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一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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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无耻亲自出马,去劝说同一伙人。他只自己一个人去的,而同却有十几个人,吕别要和他一起去,他却笑着说:“他们人多,我只有一个人,但却不一定会输的,你们不用担心,不出半个月,我定叫他们一个都参加不了比赛。”说罢甩袖而去,身上佩戴一把最新式也是最猛的手枪,以防不测。同是维吾尔族的高手王,此次来参加比赛是志在必得,绝不会让人一句话就吓走的。他的十几个手下人人皆是一身黄衣,精神抖擞,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他不担心别的,只担心一件事,万一那个住在树洞里的钮蜵也来比赛怎么办?不过他也不是太担心,若是比赛输给了他也没什么,大不了以后纠集了所有的手下灭了他,也好出一口怨气。躺在屋里,在苦苦思索到底该用奖金买一些什么回去呢?蚕豆?银鹭八宝粥?桂圆还是荔枝?
干月刊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长相清秀,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意的。这时,大多农村乡舍都已经被邹无耻给拆了,盖上了楼房,为想不开想跳楼却又没钱去城市的农村人提供了很大的方便。为什么他们想不开?是因为他们不想拆迁,却又无能为力,这是对自己的无能所难过的,所以说,拆迁工程队也做了一件好事。干月刊刚从商店出来就听见一声“哇”地惨叫,后面围上了许多人,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实巴交的男人跌得脑浆流了一地,手里捏着一张纸条,人家把纸条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拆迁无耻。干月刊笑道:“难道你死了就不用拆迁了么?死了以后也只能是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罢了。”忽然看见最外面一栋楼外,竟是一个山水田园。所谓山水田园,无非是一些乡下最常见的树木花草罢了。他心情开朗了许多,放开脚步往一棵大树下奔去。这里的楼房很高级,外面一看,尽是玻璃,想要攀上来偷东西实在是妄想。把住在农村的人给赶走,拆了他们的房子,再赔给他们一户人家一些钱,最后盖上楼房卖与人,得到的钱尽数归于邹无耻的囊中。干月刊不再细想,奔到树下,见这棵树茂密非常,又是临水而生,得水精华,心下好不惬意,一搂树身,径上爬往树内。刚爬不多,只听一声怒喝:“他妈的,邹无耻,你烦不烦?又派人来送死了。”话一说完,一只手疾挥而下,向干月刊的右肩砍去。
干月刊一侧身左手伸进树叶内,树中的人轻轻拨开他的左手,一拳把他撞翻下来,头晕目眩。树中那人笑道:“你的身手太差了,这些天邹无耻几乎没停止过叫人来暗杀我,现在急眼了么?派你这种身手的人来?”干月刊抬起头吼道:“**才是邹无耻的手下呢,老子不是。”这句话还没说完,那人已迎面扑来,只一肘,又将他顶得跌开了好几步,哈哈笑道:“果然不是的,若真的是他派来的,只有送死一途。”干月刊仔细一看,这人长衣长裤,用三片树叶遮住了脸,只露出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来。干月刊衷心说道:“你比我年纪还轻,却能有如此身手,怕是邹无耻也打不过你吧?”这人道:“我打不过他。”干月刊点头赞道:“打不过人家勇于承认,不错。”这人问:“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年轻?”干月刊道:“我是听声音听出来的,你最多不过十八九岁而已。”这人望了他一眼,伸出手来:“你好。”干月刊伸手与他握了一握,道:“我叫干月刊。”这人点了点头,道:“长得好帅啊,来,去树上。”率先飞盘而上,干月刊随即跟上。树上有一大块空地方,被三根粗大的树枝包住,上面用树叶卷成了一张床,铺在三根树枝上。这人往上舒服地一躺,拍拍旁边,说:“你也躺下凉上一凉,很惬意的。”干月刊躺在上面,清爽透心,道:“好一个地方,真可以说是世外桃园了。”这人笑道:“世外桃源怎及得上这里?兄弟,这里比什么地方都要好得多。”聊了半天,这人才想起没有介绍自己,连忙告诉干月刊:“你可知我叫什么名字?”干月刊摸摸头,笑道:“我又不能未卜先知,怎么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这人说:“我叫尤时,字鸳沁,这回你知道了吧?”
