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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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们决定去纽约,刘伟听说后也吵着要去,说康玲也没去过,还说四个人一起热闹,他会把公司的事安排好的。就这样我们的二人之旅变成了四人之旅。我和刘伟打完电话后,陈慧叫我出去散步,然后我就陪她去了。那天天很蓝,繁星点点,月亮也特别的圆,她挽着我的胳膊一路靠着我,像个小孩一样,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特别得美,让人不忍打扰。可我的心里一直想着小颖,想着她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什么。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在犯贱,可我还是会忍不住想她。其实刘伟能和我一起去纽约我挺乐意的,因为有时候我真地无法面对陈娟的眼睛和自己的内心。正当我全神贯注地想着小颖的时候,陈娟突然问我:“想什么呢?”她的声音很柔,想月光一样。
“哦——,刘伟说他想和咱一起去纽约。”
“好啊,反正咱俩面对那么多外国人也挺无聊的。”
“你不喜欢外国人吗?”
“不怎么喜欢,可能是没看惯吧!你呢?”
“还行吧”
……
就这样我们在外面走了好久,晚上陈娟没有回去,一直在我的书房玩猫。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我又想起了小颖,我觉得自己好无奈,又觉得自己好残忍。可是我就是怎么也忘不了她,我一次又一次地跑到洗漱间给自己的眼睛降温,让它们清醒。陈娟以为我瞌睡了,就让我早点休息,他去了老妈房间和老妈一块睡。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梦,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我梦到小颖和那个男人去了三亚,那个男人拉着小颖在沙滩上跑,我在后面追,可是怎么也追不上,后来他们上了船,然后那个男人竟然当着我的面把小颖扔下了海,小颖一直喊着救命,当我冲过去的时候,我已找不到她的影子了,忽然一个浪打过来,我差点没呼吸过来,感觉浑身也湿透了。当我惊醒的时候,头被被子罩着,浑身是汗,天空中的繁星依然闪烁,我坐起来,倒了杯酒,拉开窗帘,呆呆地望着夜空,心想小颖也会像这样想我吗?或许我只是自己安慰自己。但即使那样,我也觉得很满足,我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后来坐在椅子上不知怎么就睡着了。第二天是陈娟将我叫醒的,看着桌子上的酒瓶,地上的酒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收拾一下,但我看得出她神情黯淡。我站起来从后面抱住了她,我亲吻着她的秀发,重复着“对不起”那三个字,她转过身,亲吻我的唇,我附和着,直到老妈打扰了我们。然后我俩一起尴尬地收拾着,不一会刘伟和康玲就到了。
“怎么还没收拾好呢?昨晚忙晚了吧!”
陈娟的脸更红了,我也觉得他这大清早来了就这么问候朋友,实在让人受不了。还是康玲懂事儿,一进门就帮着收拾,看到地上的酒杯她问道:“志鹏,你又喝酒了。以前你可不这样儿,刘伟就你带的。”
“唉,关我什么事?我们男人有点伤心事还不能喝点了。”可能刘伟意识到自己口误了吧,就没再往下说。
“我说刘伟,你是不觉得娶了我特亏!”
“亏说不上,反正也没赚!”
“你小子知足吧,我要是和小玲早认识几天,估计没你什么事了。”我实在是不想听他俩在继续了,因为我看得出陈娟有点不开心。所以我就大胆地打断了他俩。
“还是人志鹏有眼光。你就自恋吧你。”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来哥们儿,抽烟。”刘伟递给我一支烟,
“出外面抽去。”康玲没好气地说。
其实我从来不抽烟,但身上总会装一包。因为这是我和刘伟的秘密,每当我们要说什么不愿意让康玲听到的秘密的时候就会给对方一支烟,出去聊会,这次也不例外。
“哥们儿,昨晚为什么要喝闷酒啊!陈娟多好的女孩儿啊!你还不知足啊!搁别的女孩身上,哪个受得了啊!”
