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七、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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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独自坐在一旁,背对着众人靠在树上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白玉堂突然站起来,走到展昭身前,沉声道:“臭猫,五爷有几句话要问你,跟我来。”
展昭睁开眼睛看着他,白玉堂使了个眼色,展昭便站起身跟在他身后向远处走去。
徐庆又叫道:“老五你干什么去?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大家伙说的?”
白玉堂挥挥手,朝他故作神秘地向阿敏示意了下,徐庆傻呼呼地看了看阿敏,她正给孩子喂牛乳。徐庆摸了摸头,不知道白玉堂是什么意思。看着两人走远也忘了问刚才的问题了。蒋平走到他跟前,拉过徐庆问了几句后突然暴发出一阵笑声:“哈哈——笑死我了,内急?哈哈——”
白玉堂纵身跃上一处高高的岩壁,这地方距离众人歇脚的地方甚远,别人看不到他们,站在这里却是视野无阻四周一目了然,前方如果出现什么状况一眼就能看见,白玉堂拣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等着展昭缓步从旁边绕过来。
“白兄,找展某何事?”
白玉堂也不搭话,示意展昭坐到他的旁边。展昭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依言坐下。白玉堂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展昭一惊,还未问出口便听白玉堂低喝道:“别动!”说着,便把展昭腕上的绷带解了下来,卢大嫂的药果然有奇效,伤口处已经结了软痂,只剩下一些创口处还有些红肿绷裂,露出鲜红的血肉,想必是与白玉堂动武时所致。白玉堂也不说话,从怀中摸出一瓶药粉洒在伤口上,又摸出一团雪白的绷带重新包扎,展昭心里涌过一股暖流,想不到白玉堂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他笑道:“谢谢你,白兄!”
白玉堂自顾自地动作也不理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瓷瓶,倒出一颗碧青色的药丸给展昭,药丸发出一股淡淡的中药馨香。
“吃了它。”
“这是……”
“放心,没毒,这是我大嫂秘制的固本培元的木参丹,轻易不给人的,便宜了你这臭猫。”白玉堂恶声恶气地说道。
展昭服下药,笑道:“展某不是这个意思,谢谢白兄,白兄恩情,展某铭记在心,来日定当报还。”
白玉堂跳起来,怒道:“臭猫,爷帮你是为了要你报答的吗?你也太小看我白玉堂了,我只是怕你这臭猫额托白爷的后腿,万一那杀手再来你保护不了太子和阿敏,让他们遇到危险,再受到伤害。”
展昭温言道:“是,展某明白白兄所虑。”
白玉堂愣愣地站了一会后才又坐到展昭身边,两人沉默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记忆里,两人见面除了比武便是打嘴仗,好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过,现在突然这样风平浪静波澜不惊地坐在一起聊天,突然都觉得有些不自在。
过了半天,白玉堂突然道:“猫儿,等这件事了结,五爷请你喝酒!”
展昭微笑:“白兄多次帮助展昭,应该是展某请你才对。”
白玉堂笑了:“只要有酒喝,谁请谁都一样!”
月色中白玉堂的眼睛闪闪发光,映着兴奋的光芒,好像漆黑夜幕中的点点星光都映在了他的双眸中,璀璨而夺目。
展昭看着他光彩照人的笑脸,颊上飞过一片红晕,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连忙转过头去。这只白老鼠,没事笑得这么灿烂干什么?
“猫儿,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白玉堂觉得这样和展昭安静地呆在一起感觉也不错。就御猫那个劳什么子的名头,其实他早八百年就没放在心里了,真不知道自己以前为什么非要纠结着这个绰号和他打打杀杀的,专找猫儿的麻烦,搞的自己像个心胸狭窄的跳梁小丑似的。
展昭听了他的话含笑道:“展某早就把白兄当成朋友了,只不过白兄总是会武心切,没有发觉罢了。”
白玉堂听了心里说不出的畅快,把手中的白玉瓷瓶塞到展昭手里:“这药你拿着,每天按时服一颗,你的伤要快些好,咱们大家才都放心。”
展昭握着还带有白玉堂体温的玉瓶心里很感慨,早就明白这白玉堂其实是个古道热肠之人,只可惜,只因当今天子一个戏谑似的称谓,让所谓鼠猫无端成仇,让这心高气傲的锦毛鼠与自己斗了这么多年,展昭曾深以为憾。看他今天终于抛弃成见放开胸怀接受自己这个朋友,展昭感觉全身一阵轻松,几日来的颓丧萎靡一扫而空,忍不住那一向淡然的脸上就绽开了笑容,眼角眉梢皆挂上了笑意,心里说不出的高兴。紧紧攥住手中玉瓶,就好象抓住了自己心中那难得的少的可怜的一点点激情。
白玉堂没有发现展昭因自己一句话而开怀,转而说道:“猫儿,如果那杀手知道太子没死,你认为他还会来吗?”
展昭想了想:“当然会。皇上已下旨要接回太子,这时候却还有人要对太子不利,说明这个幕后黑手是存心要置太子于死地。太子处境依然十分危险,白兄,我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那幕后黑手会是涂善吗?”
