀小时候武艺方面也是出类拔萃的,可就是太优秀,反而遭了妒忌,吃了毒食险些丧命,好不容易救不回来后,身子内里算是全垮了。人也变得沉默,不爱说话。在皇子中是最不起眼的存在。
仲汀沉默地点点头,跟着一些世家子弟策马走了。
仲沿见状,也连忙催马跟上,只是他平日光是遭人欺凌,马术仅学了皮毛,此时战战兢兢地俯在马背上,只能随着马儿行动。
仲汛嘴角露出一丝阴鸷的笑容,凌天在旁尽收眼底。
这片皇室猎场占据了西郊整座山头,从前朝遗留至今有数百年的历史,深处小道复杂,保不齐没有野兽出没,于是大部分人都喜欢选择在靠外围的地方狩猎。
在这样一个地方,想除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简直轻而易举。
凌天敛目收神,带着仲汐专往草丛里转悠。
寻了半天,没寻见兔子的踪迹,反而招来了两个侍卫。一个接过凌天怀里的仲汐,一个行礼道:“小侯爷,兴王和三皇子在前头等您。”
仲汐兴冲冲地探头:“有什么好玩的事,也带上我吧!”
凌天敲了敲他的头:“找你的兔子去。”
说罢便跟着侍卫行进了一条偏僻的小道,再往前马便进不去了,外头也停着两匹毛色发亮的良驹,凌天认出是仲汛和仲沿的坐骑后,不疑有他地下马步行。
侍卫侯在外头,凌天步行百米后独自翻过两道土坎,便瞧见正在施虐的仲汛以及趴在地上,狼狈不堪都不足以形容的仲沿。
仲沿不知被扇了多少个耳光子,衣裳凌乱,腰带被屈辱地套在脖子上,被仲汛像牵狗儿似得拽着。见凌天到来,仲沿眼底爆发出强烈的希冀之光,泪水顺着眼角不断在颊边滑落,好不可怜。
仲汛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容,用力一扯手上的腰带,满足地看着仲沿憋红扭曲的面孔,朝凌天道:“表弟,你说这张嘴要怎么处置才好?要不先割了,然后将牙齿挨个敲碎,最后再将舌头剜出来让他自己吃回去?”
仲沿闻言,吓得龇目欲裂,身体如同蚯蚓般不断在地上蠕动。
本以为仲汛是得手后,让人过来找他商议如何善后一事,却没想到是让自己过来看他如何折磨人。
凌天当即厌恶地撇开头:“看来兴王事务繁忙,凌天便不打扰了。”
见凌天要走,仲沿慌乱地想去扯他的衣摆。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仲汛平日顾忌皇帝,还懂得遮掩,从不在他脸上施虐,今天在荒郊野外动了手,分明是没想让他活着回去。此时能救他的,只有凌天。
然而,仲汛闪身挡在凌天面前,想揽住凌天,却被其灵巧地避开了,两人的距离又被拉大。
仲沿也不恼,伸出舌头将手上沾到的血渍缓缓地舔干净,“表弟就不想出口恶气?”
仲汛自以为邪魅的动作看着凌天胃里一阵翻涌恶心,好似自己嘴里也含了脏东西般,强忍住不适,面色不善地甩了句:“没兴趣。”
“那真是可惜。”仲汛毫不在意得将头转向仲沿,一脚狠狠得踹向了他的腹部,面容狠戾:“看来本王只能自行享受了。”
凌天连客套话都省了,扭头便走。
不曾正视的眼神,绝然而去的背影,好似从未见过他这个人,或者……觉得自己根本不屑入他的眼。
仲沿的目光死死钉在凌天的背影上,直到一道黑影重新覆了上来,遮去他的目光,仲沿无力地摊在地面,眼神木然而又绝望。
一路上,仲沿的惨况不断浮现在眼前,凌天却没有丝毫报复的快感,他倒宁愿仲汛一刀子给他个痛快。
仲汛面上沉稳,骨子里却残暴不仁;仲源看起来亲和温厚,心底也是阴狠毒辣之流,为达目的,同胞姐妹都能轻易舍弃。上辈子,不折手段的仲源自然成了众矢之的,借由仲汛铲除仲源后,铲除仲汛的各大罪证仲沿出了大力,否则一切也不会进展地如此顺利。
思及至此,凌天脚步一顿。
其实他并没有必要现在就除去仲沿,这辈子有了防心,自然可以将仲沿利用到毫无价值之后再一脚踢开。
毕竟仲汛背景强大,轻易不好撬动,若是拖得久了,赶不上北边的变动,他们便失了天时,夺位之路恐怕会横生许多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