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  【四十七】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3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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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鸦穿着与涣长回一样的白纹黑衣,牵着涣长回的手,一同走入。帐外的将士有不少都在猜测墨鸦的身份。
    姬无夜看到墨鸦起了一丝兴趣,涣长回的手段还没人清楚,藏人的手段算是一绝,说到底,墨鸦连同三年前让他训练的那批小孩,被他带走了根本是找不到人影,除了自己现身。
    “姬将军。”涣长回随意的朝姬无夜点点头。
    鸡、鸡将军……==其实姬无夜这名字还是很不错的。墨鸦想到。
    姬无夜看着军事图,道:“你今晚去看看。”
    今晚看什么,涣长回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是去敌方了解下情况,要是顺手,下下毒也只是心情的事。
    涣长回点了点头,便带着墨鸦离开了。他和枯桑跟着姬无夜来这里,本就无多大作用,姬无夜自己的功夫也不错,边关出现刺客,他也是能轻易对付的,所以说,没什么作用。
    不过,今晚还是得带上小墨鸦。
    涣长回直接带着墨鸦出了军营,在军营外的一里外尚还能听到,墨鸦好奇,人多了气势还是很强的,像他们只要内力练好了,也可千里传音,不过,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涣长回听他说完,才道:“士兵和练功之人有很大不同。练功之人怎么看也只是看一个人,而士兵,看的,都是一个军队。就拿姬无夜的那支军队来说,如果每个士兵都严律守纪,与国荣辱,不松懈一分一毫,即使是千数不到的人,发出的气势,在十里开外也能清楚感受到。可惜国主无能,直接影响了整个国家。”
    墨鸦懂了些,认真想想就能明白,所以赞同地点点头。
    涣长回笑了笑:“也许韩国看起来还是挺不错的,但繁华背后,就是不断的衰零。”
    涣长回和墨鸦一起顺着林里的路,逛了几个山头,其实这里的树疏,树叶更疏,实在找不出什么好看的地方,不过跟着特别的人,景物也是可以有不同的。
    白虎的尾巴勾住墨鸦的小白脖子,蹭蹭小墨鸦的脸,一副满足的样子。不用说,白虎都出现了,枯桑肯定也来了。
    涣长回一把捏住枯桑伸向墨鸦脸的手,冷冷的盯了他一眼。枯桑翻了翻白眼,护着跟什么似的。
    涣长回,我说,这是你徒弟不是你闺女吧,用不着不让人碰吧。枯桑刚想表达自己的意见,涣长回就又一记眼刀甩过来。
    枯桑像白虎一样抖了抖自己并不存在的毛,忽然想到涣长回那天晚上对他说的话。
    我知道你去过什么地方,不过那不关我的事,但如果你要招惹我徒弟,最好早些把自己当死人。
    仔细回想墨鸦醒之前的涣长回,与以往变了好多,现在虽然没有那么明显,但还是会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但涣长回没有被调包。
    唯一的原因,就是墨鸦。
    枯桑略做沉吟了一会儿,还真让他想到了什么,如此枯桑有趣的打量着涣长回的背影,还有和他走在一块儿的墨鸦。
    白虎蹭了蹭枯桑的腿,枯桑摸了摸白虎就跟上两人。
    涣长回看着日头已经差不多了就去打了些野味,虽然只是些鸟,但涣长回选的也是肥实的打,几只下来,不说能填饱,却也能七分合适。
    夜色降临,甩掉枯桑这个尾巴,涣长回抱起墨鸦就掠向敌方军营。枯桑“忧伤”地躺在白虎身上,白虎非常“善解人意”地拱了拱枯桑的脖颈,跟着他一起看稀落的星星。
    魏国军营只有少处军帐外点了火把,这些大多是有军阶之人;每个军帐外也各有几人站岗,防止敌军突袭。
    涣长回潜入主将的军帐,又是一副新面孔,在魏国历史上,除了吴起让魏国风光了一段日子,如今却是名将难寻,而韩王,除了优柔寡断,更难看清是非。这些样的王与兵结合在一起,都彼此而已,小打小闹,也不够强国看的。战争不失为结束战争的好方法,可惜第一个战争的发起者,不会是韩魏两国。
    墨鸦被涣长回派去绕着军营走一圈,能走多少范围就走多少范围,权当散步了。不多时,墨鸦就已经走完了整个军营,于是墨鸦也朝主将军帐而去。
    墨鸦刚到军帐外,涣长回恰好出来。黑暗中,两人愈发的远了。
    路上,涣长回问了墨鸦一个问题。
    你看见粮草在哪儿了吗?
    “粮草?粮草是……”墨鸦想了一会儿,才道,“军营中并无粮草。”
    涣长回道:“嗯,看来是在别处,不过也不会太远。”
    “我们去找找?”墨鸦问道。
    “其实无所谓,又不是什么攻坚战。眼下最重要的是,月色偏斜,”涣长回看了墨鸦一眼,“是该睡觉了。”
    军营边角,一处略小的军帐中,待到墨鸦彻底睡去,涣长回才在手间分出一道紫鴳灵魂,放在墨鸦的脖子边,墨鸦藏在衣服下的指环微弱地闪了一瞬,墨鸦下颚侧边的复杂的暗紫纹路被紫鴳挡在了身下,倏而平息,恢复了肤色。
    姬无夜的帐中,涣长回用笔在一片枯树叶上画下军营军事分布,交给了姬无夜,便起身走了。涣长回不是谋士,不需要为他出谋划策。
    墨鸦睁开眼睛,脖子边是精巧的紫鴳小鸟在熟睡,黑暗中,紫色的羽毛还柔和着紫色光芒,轻轻闪烁着。
    以前没有仔细看过,却不想紫鴳的羽毛还能散光。墨鸦眯着眼睛,脑海中虽然翻过万千思绪,自己却一动也不动,直到涣长回撩开帐子,才顺着眯起的眼睛闭上。
    涣长回蒙住墨鸦刚闭上的眼睛,在他耳边轻声问道:“怎么醒了?”
    “师父,我突然就醒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墨鸦伸手抓住涣长回的袖角,笑道,“我还以为师父发现不了。”
    “呵,闭眼睛也算一种风吹草动吧,你说师父发现得了吗?”涣长回摸着墨鸦的头顶,在他的身边躺下。
    “当然,发现得了。”墨鸦认真的答道。
    “小墨鸦,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涣长回拉住墨鸦的手腕,缓缓问出自己一直想亲口问出的问题。
    “嗯?想什么?我在想明天是不是就会开始打仗了。我还没见过打仗的情况呢。”师父又问了自己一个奇怪的问题,不,也不奇怪,这个问题很常听见的,墨鸦看着黑暗中的轮廓,颇为认真的答道。
    涣长回闭上眼睛,不用去看,他也知道墨鸦的眼神,而自己……这样的情况不会持续多少天,就该结束了,那些东西,那些事情,他会彻底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愿意让我知道的,总有一天,我会很清楚,你不愿意的,你自己也没有办法做下闭口的决定,墨鸦,只要我还在你身边,你的本性,永远也变不了。
    “也许会开战,也许不会。这得看姬无夜如何决定了,太晚了,睡吧。”涣长回松开墨鸦的手腕,侧身睡着。
    墨鸦躺平,看了会儿天顶,终究还是睡了过去。
    在墨鸦涣长回两人悠然睡去之际,枯桑也幕天席地的睡着,白虎抓抓枯桑的衣服,舒服的打起了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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