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收获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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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鼓鼓的背包,隐隐刺痛的手臂,密密缠绕的藤蔓,陌儿每走一步都如此艰难。有时,真的想停下来,只是静静地,或站,或坐,或躺,只要不必这么辛苦。陌儿,亦是沫儿,她只有8岁,可她身上担着的又岂是8条人命?不,远比8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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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呜呜”远处隐隐传来稚嫩的狼嚎,悲泣得令人不禁想要掉泪,陌儿训练后耳力非同常人,更是听的真真切切,不知怎么,陌儿脑里突然一闪而过昨日那匹小雪狼的呆萌身影,总觉得如此熟悉。陌儿甩了甩头,定定神准备继续向前走,但那哀怮声总是在耳边萦绕回荡,脑中的水汪大眼,雪白身影挥之不去。
无奈,陌儿还是依着声音寻了过去。
翻开最后一道屏障,陌儿看到了微微起伏的一堆树叶,一只了无气息的母狼,以及还未干涸的鲜红血迹,足有一汪小水潭那般大,红得透彻。陌儿眼眸渐渐转红,幽深妖娆。陌儿有些兴奋,却死咬嘴唇,极力压制这股会造成令她胆寒的不堪后果的欲望。
似乎是感受到了陌生人的气息,那堆树叶拱起,抖落,露出了小雪狼因伤口而显得杂乱猩红的身躯,上面甚至还黏着几片树叶。它转过头,那双被泪水覆盖的眸侵染了无限的悲伤无助,陌儿一颤,这不正是昨日那只可爱的雪狼吗?只是此时的它全身充斥着恐惧与无助。
陌儿似乎能感受到小雪狼的哀伤气息,又似乎是回忆起了长期被封存,不愿揭露的惨痛,血眸越发深邃,杀气在周身淡淡飘绕。
小雪狼意识到陌儿嗜血的气息,顿时一阵惊慌无措,想要逃离,却无奈伤得实在太重,四肢完全瘫软,又,或许是不舍母亲。即使了无生息,却仍是它的母亲。挣扎片刻,终究放弃了,趴在母狼冰凉的身上,埋头低嗅,那么不舍,那么凄凉。
陌儿也发现自己不经意间外露的杀气,阖闭眼眸,再次睁开,已恢复淡然,却依旧是红,与血媲美。看着小雪狼的举动,陌儿不禁想到已逝的父亲对自己无尽的疼爱,还有,那从未见过面的母亲……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如洪水猛兽般。
轻轻地,陌儿尽量放缓脚步,来到小雪狼身边,蹲下身子,白皙而稍显粗粝的小手柔柔地摩挲着小雪狼毛茸茸的小脑袋,似乎是想要为它平息心中的胆颤,陌儿嘴角,绽出了一朵浅而温馨的笑容,卸下了多年的戒备,眼底是一潭温柔水。
陌儿渐渐转移目光,触目的是母狼身上数不清的爪痕,以及一只被硬生生截断的爪子,露出了阴森森的白骨。
如此残忍的手法,不知这密林中还有多少凶猛的动物,但这小家伙怎么办?陌儿微微皱眉,她是绝对不会将它独自丢在这儿的,它现在一点儿生存本领都没有,留在这里的下场只有一个——死!陌儿再三思量,最后还是决定将小雪狼带在身边,虽然这么做可能会拖延自己走出去的时间,以及还生的几率!
但此时的陌儿并未摒弃心中那抹微弱的独属孩子的纯真还有慈悲,此时的她还可以真正感受到心脏的温热,律动,此时的她并不是月魄手中的一个杀人工具!
也许过了很久,风柔柔地吹,带动了树叶、墨发起舞,陌儿的腿早已失去了知觉,微微一动便只能感觉到麻麻刺刺的痛意,但是那双小手却依旧为失去母亲的小雪狼送去源源的鼓励。又过了许久,太阳已有西斜的印迹,小雪狼终于抬起了深埋已久的脑袋,看到陌儿紧咬嘴唇,强忍痛意的模样。它似乎是一个多年的挚友,蹭了蹭陌儿的掌心,又伸出粉粉的舌头轻轻舔舐,柔柔的触觉,令陌儿不禁忘却全身的酸痛。
一狼一人,安谐静谧,放松坦诚,亲友般难舍难分,一如多年之后!
陌儿用尽全身力气,好不容易站起身来,而那双腿却已不像自己的,每走一步都像是双脚上绑着一块铅在艰难移动。陌儿抬头看了看,一片阴凉,虽然树叶茂密,遮去了阳光,平时密林中也不能感受到多少温暖的氛围,但此时仍能明显辨出天色并不好,似乎一场大雨即将要袭来了。
陌儿看了看那副残缺冰凉的尸体,还是有些不忍,用树叶将它掩盖了起来,然后抱起小雪狼,颤颤地向前走去,她要在下雨之前回到昨夜的那个山洞,虽然那个山洞十分危险,但毕竟现在除了那个地方还未找到有其他的容身之所,而且小雪狼身上的伤口也并不少,需要尽快包扎。
陌儿拖着发麻的脚慢慢地走,小雪狼轻拱了一下陌儿,陌儿会心地笑笑,紧了紧背上的大包,再次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