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七、女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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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说走就走,转眼间就离开了,阿敏‘哎’了两声,想要叫住他们,他们比试就比试,也要先把孩子还给她啊?
蒋平耳朵灵敏,听到阿敏的声音,对跟在自己身边的白玉堂说道:“喂,你,你回去,先陪陪那位姑娘,展昭我们先对付着。”
白玉堂脚步不停,闻言不解地看向四哥:“我为什么要回去陪那位姑娘?你怎么不去?”
“人家远来是客,我们不能就这样撇下人家一走了之。”
“说的也是,那你回去吧,我要对付展昭,没功夫陪她。”白玉堂说完就想加速跟上前边的展昭,却被蒋平一把拉住,他不悦道:“四哥,你有完没完?你要是想怜香惜玉你自己去好了,干嘛要拉上我?”眼看展昭几个纵身跑没影儿了,白玉堂着急想追上去。
蒋平气道:“你这个傻小子怎么这么不上道?你没看那姑娘现在是什么打扮?”
“什么打扮?”白玉堂还真没注意。
“你跟我说过,你上次救那姑娘的时候,她还是个未出阁的闺女装束,可是现在你看看,她那明明就是个妇人样子。她跟展昭这一路来,说不定两人就是扮成了夫妻好掩人耳目。那姑娘人长的这么美,展昭说不定就会对她动心。老五,你说过敏姑娘是你先救的,这么美丽的姑娘,你不出手,如果万一被展小猫迷了去,你能咽的下这口气?”
蒋平一通胡说八道不知所云,把白玉堂说的直发愣,怎么敏姑娘是和展昭假扮夫妻来的吗?这怎么行?这件事一定要问清楚,那姑娘要动心也要冲着自己来才是,是他白五爷不顾危险先救的她,动心这种事怎么着也要分个先来后到,那臭猫算哪根葱?白玉堂越想越不对,立即就回头,没有看到身后四哥掩不住的偷笑。
阿敏问旁边下人太子在哪,管家告诉她太子正在大爷家里,大娘正在照顾他。阿敏连忙恳求管家带她去大娘那,她已经几日不曾见过太子,心里实在是挂念的紧。
白玉堂回来的时候,正看到阿敏抓着管家的衣袖在说着什么,一看到他回来,阿敏一脸惊喜,迎上前来,请求他带路去卢大爷家。
当着许多下人的面,白玉堂也不好多问话,只好先带她去大哥的家,一路上阿敏走的飞快,这让白玉堂想问两句都无从开口。好半天才开口:“敏姑娘,你是和展昭一起来的?”这话问完差点咬了舌头,这不是废话吗?
阿敏心里牵挂太子,敷衍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你们这一路上没有碰到涂善吗?”
“没有,展大人为了我的安全,所以就乔装打扮了一下,路上并没有被人发现。”
“单靠那个破斗笠他就想遮住脸?”白玉堂讥笑道。
听出他口气中的不屑,阿敏看了看他,没有作声。白玉堂摸了摸鼻子,支吾着问道:“你们、你们是扮成什么?兄妹吗?”
“展大人说我们回去的时候要带上太子,两个人带孩子子不方便,为了安全起见,暂时只好扮成夫妻。”说到这里,阿敏的脸有些羞红,她本就容颜清丽,俏丽的脸颊上突然多了一抹嫣红,更让她增添了更加动人的风韵。
看到阿敏突然羞红的脸,白玉堂呆了一下,他倒不是被阿敏的美貌迷住,只是听说这‘夫妻’还是展昭提出来的,感觉有些太突然。这臭猫,原来还会占人家姑娘便宜啊?
再看阿敏,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全没了刚才对着他们时气势汹汹的样子。白玉堂心里有些恼怒,也不知哪来的气,指着前面一间宅院闷声说道:“那就是我大哥的家,太子就在里面,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自己去找太子吧!”说完也不待阿敏回应,转身就走了!
他心里越想越气,这只臭猫,原来还会挖人墙角,这位姑娘明明是先认识的他,要喜欢也该先喜欢上他才对。臭猫故意占人便宜,还要假扮什么夫妻?他这明明就是趁火打劫,欺负人家姑娘。不行,身为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他绝不允许无辜的姑娘被那臭猫欺骗,怎生想个法子,把那姑娘夺过来才好?
阿敏看着白玉堂怒气冲冲地走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先自己去了卢大爷家,敲开院门,卢大娘正在院子里抱着太子晒太阳。阿敏一见太子,顿时就激动的眼泪掉了下来,口中叫着小宝,冲过去把孩子夺到自己怀里。
“小宝小宝,你受苦了!小宝。”阿敏抱着孩子,把他紧紧贴在胸前,全没顾到被她冲的一个踉跄的卢大嫂。
大嫂本是火爆脾气,刚站稳脚跟就听到这姑娘的话,心里顿时就冒出一股火气,“姑娘,怎么说话呢?孩子在我这儿,怎么就受苦了?”