展昭摇摇头,说道:“就算那真正的幕后之人不是他,左右他也脱不了干系,太子的安危牵扯到国家社稷,此事必定牵连甚广,待我亶明包大人,请大人详查决断。白兄,杀手如果再来行刺,我们最好能生摛住他留个活口。”
“好,那个杀手就包在白爷身上了!”白玉堂拍着胸脯保证。
展昭正色道:“白兄,抓杀手固然重要,但太子安危才是头等大事,展某请白兄务必要守在太子身边保他安全,杀手之事就交给我吧!”
“可你身上有伤,猫儿,你可不要逞强。”
展昭笑道:“小小皮肉之伤展某并未放在心上,再说了,不是还有其它四位大侠吗。”
白玉堂想想展昭说的也有道理,有四位哥哥在还能让杀手跑了不成?便不再计较分工问题。两人出来好一会了,白玉堂虽然很想和展昭多坐一会儿,但念在他有伤在身,便说道:“猫儿,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晚我来守夜。”
展昭站起身来,看白玉堂未动,奇道:“白兄你不走吗?”
“你先走,我随后就来。”白玉堂笑道,跟他一起回去?不是又让人嘲笑一回,尤其是那个臭老四。
展昭闻言轻笑,也不再多话,转身沿着光滑的山石蜿蜒而下,夜色中他矫健的身影轻盈灵动,微风吹拂着发丝飞扬衣袂飘飞,长袖轻挥前间风姿绰约宛若谪仙。白玉堂盯着他挺拔的背影,突然很想让时间停在这一刻,让展昭走的再慢一点,呆呆地看了很久,直到展昭走到了篝火前,白玉堂才收回视线。
白玉堂心头悸动,独自一人坐了很久。
涂善以为太子已死,未加求证便向襄阳王邀功,不料襄阳王大发雷霆,责他办事不力未能杀死太子。涂善诚惶诚恐,不知王爷为何震怒。原来襄阳王手下第一智囊“毒书生”季高,善能占卜,日前卜的一卦,卦象显示太子星运顺势,否极泰来,根本就安然无恙。襄阳王对季高一向深信不疑,听了卦象后恼怒非常。责令涂善重去探查,若发现太子未死,必要除之!
涂善本不信季高所谓占卜之术,只当他装神弄鬼信口雌黄,危言耸听蛊惑王爷,无奈王爷对他言听计从,他也只好带着大内高手重去探查。不料探子来报,太子不仅没死还被展昭与五鼠等人护送在回京的路上,涂善大惊,立即加派人手暗中跟踪伏击,沿途伺机动手,务必要铲除太子。
白玉堂回来的时候,展昭正怀抱太子坐在地上,徐韩二人则站在他旁边小心防备着,见他来到,徐庆开口埋怨道:“老五,你跑哪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撒个尿还能去这老半天?”白玉堂哽住,这个三哥,说话总是口没遮拦,左右看看没发现阿敏的身影,亏得她不在这里!
“你放心吧!敏姑娘不在这里。”徐庆很聪明地说道。
韩彰说道:“这个小家伙还真奇怪,我们兄弟一抱他就哭,正好你来了,你快把他抱过来,省的某个人抱着咱们不放心。”
白玉堂看展昭只用左手环抱太子,知道他右手不方便,连忙走到他面前接过孩子。
“我来抱!”小心翼翼地接过太子,他抱孩子的姿势很僵硬,抱的孩子很不舒服,眼看着小脸就皱在了一起,展昭急忙调整好他的抱姿,又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颊安抚了下,孩子舒展开眉头,喉咙里咿呀有声,煞是可爱。韩徐二人看的有趣,忙围过来开始逗弄太子,小家伙被几人引的竟然发出‘咯咯’的笑声,白玉堂喜道:“太子在对我笑,他会笑了!”
“咳!这小家伙真奇怪,五弟抱他也不哭?咱们一抱他就哭,莫非是看长相来的?谁长的模样好些谁才能抱?这可不得了,他可是太子,将来是要当皇帝的,这么小就知道见色起意,长大了还得了?”徐庆笑道。
韩彰一拍他,笑道:“去去,胡说什么?你说自己丑就算了,可别捎上咱们几个。”
众人笑闹了一阵,韩彰逗弄着太子:“太子啊太子,你可是金枝玉叶金贵的很,咱们兄弟现在还能抱你哄你,以后可就没这个机会喽!”徐庆朝蒋平喊:“老四,你也别傻坐着了,快过来跟太子玩玩,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啦。”
蒋平看都懒的看他们一眼,一群幼稚加无聊地人。
“老五,你说你要是和敏姑娘成了亲,以后有了孩子,会不会也像这个太了一样可爱?”徐庆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白玉堂不明所以,这又是怎么个状况?何来此言啊?
“你没发现太子长的很像敏姑娘吗?老五你长的也算可以,将来生了孩子一定比太子还要漂亮,咱们哥俩刚才讨论过了,敏姑娘人不错,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又挺喜欢她,不如你们成亲,也生个娃儿出来给大哥的儿子做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