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三、刷碗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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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展昭送到客房后,卢大娘能者多劳,虽然刚生完孩子,又经历了一日的大喜大悲,还是要先给展昭治好伤才能休息。安排人去取她的药箱,四鼠几人看看左右无事,便准备离开,白玉堂也跟了出去。
    “你怎么也出来了?”卢方拦住他:“你回去,帮一下你大嫂。”
    白玉堂莫名道:“大嫂给展昭治伤,我留下做什么?我又不会看病,要帮忙也用不着我呀?”
    “人是你救回来的,你不帮忙谁帮忙?难不成还要我们来吗?”蒋平懒懒地说道。白玉堂左右看看,这才发现周围一个仆役都不在,奇怪道:“白福,白福?人呢?其它人都跑哪去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我安排他们办重要的事了,所有人都走不开,展大人就辛苦五弟你了。”卢方说,其它三鼠听说,都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白玉堂表示不满,哥哥们又在合起伙来耍他吗?
    蒋平又道:“五弟你不要有意见,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那猫可是你弄回来的,你不照顾谁照顾?你刚才那一嗓子吼的,吓的四哥我这心现在还扑通扑通跳呢!”
    白玉堂摸了摸鼻子,韩彰厚道些,笑道:“五弟,大哥说咱们岛上有添丁之喜,这生辰酒一定要抓紧办好好办,祛祛咱们兄弟这身上的晦气,咱们庄子几乎被烧了个干净,大家伙都在收拾,真的没有闲人来侍候这展大人了,你幸苦辛苦给大嫂搭把手,咱们兄弟身上这伤,可还疼着呢!”
    看三个哥哥脸上,人人都是鼻青脸肿,模样确实衰的很,而大哥,也是满脸疲惫,眼下乌青,想想今天他受的那些难为,白玉堂无话可说,只好又转回房里。他站在那里也不动,只看大嫂给那臭猫检查伤口,他看了看大嫂的脸,小心道:“大嫂,今天的事——对不起,都是我惹来的祸,让你和大哥——”
    “行了,闭嘴,别打扰我给他治伤。”大嫂口气不善地吼了他一句,白玉堂悻悻地战在一旁儿,也不敢再多话。
    不一会,取药箱的下人来了,卢大嫂吩咐把展昭官服脱掉,那小厮笨手笨脚的,不小心碰到了展昭的伤口,昏迷中的展昭不自觉地呻吟了一声,看有人来到,本欲抬腿想偷偷溜走的白玉堂停下脚步,皱了皱眉头,轻斥道:“你小心一点。”
    检查过伤口,仔细诊脉后,卢大嫂开了个药方,吩咐小厮下去煎药,拿过药箱中细软的小毛刷,蘸着烧酒,把展昭伤口上的脓水细细刷掉,白玉堂看的直咧嘴,只觉得一阵阵肉疼。
    “大嫂,你轻些!”看不过大嫂那刷墙似的动作,白玉堂忍不住轻声提醒。
    卢大嫂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他的伤口已经发炎出脓,不用点力气弄干净怎么能好?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话,何况他正昏迷着又不知道痛,你瞎操心什么?”白玉堂心想,不知道痛怎么还知道哼哼?当然这话不能对卢大嫂说,他唯唯诺诺地向后退开,要说白玉堂这辈子最怕谁?除了他干娘江宁婆婆,剩下就是他家大嫂了。
    ”五弟,你跟这猫不是死对头吗?怎么我看你好象很关心他嘛!”大嫂看他貌似很关心展昭,问了一句。
    白玉堂冷哼一声:“我会关心他?除非我脑子进水了。”
    “我可告诉你,老五,他烧咱们房子这嫌疑还没洗清呢,现在害的老娘有家不能回,我这口气可还没消!去端盆干净的清水来。”
    卢大娘嘴里说着话,手上干净利落地收拾着展昭。医者父母心,她虽不喜展昭,但也不会心存恶念故意使他多吃苦头,一码归一码。更何况,她已从四鼠那里得知,如果不是展昭及时赶到,宝贝儿子又怎会平安回到自己怀中!”
    白玉堂端来水,卢大嫂嫌水里有杂质,又让他去倒些放凉的开水,白玉堂任命地去重新端来,卢大嫂清洗干净伤口,在上面细细地撒上一层药粉,白玉堂看的仔细,卢大娘用的是她平时珍藏的生肌止血的上等良药。“好了,都处理干净,他没事了!”卢大嫂拍拍手,觉得有些疲惫。
    “大嫂,他什么时候能醒?都过这么长时间了?”
    “没关系,他只是血气亏损疲劳过度才导致昏睡不醒,这展小猫内功深厚,休息一晚就没事了。给他用的药可是我平时特制的,这你还不放心啊?”
