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格雷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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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7年,一个炎热的七月。东部赛马大会开始前夕。
“不要让任何人进我的房间,先生,您知道,这对于淑女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林卡优雅的向着威利行了一个屈膝礼。
这种礼已经算是古礼了,这不是文艺复兴时期也不是中世纪,而是工业革命下崛起的新英国,这种礼早就没有人用了,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威利想着,也许她并不是英国人?无论是口音还是长相。
不由自主的就去反驳她:“你又不是淑女!淑女不会自己来酒馆,她们都是有人陪伴的!”
“我自然是……哦,英国实在是一个封建的国家!在德国可没有这样的礼节,不过你瞧,我会学的很快的。你知道,英国的淑女礼节。”林卡说话时表情严肃,又带着一种满不在乎的腔调,的确是德国人的作风。
“你是从德国来的吗?最近英德关系紧张,我实在不明白你是怎么到境内的。”威利十分好奇。
“等一等再说——我的早餐在哪里?你们不是只吃炸鱼和薯条吧?”
威利从锅里端出一份炸鱼:“当然不是,因为今天没有薯条。”
“好吧……毕竟是在英国,也不能苛求太多。你是店主吗?为什么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威利沉默了很久:“梅莉阿姨死了,他的丈夫把旅馆托付给我,自己去参军了。”
林卡打量着四周:“我很抱歉……那么……她是怎么死的?”
“1735年的《巫术法案》。他们都认为梅莉阿姨是女巫,把她烧死了。她不是女巫,我知道她不是。”
“《巫术法案》?哦该死我忘记了!”
威利吃惊的抬起头:“忘记了什么?”
“巫……没什么。异端审判所判她有罪不是没有道理的。她很像是一名女巫。”
“怎么可能!”威利大叫,梅莉阿姨心肠那么好,怎么可能是邪恶的女巫呢?圣经里面说,这样的人是很恶毒的。
“也许不是,她只是个想用魔法的可怜女人而已。你看,你做饭用的坩锅是女巫配药用的,灶台旁边的接骨木可是制造魔杖最好的材料。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林卡一脸不屑。
“你怎么会知道?”威利狐疑的看着她。
“这个……圣经里都有说吧,你有好好读么?”
威利挠挠头,自己还真没读完过,小时候在教会学校念书的那段日子几乎在记忆里不可辨认。所以他也没想别的,梅莉阿姨的脸在他的心中也不是那么和善可亲了。
“假如不介意的话,再递给我一杯苦艾酒,威士忌也行。我要出门去买点衣服回来,穿着这身实在没法让你相信我是一名地地道道的淑女。还有,不要进我的房间——我可以再给你几个便士。”
“都说了淑女不喝烈酒!”威利怒气冲冲,把酒杯使劲放在柜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