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四、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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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终于睁开了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这只臭老鼠,又在胡说什么?什么一起死?谁要跟他一起死?就算要死,那也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哪个要跟他一起做伴!
见展昭看着自己,眼神里充满了谴责以及更多的不甘与愤懑,白玉堂终于闭了嘴,慢慢松开他的双臂,他是哪来的这股邪火?他不是还在想着用什么激将法刺激这臭猫吗?怎么突然就无缘无故地发起了脾气?
两人眼神交织,白玉堂看着展昭充满悲怆的眼神,再难挪开视线,抬手就摸上了他的脸颊,才几天功夫,猫儿的脸就已经消瘦了一圈,苍白的让人心疼,他痴痴地看着展昭,讷讷说道:“猫儿,你若是再不能好起来,以后要怎么办呢?以后跟我在一起好吗?我来保护你,绝不让别人欺负你。”
白玉堂的动作让展昭心中一惊,他在干什么?他怎么能对自己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前时他说什么心疼自己,自己震惊过后,就当他是说的玩笑话,置之不理也就是了,反正这人平时也胡闹惯了,可是现在他怎么又说出这种话来?谁要他来保护?
什么心疼?什么保护?自己是个大男人,他怎么老是对自己说出如此孟浪之语?不觉得太过分了吗?瞧瞧他现在在干什么?他疯了?
展昭摇着头,想要摆脱掉他放在自己脸上抚摸的手,这个白玉堂,他在发什么疯?想展昭乃堂堂男子,怎能任他像对待一个女人似的轻薄?一股热血直直冲上头顶,让展昭脸上浮显出一抹艳红的颜色,他瞪大眼睛,耳根红透,眼神里满是愤怒屈辱的火光。
白玉堂却似鬼迷了心窃一般,看着展昭红透的脸和迷蒙昏乱的的双眼,看他慌张地努力想要躲开自己的手,这般憔悴病弱的猫儿,以前从没见过,真想欺负他一下。心里这样想着,然后他就这样做了!
看着白玉堂越压越低的脸,展昭吓呆了,忘记了挣扎。直到感觉嘴唇上压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情况?发生事了?白玉堂离自己这么近干什么?是什么东西贴在了自己唇上?
等他终于意识到那是白玉堂的嘴巴,白玉堂在亲他的时候,展昭脑中轰地响过一道炸雷,震的他头脑一片空白,意识飘散到了半空,这一冲击力简直不亚于被袭时火药炸开的千斤之力!
他愣愣地呆怔在当场,看着白玉堂的脸就在自己眼前,完全懵住了,忘了挣扎,恍恍惚惚地想着,为什么?白玉堂怎么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
猫儿的唇真软,白玉堂心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不是单纯的欺负而已了!他紧紧贴着展昭的唇,感受着猫儿那种神秘的柔软,满足地叹了口气,他好象已经觊觎这件事很久了,原来猫儿的唇亲吻起来是这种感觉吗?软软的,带着他独特的气息,他忍不住轻轻吸吮了两下,直到抬眼看到对方那圆瞪的眼睛,他才愣了愣,恍然醒悟自己正在做什么!
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一下跳到三步开外,白玉堂脸上的表情惊恐万分,自己在干什么?他只不过想要欺负展昭一下而已,怎么就亲上了?天哪!要命了!
看猫儿气的快要晕倒的样子,白玉堂忍不住在心里哀嚎,这下猫儿会杀了自己的,真是见鬼了?
他傻愣愣地坐到椅子上,没脸面对展昭不敢置信地眼神,糟糕,这下怎么办?猫儿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白玉堂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时间,屋子里一阵沉寂,空气像凝固了一样。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也只是一瞬间,展昭才终于从无比的震撼当中惊醒过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他竟然挣扎着半仰起来身,嘶声道:“你——”一字出口,胸口闷的再也说不出话来,顿时又咳个不停,白玉堂,你这个混蛋!
白玉堂此时也是脑子转的飞快,听到展昭的声音却是突然豁然开朗,对了,他怕什么?他不是在使激将法吗?他不是就要故意惹展昭生气的吗?现在看他气的半死的样子不是正好吗?
白玉堂想到这里精神一振,先来一个先发制人:“怎么样?不服气啊?不服气来打我啊?”随手拎起放在桌上的铜盆一跃而起举到展昭眼前:“你打我用这个打我。”
把展昭气的全身发抖,用手紧紧地抓住床沿。白玉堂把盆一扔,一屁股坐在床上,胳膊一拐压在他身上,笑道:“你也不用起来了。”距离太近,他说话的鼻息清晰可闻,展昭一惊,连忙伸出右手勉力推拒住白玉堂前俯的身体,这个混蛋,他又想干什么?