“我昨晚睡不着,就起来喝了点儿,我真的忘不了小颖,可我又不想伤害陈娟。”
“我不知道你和那小颖什么关系,也不想知道!但我看得出那小颖什么样的人。就她跟那男人,你看他外面那车,再看人拿衣服和表,身价绝对过亿,就你和我加起来在奋斗三百年,也不一定能赶的上人家。你可能陷得有点深,但现在出来还来得及。等伤了陈娟的心,你就什么也晚了。”
听着刘伟有条有理的分析,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我感觉自己有点自不量力,但我又有点儿不甘心,因为我还深爱着那个女人,其实也许从见她第一面我就喜欢上她了吧!只使用世俗的偏见给她画了一个自己无法逾越的牢笼,其实我昨晚一直在想如果我早点对她表白,也许结局会不一样吧!可是一切已经太晚了,她留给我的只有回忆了。
“谢谢你,要不是有你们,也许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瞧你说的,朋友不就是给你分忧解难吗?”
“回吧,估计他们收拾完了吧!”
“志鹏,以后别抽烟了,对身体不好。趁你还没上瘾戒了吧!”看着我俩从外面回来,康玲对我说。
“嗯,有时间也劝劝你们家这位!”
“我都劝了好几年了,可人家不领情啊呀!”
“谁说我不领情啊,哪敢呀!”
“还有你不敢的吗,别把人志鹏带坏了。人志鹏可是小娟的初恋,积点德吧!”
刘伟没说话,但康玲的话深深地刺痛了我,或许她是专门说给我听的吧!我不知道这么想对不对,但我确实这样想了。我越想越觉得自己残忍。我设想着无数种情形,可结果都一样;那就是我会想一个混蛋一样伤害她,而她会伤心,甚至是绝望地离开我,离开这个城市。我不敢那样做,也无法那样做,因为我真的有点害怕,因为我承担不起这种没有保险的后果。
很快我们就准备好了,临走时我当然不会忘记让老妈帮我照顾那只猫咪,每当此时刘伟都会陷入沉思。我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但我清楚一定和悦悦有关,在我俩之间,这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
在飞机上,我给陈娟剥了桔子,就被康玲看到了,他马上就开始调侃我和陈娟一番,不过最终还是落到刘伟身上。
“你看看人志鹏,你不觉得你应该有所表示吗?”
“人家是刚步入甜蜜时代,咱俩都老夫老妻了,至于吗?”
“谁和你老夫老妻呢,本小姐还年轻着呢!”
“就是刘总,给玲姐剥一个嘛!”居然陈娟也会开玩笑,我不禁有点诧异。
“听见了没,多温柔啊!哪像你!看在小娟的面子上,我就给你剥一个”我给他扔过一根香蕉。
“别——不敢劳你大驾了,志鹏给我剥一个吧,小娟不介意吧!”
“玲姐,你真会开玩笑。”说着就把我给他剥的桔子给了康玲。
“爱吃不吃,不吃我自己吃。”说着他狠咬了一口,康玲也剥了一大半塞到嘴里,狠劲地嚼着。看着他俩的样子,我不禁觉得好笑。
“他俩平时都这样吗?”陈娟问我。
“不知道,可能有咱俩的原因吧!”
“是吗?为什么呢?”
“羡慕、嫉妒、恨呗!”
“讨厌!吃香蕉吗?给你剥一个!”
“嗯,我们将来可以去美国吗?”
“可以啊!你想去吗?”
“听说那里教育挺好的,我想让我们的——”突然她不说了。
“孩子去美国吗,我也有这个想法,不过估计老妈不会同意。”
“那咱带上她啊!”
“老妈才不会去美国呢?沟通也沟通不了,还不得憋疯。”
“我教阿姨学英语啊!”
“你有耐心教老妈不一定有耐心学啊!”
“那就不要去了,总不能把阿姨一个人丢下吧!”
“我回去劝劝老妈吧!”
“不用了,咱那也挺好的。”
“好吧!是不是想家了。”
“有点。”
“你弟弟挺可爱,那次在你家吃饭,还让我教他做寒假作业来着。”
“噢——他可顽皮呢,我爸老骂他,我妈倒挺惯他的。”
“小孩嘛!”