两人谈得正投机之时,只见树下面不远处有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一边抹着汗一边来到树下,挥袖掸了掸地上的灰尘,一屁股坐在地上,用衣袖擦去满脸的汗水,喃喃自语:“这个天气太热了,呼,太热了。”不远处又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也向树下走来,看见树下的男人,似乎呆了一呆,寻思:“邹老大叫我来杀那个叫尤时的人,难道他就是?怎么这么大胆?”缓缓走上前去,问:“你可是叫尤时?”男人抹抹汗,说:“我不叫尤时,我姓文,叫文味。”尤时心一跳,道:“文省长,他怎么到这里来了?”文味又说:“我是这个省的省长,来这里有点事做。”男子哦了一声,转身寻找大树去了。干月刊灵动地落下树来,脸色通红,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官,不免有些紧张。尤时为了以防不测,紧随着跃下来,盯着文省长。文味一惊,随即面色如常,干月刊凑上前来,笑嘻嘻地道:“文省长,你好,我叫干月刊。”文味心想:“又是一个想做当官梦的人。”他到哪里只要抖出省长的名头,就会有很多人来巴结,所以他自然而然把干月刊也当成了这种人,其实干月刊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认识一下省长,却被误会了。
文味面色冰冷,哼了一声:“好。”干月刊脸一红,尴尬地走开了。文省长斜着眼瞥了尤时一眼,心想:“怎么这个人还不来讨好我?”向他招了招手,道:“过来。”尤时脸色紧绷,道:“有话就说。”文味心头狂震:“这个人不是个东西。”省长的脾气上来了,大声吼道:“你过来。”尤时最厌烦当官的人,当下不理不睬,转过身去。省长的肺都快气炸了:“妈的,过来。”尤时道:“我不过去。”文省长大骂:“妈的,你到底过不过来?”尤时淡然回答:“妈的,我就不过去。”文省长脸色很难看,本来想要耍一耍他,等他过来的时候再让他滚开,谁知他竟然不理不睬,根本不理这一套。尤时转过身来,冷冷说道:“你是个当官的,是个省长,那邹无耻也是一个当官的,是拆迁负责人,你们都是没良心的,你这个省长和他定是一丘之貉,好好的一些家庭,被拆迁弄得支离破碎,据我所知就有几个人找不到自己的父母了。邹无耻如此强横,我们几个去和他打了几架,因为他的关系已经死了好几个人。要是没有拆掉我们的房子,吴氏姐妹就不会死了,那喻正余奇也不会死了,都是因为拆迁。”越说越是激动,脸涨得通红:“你这个省长当得一点也不称职!”文省长死皮赖脸地问:“你说你知道好几个人找不到自己的父母,说出他们的名字,否则就是说谎。”尤时怒道:“我有必要说谎么?齐烟,乜习江,钱册心,朱电板还有我,哪一个不是?”文省长道:“你说谎,你想要挑拨我和老邹的关系,哼!”尤时渐渐平静,道:“跟你这种不要脸的人说话根本不能讲道理。”文省长哼了一声,尤时又说:“只能给你点颜色瞧瞧了。”文省长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尤时摔下了河中。文省长拽住河边的小草,大声叫道:“你不用去参加省体育馆的比赛了,我取消你的资格。”尤时笑道:“我本就没打算去。”拍拍手,转身而去。干月刊窜下河中,抱起文省长跃落岸上,文省长暴跳暴跳再暴跳,骂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叫什么名字?”尤时冷哼一声,阴着脸道:“你再说出这样的话,小心我弄死你。”文省长骇了一跳,不敢再说什么了,果真是个十足的贱人,别人让着他还以为是怕他,他这种人已经不能用无耻二字或卑鄙二字或不要脸三字所能概括的了。他的为人请恕我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对于这一点我很惭愧,这种人已臻化境,直达登峰造极之境,可以说无敌于天下了。
