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0章 此情此意卿可知(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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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压抑感仍在,北寒衣撑着胳膊慢慢坐起来,心思混沌,模糊中瞧见司马君荣伏在床沿睡得正沉。
北寒衣下意识想伸手摇醒他,让他床上睡去,手将碰到司马君荣的肩头却滞住,不晓得自己怎么了,总是忘了君臣之道,他该省得,君臣有别,不可妄想,不可妄取。犹豫半分,仍摇了摇司马君荣,本想让他找个稳妥的地方休息,却不想出口便成了这样一句:“你醒醒,我渴了,倒水去。”
司马君荣睡得迷迷糊糊,听闻嗯了一声,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圆桌旁去,倒了水回来,坐在床沿时,才省回神来,惊喜道:“寒衣,你醒了?你觉得哪里还不舒服?饿不饿?我给你早早备好了几碟糕点,我给你拿来。”
北寒衣惊诧自己心口不一,虽早知司马君荣对他存了异样情愫,可自己为何也会陷进去?他明明恪守着君臣之道,无所逾越才是。司马君荣捧回糕点时,北寒衣仍回不了神,心头仍堵得慌,伸手抓着胸口里衣拧着眉头不动。
司马君荣暗夜中瞧出不对,忙迭放下碟子,慌手慌脚挑亮了灯芯,坐上床沿,一手扶着北寒衣的肩头,焦急问:“哪里不舒服?嗯?寒衣,你说句话,到底哪里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北寒衣低低的回了一句,话语凄然。半晌突然抓住司马君荣的手泫然泪下,求饶道:“主上,你放过臣吧,都是男儿身,如何当得起那般情愫,你留我一条生路吧,念在自幼相识的份上,你留我一条生路吧,君臣有别啊。”
司马君荣听的心疼又气愤,但仍硬不下心肠强迫他半分,伸手替他擦着泪,温柔软语哄他道:“好好好,我留你一条生路,等你病好了,我放你回丞相府。”
北寒衣心头大石蓦然落地,缓缓送出好一口长气,司马君荣仍攒足了耐性哄他:“先喝些水,吃几块点心,我陪你再睡会儿。”
也不知北寒衣到底是真魔怔还是假糊涂,由着司马君荣伺候着吃了些,也由着司马君荣拥着他同榻而眠。
清早天气微凉,因北寒衣昨夜一折腾,司马君荣今儿醒得早些,看着熟睡的北寒衣,心头略有担忧。自己逼得紧了?万一把北寒衣逼得真魔怔了,自己估计只剩下哭得份了。司马君荣宽心的想:还是放他先回丞相府养着吧。
司马君荣悄悄下床,洗漱一番,自去上朝,又细心叮咛杨有福,待北寒衣醒过来,伺候洗漱先吃些粥,等他下朝一起用膳。
杨有福立在殿门目送司马君荣离去,悠悠道:“丞相,您已经醒了吧?”
明黄色床帐迎着细风轻晃,沉稳而卧的北寒衣缓缓睁开眼,叹气道:“杨公公好眼力。”
杨有福晓得北寒衣近日心累,脸色也显得苍白,旧伤加新痛的,拖垮了好好一副身子,有些话杨有福本不该问,顾念着北寒衣心伤未愈也不该此时问出口,只是杨有福有心提点北寒衣,也未顾忌那许多,便问了一句:“丞相心里如今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北寒衣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