下飞机后,我们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然后边吃饭边计划着我们的美国十日游。第二次来到纽约,心情舒缓了许多。或许是因为朋友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没有工作的缘故吧!在美国我们大家玩玩闹闹,尤其是刘伟和康玲总是给我和陈娟创造各种独处的机会,也不知是不是他俩想重温旧梦。陈娟很开心,总是说个不停,还时让不时我试试这,戴戴那。
如果她她觉得好看,就会要下,当然,我也勉不了给她选几件。陈娟有些吃不惯西餐,其实我也是。所以没少吃麦当劳和肯德基。记得有一次和陈娟俏皮地问我:“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嗯,还行吧!”
“我真想和你周游世界,无忧无虑多好!”
“那样估计我会饿死的。”
“为什么呀?我们可以变右边打工挣钱啊!我不怕累的。”
“我吃不惯其他地方的食物啊!”
“哦,对不起啊!这几天老让你陪我吃这些东西。走吧!咱不吃了。”她说着就拉着我走。
“我还没吃完呢。”
“我们去找中餐馆啊!”
“那也得等我吃饱才有力气找啊!”
“哦,那我们打包几份,边吃边找吧!”
然后我们俩整整找了好几个小时也没找到,就在这时刘伟打过电话让我们回酒店。回到酒店后刘伟说公司里有点事儿他的赶回去一趟,让我带陈娟和康玲再玩几天,可康玲说她不想当灯泡,吵着要和刘伟一块儿回。本来我也打算回去,刘伟死活不让,说他自己应付得了。然后我和陈娟把他俩送到了机场我俩又玩了几天。给他们都买了礼物,鉴于上次的教训,我没敢给老妈买太贵的可陈娟也不怎么买贵的,一碰到贵的,本来试的挺好可都说她不喜欢。但我总会找借口抽支烟什么的回去帮她买下。让他们晚上送到酒店,也许我不想亏待她,或许其实我也喜欢她吧!只是对妹妹的那种喜欢而已。回到酒店,看着那些我签收的衣服什么的,她免不了要说我几句,可我看得出来她的欣喜与幸福,然后她会想一直温顺的猫咪一样坐在我身边述说着她美丽的心情……。很快我们的旅游就结束了,陈娟似乎有点不舍,我们找路人给我们在纽约机场拍了最后一张合照。
再回去的飞机上,她一直靠着我的肩膀一言不发。不一会,她就开始哭,像个小孩子一样,我怎么哄她也哄不住。最后她终于开口了。
“志鹏哥,我其实好怕,好怕你会离开我。”
“傻瓜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离开你呢?”
“可是我真的害怕,害怕早晨一醒来你就不见了。我说过我不知道自己相不相信爱情,但我相信我爱的人,可是我现在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听着她的哭诉,我越发的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残忍,我后悔自己当初的自私;为了找一个心灵的依靠而挽留了一个自己负不起责任的女孩,我心里乱极了,虽然小颖已经是个怀忆,可她在我大脑中却挥之不去,我感觉自己是个坏蛋,坏的已经无药可救。但我最终决定要对陈娟负责,因为她毕竟深爱着我,我希望小颖会想悦悦那样被我慢慢地遗忘,虽然我知道不怎么可能,但我还是愿意尝试着去做。
“志鹏哥,我们结婚吧!好吗?我感觉自己真的累了,筋疲力尽了。只想要有个家,有个肩膀可以依靠,别的我什么都不在乎,我爱你,你知道吗?”
虽然我对她突出其来的一问有点惊异,但我还是尽可能地让她幸福。
“嗯,但是……”
“我什么都依,只要你和我结婚。”
“傻瓜,想什么呢?但是我总的当着众人的面好好想你求次婚吧!再说还不得和村长大人提亲吗?如果让他知道我把他女儿拐跑了,还不得把我家房子掀了啊!”
“你讨厌,就知道调侃我。”说着她就笑了,有人说女人心海底针,你永远也猜不透,我已经清楚地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