尤时一甩衣袖,冷哼道:“你们两个给我滚开,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挥袖一缠树干,几步跃上了树,仍在生气。干月刊与他一见投机,又岂会为了一个省长与他翻脸?省长哼唧不断,说:“你扶我去那家楼下,和我一起去省里。”干月刊歉然一笑,道:“我不去了,对不起,省长,你自己去吧。”不顾省长惨白的脸色,攀爬上树。文省长对着树上狂吼:“你们别走,我叫我的八个保安前来教训你们。”他的八个保安个个身怀绝技,这一次没有和他一起来。他们的名字分别是:麴红来、公羊先生、公冶色盲、宗政无我、申屠大笑、仲孙白痴、闾丘办法、第五只鸡,除了麴红来以外,其他的都是复姓。树上的尤时不做回事,道:“去叫吧,我不会走的。”文省长气呼呼地去了。干月刊不意一瞥树下,只见两个陌生的美貌女子沿岸而行,远远看去,这两个都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美女,他耐住性子没有下去,又是不意间的一瞥,只见两个美女的身后竟跟着二三十个男**,穿的全是校服,为首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尤时对干月刊说:“他们肯定是想对那两个女子不利。”轻轻拨开树叶,轻轻附在他们后面。之所以在他们后面而无人知,是因为他一进人群之时已经打昏了最后一人,再将他摔下河的时候顺便扒下他的衣服,那人刚一落水,衣服已经穿在身上了。
最前一人回头问:“什么声音?”尤时蹲下身子假意擦汗,道:“我不小心踢了一个大石块下去。”那人道:“快走。”急趋二女,不敢放松。这条大河长近十公里,河水半清,深度约有几十米。最前面那人伸手叫道:“前面的两个女生等一下。”大概他知道这地方僻静,容易下手,大步赶往前去,一把扭住左边那个浑身白衣的女孩,抱在怀里,说:“凤仪亭,可让我追上了你。”凤仪亭骂道:“吕别,你给我滚开。”拼命挣扎,吕别被逗得急了,一用劲把她摔下了河中,庄肌冬大吃一惊,却被从树上下来的干月刊捂住嘴抱上树去了。吕别不顾庄肌冬,从怀里掏出枪来,指着凤仪亭,表情冷酷,尤时眼睛一眨,缓缓潜于岸边草丛,竟无一人看见他也下了河。深入水中,瞧见了凤仪亭的下半身,游至身边,将她扯下了水,疾划身子,到了对岸方才停下。二人一出水面,吕别就骂道:“你小子归谁管啊?”尤时的衣服和他们一样,引起凤仪亭的疑心,推开他,往一边挣扎。吕别一拉保险,子弹呜呜地飞了过来。
凤仪亭颓然不动:“完了,他的枪法很准。”子弹已近,尤时急忙用衣袖包住右拳,斜格出去。子弹与他的出拳速度都是快疾,子弹划破衣袖冲往一边,直往凤仪亭太阳穴飞去。尤时猛的一挫身躯,旋身飞腿,子弹冲势极猛,可被他一脚却也踢歪了十厘米,十厘米足矣,擦掉凤仪亭耳边一撮头发,没有见血,凤仪亭立即吓得不敢动了。吕别喝道:“你是谁?”尤时不理睬他,一揽凤仪亭腰,踏上了岸,越过山埂伏在沟中。凤仪亭全身湿透,脸色微红,从小到大除了刷牙洗脸洗澡之外就没有沾过水,现在竟感冒了。尤时把她搂在怀里,听着四周的动静。吕别刚才见他露了一手,心胆皆裂,不敢再用硬的,连庄肌冬都忘了,领着那三十几个**不言不语的回去了。
第十一折第三小回完
完于二零一一年九月二十八日十九点二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