    “不是的大嫂,我怎么会不放心你的医术呢?”白玉堂扬起一个大笑脸:“有劳大嫂,多谢了!”
    “你这臭小子,到底谁才是你的家人呐?你为阿敏谢我,现在又这御猫谢我?变得这么客气懂事?我不是听错了吧。”卢大嫂斜睨着他,又赏给他一个大白眼:“你既然这么有心,那就留在这里侍候他好了,小喜那小子呆头呆脑的,别把药给展昭灌到鼻子里去,这里没事,我先走了。”
    送大嫂走到门边,白玉堂还是忍不住歉疚道:“大嫂,真的对不起!”
    大嫂回头怒瞪了他一会儿,最后摇摇头,叹气道:“我跟了你大哥这么些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知道,在他眼里,你们兄弟是比什么东西都要重要。”
    白玉堂急道:“你不要怪他,大嫂,这事都是我的错,我——”
    看他着急辩解,大嫂明了地一笑:“行了,我已经原谅他了,以后不要再提这事了!”她说完转身走了!
    送走大嫂,白玉堂拉过椅子在床前坐下,看看展昭面色,只见他呼吸平稳,脸上已经有了几分血色,看来正在恢复之中,虽然他与这臭猫一向不和,但此时说对他没有一点感激之情也是不可能的,想到刚才自己兄弟遭受的险恶,白玉堂心内唏嘘。
    大概任谁看到自己亲人被人绑在火药堆上,随时会有性命之忧,都不可能淡定吧?
    “臭猫,五爷长这么大还没侍候过人?偏捡了你这臭猫来给爷找麻烦,被大嫂支使的团团转,你明天要是不醒,看五爷不把你扔水里去。”白玉堂给展昭掖了掖被角,小声的抱怨。
    直等到午夜时分,小厮才把药煎好送来,白玉堂坐在床边等的都快睡着了。
    “晚上喝的什么药?不能明天再喝吗?”白玉堂边打哈欠边抱怨,和小厮两人手忙脚乱地把药给展昭服下,
    辛苦了一天,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
    第二天,白玉堂去看展昭的时候,他已经醒了,正在房里和阿敏姑娘相谈甚欢,阿敏听说了圣旨的事情,知道姐姐已沉冤得雪,太子可以还朝,终于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又因自己屡次怀疑展昭,心存愧疚,一大早便亲自炖了一锅瘦肉粥来看他。
    白玉堂透过窗户看到阿敏巧笑倩兮的俏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这臭猫,身体还没好就开始勾三搭四了,不晓得又怎么花言巧语哄骗人家姑娘?看五爷怎么拆你的台?看那吃东西的样子,以后别叫御猫,干脆叫御猪得了。
    阿敏等展昭吃完,端着砂锅走出房间,发现白玉堂正站在门口。
    “白五爷,你怎么会在这儿?”
    白玉堂瞄了一眼空空的锅子:“他的胃口真好,全部吃完了!”
    这只猪猫!
    阿敏笑道:“可不是嘛!我也没想到他这么能吃,不过也好,吃的多复原的就快,我们也好早点回京。”
    “看来你好像很相信他?”白玉堂没觉察到自己口气酸的很。
    阿敏欢快道:“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啊?圣旨可是骗不了人的,要不,涂善他怎么可能乖乖撤走?”
    白玉堂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沉吟道:“那涂善临走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说太子在他手里跟在展昭的手里都是一样的,你不觉得这句话有玄机吗?”
    阿敏疑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还是一伙的?”
    好,上当了!
    五爷再接再厉,一本正经地道:“这很难说,说不定他们真的是一路的,涂善走了展昭来,他们换汤不换药,目的就是要杀太子。”看阿敏面上惊疑不定,白玉堂接过她手中的锅碗,走进旁边的灶房。
    这样冤枉那臭猫未免有些过分,想了想,他又接着道:“也许涂善跟展昭玩阴的,涂善临走时给展昭换上眼药,挑使咱们不相信他。”他一边措词一边无意识地拿起水瓢:“这两种可能性都可能会发生,所以我劝你还是小心为上。”
    阿敏惊慌道:“白五爷,我求你别在吓我了,展大人他应该不会害我才对?他伤得这么重,难道这也是假的吗?”
    白玉堂实在有些无言以对,想了想,只得道:“我也希望他们不是一路的。”
    阿敏慌忙又跑去找展昭对峙,看着她的背影,白玉堂有些为展昭悲哀,她自己都说展昭害她不可能,却偏偏还对他心存怀疑,不相信猫儿的为人。她的疑心也太重了!瞧猫儿为他们两人做了多少事,出生入死的,自己只挑拨了几句就让她动摇?真替展昭不值。
    白玉堂没有拆台成功的成就感,只觉得烦燥,叹了口气,无意中低头一看,发现了白五爷做了这辈子最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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