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8
    “归初，你知道吗，那个害你断臂的人疯了，然后死了……”
    凌笙穆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我的脑袋。
    “疼吗？”
    他眼角含泪，手指温柔地抚上我肿起的嘴角。
    “……”
    如果你不碰我完全感觉不到疼。
    可惜，此时还不到时候让他知道我没疯。所以我只能当做没看到。
    我眼神空洞地看向他，仿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般。
    他继续给我顺着毛，娓娓道来。
    “听说那个人在摔光了房间内的所有东西后，开枪自杀了。”
    “他们说，他之前就有抑郁症，这次死了是因为忘了吃药，怪可惜的。”
    我似乎又感觉到他的圣母光环了。
    “我也觉得挺可惜的……”他叹了口气，“这么年轻的生命就这样陨落……”
    “……”
    我就知道。
    所以我被关在这个鬼地方就不可惜？
    谁能把这个圣母拖走我给他实现十个愿望！
    最后，还是没有人帮我拖走凌笙穆。
    于是我又和凌笙穆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
    临近他走的时候，进来了三个人。
    他们在凌笙穆的面前给我戴上眼罩，拖走了我。
    不应该啊。
    怎么可能怀疑到我的身上？
    从受害者身份，到不可能行凶能力，再到不在场证明。
    这一环环，毫无破绽，他们是怎么发现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
    结果，等我被塞入一个巨大的玻璃缸时，我才意识到他们根本什么都没发现。
    他们只是想那我做活体实验而已。
    看来，短期内是见不到凌笙穆了。
    希望他能在这段时间内死心，离开这里。
    不然我逃跑的时候还要带上他真的给我增加很多麻烦。
    要是没有他，不论是借着那个我手下的冤魂还是借着前NO。11的手，我都可以不被发现地离开。
    但如果带上那个蠢货的话，起码我得控制住这里的几个头目之一或者是恢复八阶的能力。不然，恐怕我还没有成功和他会合，他就被当做人质或者炮灰了。
    当冰凉的粘稠液体淹没头顶时，我感觉到上面的盖子被锁死。
    “……”
    这阵式……
    一些带有吸盘的仪器靠近我的身体，最后像章鱼一般紧紧贴上我的皮肤。
    我知道，此时我身体的所有指标都化为数据现实在一旁的显示器上。
    我并不知道他们的科技到了何种程度。
    也许能够分析出我的思想，也许不能。
    衡量再三，我决定伪造出一个空白的人格。
    直觉告诉我，他们的实验不会这么简单。
    也许，会抹杀我的人格，消除我的记忆。
    他们的这种做法倒是启发了我。
    我想，我有办法恢复实力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另一个玻璃缸中。
    之所以我知道我被转移了，是因为这个玻璃缸周围的设施的摆放和之前那个不一样。这里周围放着的都是盛着尸体的玻璃缸。
    借着玻璃的反光，我看到了我现在的样子。
    我的大脑被切开，一半脑壳被卸去，大脑被切开，胸腔被打开，内部器官不知去向。
    真惨。
    幸好我之前伪造了另一个空白人格。
    至于为何现在我已经完全感觉不到那个人格了，我想，他应该已经死在某个精神系异能者的手下了吧。
    在我封存了我自己的人格和我体内病毒的活性之后，我的身体其实已经与人类无异。
    因此发现在我身上再也无法提取样本或是等我自我修复的人类必然会放弃对我的研究，并且认为是他们的药物起到了将丧尸转化为人的作用。
    这样一来，一不能回答他们问题二不能作为他们实验用品的我自然就成了废品。
    虽然他们也许一开始不敢相信我已经死去，我体内的病毒已经完全死亡。
    但将我作为诱饵的废弃的重要器官全部切片研究过一遍之后，他们就算再执着，在这和时间赛跑的研究中，他们也会选择舍弃我将精力投入活体实验。
    为何我会再次醒来，这恐怕要归功于我体内的那些重获新生的病毒。很久以前，我的身体就已经和病毒融为一体。
    因此，病毒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它不死，我不灭。
    之前因为被NO。11和药物压制，我体内的病毒无法再生，甚至可能就此消亡。
    但如今，没有了压制没有了药物。
    一切，已经重新开始。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我的身体开始修复。
    周围的营养液快速地被消耗，加速我复生的速度。
    凡是有光的地方，都有阴影和黑暗。凡是有阴影和黑暗的地方，都是我获取信息的媒介。
    在所在的废品隔离室外，我看到了凌笙穆。
    “……”
    他怎么还在？
    我由衷地感到无奈。
    “求求你让我进去在看他一眼……”他正苦苦哀求着一个研究员。
    他怎么会这么瘦？
    我感觉心里哪处被揪了下。
    那个研究员不耐烦地一把推开他。
    眼看他瘦弱的身躯就要摔在地上时，黑色的触手接住他的同时，刺穿了那个研究员的大脑。
    “你能告诉我你的智商在哪里得到体现吗？”我砸开玻璃缸，顺道砸开隔离室的墙，随手拿了件墙上的衣服一边套上，一边黑着脸走向凌笙穆。
    我用力敲他的脑袋。
    “归初……”他一脸委屈地看着我。
    你委屈，我还委屈呢。
    也不知道这么多事是谁搞出来的。
    他紧紧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胸口。
    “……”
    你的眼泪渗进我的衣服了我可爱的小笙穆……
    正当气氛正好之时，一阵轰鸣和巨石粉碎的声音将美好的场景毁之殆尽。
    “……”
    这熟悉的异能波动……
    我想我知道是谁来了。
    破坏力极强的十二使徒，以及NO。0——我的存档克隆体。
    千算万算，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这下乐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