阿敏连忙抬头,看到卢大嫂怒气冲冲的样子,意识到自己激动下说错了话,连忙说道:“夫人,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太想念小宝了!你别见怪。”
大嫂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平时欺负欺负一下自家老爷和小叔子还行,对待外人,还是很温和有礼的。这姑娘刚才跟自家当家的一顿申诉,早有那好事的下人跑来告诉她了,了解这姑娘也不容易,她哪会真正跟人动气,看阿敏道歉,连忙笑道:“别紧张,我是逗你玩的,你这孩子啊,可真是难侍候,来我们这里几天,天天晚上哭,吵的都睡不着,可闹死我了,姑娘,小孩子是不是都这样?”
边说边把阿敏让到屋里休息,阿敏跟着卢大嫂进了内堂,在绣墩上坐下,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对大嫂笑道:“小宝平时很乖的,可能是因为我不在身边,所以他晚上才会哭。”
“这样啊!小孩子还真奇怪。”她温柔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道:“不知道我这肚子里又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是男孩?女孩?皮不皮?乖不乖?长的会像谁呢?”大嫂感慨道:“真让人期待啊?”
“我听人说男孩长的像母亲,女孩像父亲。”阿敏笑道。
大嫂听到这话惊叫一声:“不会吧?男孩子像母亲?女孩像父亲?”她担心摸着自己的肚子愁道:“这孩子如果是男孩还好,如果是女孩,长的像我们当家的可怎么办?”
这话说的阿敏‘噗哧’一下乐了出来。
“姑娘,你看我这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
“夫人有这孩子的时候是喜欢吃酸的还是辣的?”
大嫂想了想说道:“你是说酸儿辣女是吧?这好象也不怎么准,我们岛上刚来给孩子喂奶的王二老婆,她就喜欢吃辣的,结果生了个小子。”
“那夫人您呢?”
“我,我喜欢吃酸的。”
跟卢夫人说着这些女人间的私话,阿敏不由的想起自己的姐姐,她低头看着太子,小孩似乎还认得她,躺在她怀里乖巧的很,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乱转着看个不停,小脑袋在她胸口蹭来蹭去的。
阿敏摸了摸孩子的脸,又亲了亲。这孩子得来不易,自从一上他娘的身,就折腾个不停,姐姐不知吃了多少保胎药,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才勉强足月生下了他,这才刚刚满月,又遭来横祸,死了娘不说,还成了钦命要犯,被人追杀,日子过的朝不保夕!
“我姐姐刚怀他的时候,也喜欢吃酸的,可是很快,她就什么都吃不下了,吃什么吐什么,每天只能服那些补身保胎的中药才勉强保住他,自从我进宫去照顾她才好了一点。生他的时候,姐姐足足痛了三天三夜,差点血崩而死。没想到,多少苦头都吃过了,到最后她还是难逃一劫,她还是死了,而且是死在她最亲近的人手里。”阿敏幽幽说着,眼泪不知不觉又掉了下来。
卢大嫂知道兰妃的冤屈,看到阿敏流泪,心里也很是不忍,皇家妃子,享尽荣华富贵,身份在老百姓眼里是何等尊贵,可还不是被皇帝一句话就杀了,这皇帝家,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难为阿敏这么一个弱女子,她是怎么带太子逃出那门禁森严的皇宫的?
阿敏说完,才想起卢夫人好象并不知晓这些事,就想给她解释一下,卢大嫂按住她肩膀,笑道:“你姐姐的事我都知道了,难为你了,可怜见的,你是怎么带太子逃出来的?照顾这样小的一个孩子,还能躲过涂善的追杀,真是不容易。”
阿敏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知音之人,闻言再次珠泪滚滚,她自小家教颇严,自己也并非那娇生惯养的小姐,却也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想想自己自从姐姐出事以来的遭遇,几次死里逃生,带着个不懂事的孩子,又要逃命又要抚养他,受尽了千般折磨,万般磨难,还以为这苦楚只能自己独吞不会有外人知道,没想到现在卢家娘子竟然都看在眼里,阿敏看到她同情的眼神,任是她如何坚强,此时也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为自己哭一场!
卢大嫂看着默默哭泣的阿敏,摇了摇头,这姑娘是皇妃的妹妹,在宫中定然也是绮罗缠身、锦衣玉食的主,她的姐姐既然能入宫为妃,想必也是大家族出生的女儿,阿敏应该也是个大家闺秀,想想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带着个小婴儿,也不知她之前经有过怎样的恐惧经历,大嫂想到初遇阿敏时,她尤如惊弓之鸟的可怜模样,心里泛起阵阵怜惜。
仔细看这阿敏,生的模样很美,现在哭红了双眼,容颜更显娇艳动人,虽一身粗衣,却难掩清丽出尘的气质,看起来,和自家那眼高于顶的五弟好象很般配。大嫂眼珠一转,心想,这样一个美貌的姑娘,不如就留她在陷空岛,给五弟当媳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