“就算你起来也打不过我的,你知道吗?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只配在开封府当个护卫,在江湖上根本就混不下去。”展昭睁大眼睛,看着白玉堂一脸笑谑,该死的混蛋,哪个要听说这些话,他忘了他刚才干了什么吗?展昭拼着全力,不顾咽喉中的不适,愤怒地吼道:“白玉堂,你不要趁人之危,欺人太甚。”虽然是全力低吼,可惜他嗓子干涩,听起来毫无底气。
白玉堂继续道:“欺负你又怎么样?你反正现在是个病猫,我喜欢怎么样欺负你,就怎么样欺负你!”说着使劲推了他一把,展昭一口气不顺,咳的几乎蜷缩在一起。
白玉堂看他痛苦地挣扎,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开口示弱,强压下心中的不舍,急忙站起身来走到一边,继续硬着心肠说道:“你看你,现在躺在床上,跟一堆烂泥一样。”
回头看看展昭,见他已忍住呛咳,便又一脚踩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说道:“你不止是只病猫,还是一只臭猫。”拿手在展昭双肩上点来点去,“还是一只烂猫,还是一只秃尾巴猫。”
他展昭肩上推来推去,展昭毫无招架之力,一狠心,拼尽全身的力气,把白玉堂的禄山之爪使劲推开,自己一晃身,倒在床沿上。
这一举动把白玉堂吓了一跳,连忙就想上前扶他。只见展昭紧紧抓着床沿,手上青筋毕露,勉强撑住了身体,白玉堂连忙止住冲动,把自己那张可恶的笑脸又晃在了展昭眼前;“来,打我这边——,”他戳着他自己的脸,故意道:“要不要我让你——左手。”握着拳头故意在展昭眼前晃动。
展昭气极,只觉得脑中似有一根弦一下子被绷断,这只臭老鼠竟敢这般污辱自己?他撑起身体,气的嘴唇发抖,恨不得一拳捣在他脸上,眼前却是一黑,再也支持不住,仰身倒回床上,晕了过去。
白玉堂看展昭突然倒回床上一动不动,慢慢地凑倒他脸前,再不敢乱说,小心叫道:展护卫!”一看展昭又晕倒了,暗叫糟糕,做的太过火,把猫儿气晕了?
他慌乱地喊道:“展护卫,你别开玩笑啊?你不能这么没用啊?”再叫展昭也不理,“这激将法没用啊?这——”这可怎么办呢?别再把猫儿气出个好歹?
白玉堂暗骂自己出的什么馊主意。慌慌张张地就向外跑,嘴里喊着:“公孙先生、公孙先生。”快来救命啊!
公孙先生刚好来到,他不放心白玉堂所谓的激将法,来看看这白大侠别再捅出什么娄子,刚一进门就几乎跟白玉堂撞了个满怀,白玉堂一把拉住他衣袖:“快——”一把把公孙拉到展昭床前,
公孙连忙抓起展昭手腕查看脉向,只觉他气血在体内飞速流动,凝滞之处已畅通无阻,公孙先生大感意外,看着白玉堂言道:“怪了!”
白玉堂在一旁急坏了;’怎么样?快点说啊!”
“他的奇筋八脉通畅多了,他不碍事了。
白玉堂一听,忍不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太好了,猫儿总算平安无事了!
“我就说他不会死嘛,他根本是九命怪猫。”鼻子里一股酸气涌上眼睛,眼泪几乎就流了出来,他连忙捏了一下鼻子,强忍住那股酸涩之气冲出眼眶。
身后传来包大人的声音:“展护卫怎么样了?”他离老远就听到白玉堂慌慌张张的声音,难道是展护卫又出了什么事情?连白玉堂给他打招呼也没有看到,包拯径直走到床前查看。
公孙先生面带喜色:“启禀大人,展护卫已经度过危险,在康复之中。”
包拯老怀大慰:“好极了!”
白玉堂紧盯着昏睡的展昭,猫儿,你终于没事了吗?只见展昭的手动了一下,白玉堂连忙说道:“他醒了。”
包拯坐在床前,强抑住心中的激动之情,温言说道:“展护卫,好些了吗?”
展昭只觉胸中气血翻腾,那股憋闷的感觉却是一扫而空,看大人就在眼前,他心中记挂着幽冥天子,嘶声说道:“大人,那幽冥天子——”包拯看他吃力,连忙止住他话语:“幽冥天子之事,白大侠都告诉本府了,他武艺高强,被他逃脱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你就安心养伤吧!”
公孙在一旁听了,忍不住看了看一旁的白玉堂,见他脸色微红,心中暗暗好笑,大人倒是会成全别人面子。只是不知这白大侠听了又是何感觉?
“不——”展昭紧按着胸口,吃力地说道:“属下要说的不是这个,属下曾跟幽冥天子照过一面,在瞬间之中,属下看不清楚,可是他像一个人。”
包拯沉声问道:“谁”
“襄阳王!”
包拯听了,看了看公孙,暗道,果真是他吗?
白玉堂当时没看见那轿中之人的真面目,不知道还有这一情况,他倒是没看清那人是不是襄阳王。
这时王朝急匆匆跑进房内:“启禀包大人。”
“什么事?”
“万岁已有密旨到,命包大人速住御花园牡丹亭一见。”
“喔?”包拯抚须沉吟:“万岁此时召见,不知有何要事?”
公孙揣测道:“莫不是宫中又出了事情?”包拯思忖:“难道是太子?”若是有重要之事发生,万岁不会在牡丹厅里召见,看来是有什么事情商量。
转身走到展昭床前,给他掖了掖被角,温声说道:“展护卫,你且安心养伤,好好休息,诸事不必放在心头,至于那幽冥天子是否与那襄阳王有关联,本府定会查明,你不必忧心。”
展昭心中阴郁,哽声道:“大人,属下——”包拯举手止住他话:“本府知你所想,但你身体有伤,万事不可操之过急,好好休息吧!”站起身来,又对公孙言道:“本府这就进宫,莫让万岁久等!”
这时张龙又急急闯入,手中拿着一封信函:“大人,杨公公派人送了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