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8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八)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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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寒衣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缓缓睁了眼,满目茫然,稍微一动,浑身挨着疼了一遍,怔怔反应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赤/条/条的坐在浴桶里,桶边站着一只色/狼。
    眼色渐渐回了清亮,昨晚的事也一一回笼,北寒衣脸上抹了胭脂似的腾起一片绯红,又想起司马君荣那暴力的手段,顿时上了火气。
    司马君荣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把北寒衣的神色收入眼底,一副任打任骂的小媳妇模样:“寒衣,你别恼我,要打要骂的都随你……”
    “我打你干什么。”北寒衣嗓音一片暗哑,连他自己都惊讶不已,回想到昨夜,到了最后嘶喊的几乎要哭了司马君荣才放过他,北寒衣顿时恼羞成怒,却只骂了一句话:“你这淫/棍!”
    双手撑在北寒衣耳侧的桶沿上,司马君荣俯身附在北寒衣耳边厮磨细语:“寒衣,你是否肯愿意接受我了?”
    北寒衣盯着桶里晃起的涟漪不发一言,半晌道:“你把我抱出去,我觉得水冷了。”
    司马君荣依言将北寒衣抱出浴桶,将宽巾裹在北寒衣身上,水渗透了宽巾,隔着衣料,司马君荣觉出一股潮湿。
    将北寒衣抱到床上,拉过锦被盖上,抽了宽巾,又拿了一块巾帕,扶着北寒衣半靠在自己怀里,司马君荣开始体贴的给他擦发上的水滴。
    北寒衣似乎很享受,闭着双眼,由着司马君荣折腾,皮肤上的水散发得快,就显得有些凉意,司马君荣伸手握住北寒衣的手在手心摩挲了一会儿才松开。
    “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北寒衣缓缓念着,突然叹了口气,又不知因何事怔住不言语。
    司马君荣心里虽觉得莫名其妙,却也不急,静静的擦干他发梢的水,只把人往怀里拥了拥,北寒衣舒出一口气,颇无奈道:“这些事,我无一样做到,反倒是,满心思的,只你一个人而已。”
    北寒衣就是如此,明明喜欢,却也不会正面回应,一句情话千回百转,也是委婉到了极致。
    但司马君荣听得明白,手臂骤然一紧,哽咽起来,额头抵住北寒衣的额角,轻轻厮磨:“这是我听到的,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一句话。”司马君荣百感交集,一时之间,竟忍不住哭起来。
    一直以来的心酸,一直被北寒衣拒之千里的颓然,数年来苦不堪言的单相思,日日夜夜为北寒衣牵肠挂肚的情丝,总算在今日有所回报。
    司马君荣抱着北寒衣哭得像个孩子,呜呜咽咽一直叫北寒衣的名字。
    窗外的檐铃声晃进殿里,细细碎碎,动听美妙。
    司马君荣搂着北寒衣赖在床上,腻歪的不肯松开,一手一直抚在北寒衣腰侧,轻轻的揉着。
    北寒衣阖着双眼,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司马君荣闲聊:“凤澜国要派人来,却不知会派谁?”
    司马君荣漫不经心的唔了一声:“差不多是李宜迟,凤澜国那几个王爷,残的残,傻的傻,也就剩了个李宜迟还算全手全脚。不派他来,派谁来?”
    北寒衣若有所思,不赞同的笑了一下:“不见得,万一怕你扣了李宜迟呢,原本咱们要得不就是这个李宜迟。”
    司马君荣睁了眼,想了想,沉吟道:“不管是不是李宜迟,这里有一个李独遥已经足够。对了,寒衣,我一直都还没问你,你怎么会到皇宫里来,你不是说打死都不回来的?”话尾不自觉的带了埋怨。
    “青留说你掉进了河里,病重……”北寒衣不上心的随口应付,觉得腰上的手微微一住,司马君荣咬牙切齿的想要起身:“我去赏他二十脊棍。”
    “腰疼……”北寒衣轻飘飘吐出两字,又阖了双眼。
    司马君荣悻悻得“哦”了一声,安分下来继续给他揉腰。
    怀里抱着日日夜夜思念的人,美梦成真的喜悦让司马君荣一时轻飘飘的,又疑心这一切都是幻象,隔一会儿,便捣鼓着北寒衣陪他说两句话,日子从没有今日这么舒心闲适过,司马君荣忍不住叹息:“真想一辈子就这么抱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我可不想让人骂我是祸国殃民的妖相。”北寒衣用胳膊肘捅了捅司马君荣的胸膛,喃喃道:“有些饿了。”
    司马君荣便传杨有福入殿布膳,几道清口小菜,还有一碗热腾腾的桂圆姜汁粥。
    也难怪北寒衣嚷饿,他二人缠/卧在一处闲聊,不知不觉间已近隅中,早膳也不曾吃些什么,这倒是司马君荣疏忽了。
    杨有福入殿,比往常还恭谨三分,头垂得低低的,再低几分,脑袋都得磕地上。司马君荣看不上他这一副惧怕的模样,不觉气道:“杨有福,你是怕朕呀,还是怕丞相?你是觉得朕不受看,还是丞相污了你双眼?”
    谁知飞来横祸,太恭谨了也招埋怨。杨有福苦巴巴的双膝咚得跪地,伏地认罪:“奴婢不敢。”
    “哼!还有你不敢的!抬起头来!”司马君荣喝道。
    杨有福深知司马君荣性子善变,上一刻和风细雨,保不齐下一刻就要诛你九族。战战兢兢抬起头,却也不晓得司马君荣作何用意。
    “杨有福,你记住了,无恙殿从此两个主人……”却又一顿,手臂拢了拢假寐的北寒衣,迟疑不定问:“寒衣,你喜欢住无恙殿还是永安宫?要不,咱们搬回永安宫住?”
    北寒衣不作声,司马君荣便伸手摇他,北寒衣被他摇得心烦,不耐烦道:“麻烦!”
    司马君荣立即对杨有福道:“以后无恙殿两个主人,丞相为大,朕为小,吩咐底下的人,都给朕再多长个心,小心伺候着,否则有你们好受的。”
    原来是在宣布自己对北寒衣的占有权,杨有福内心几乎要崩溃,连连腹诽:主上啊,人都在你怀里了,你还担心什么?杨有福欲哭无泪道:“是,主上,奴婢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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