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军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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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听过这个故事:一个军官思恋着远方的情人,便每天都寄一封情书和一支玫瑰回去。他坚持着,以为这样的爱能让见不到的情人感动,让她等到自己凯旋而归。最终,他打了胜仗,可回到家乡之后才发现,情人已经和每天送信的那个邮递员在一起了。再伟大的爱情也没敌过距离和小三,军官在战场面临枪林弹雨时没有倒下,他回来了,却只能一个人孤独终老。
可林创没听过这个故事,在路桑离开他独自开餐厅的那段时间,他安排张畅每天去看着路桑,必要的时候帮助他。那些日子,张畅每天都在路桑的餐厅里吃饭,找各种理由对服务员说要见一眼他们老板,他坐在靠后厨最近的地方,偷拍能偷拍路桑的任何一个瞬间。他爱上了路桑,无法自拔,却是从很久以前开始,久到比林创还早。
他隐忍着,等待时机成熟。那天早上,他发高烧躺在床上休息,想着晚点再去路桑的餐厅,却接到部下的电话说餐厅有人闹事,马上就要打起来了。张畅衣服也没来得及换,抓起外套就跑了出去。佣人推开虚掩的门准备去打扫的时候,发现了满墙壁路桑的照片,那个刚来林家做女仆的小姑娘没见过路桑,看见满屋的照片就尖叫着跑出去告诉了管家,管家查明之后带林创来到张畅的房间,语重心长地讲了那个将军的故事,他说:“林先生,有些事,发现的及时就得处理的及时,不然后悔也来不及。”
林创沉默着,一张张地看着墙上的照片,眉头越皱越紧,他知道张畅必须得死,却又不甘心那么轻易让他死。既然他喜欢路桑,还喜欢的这么变态,那就让他做一块垫脚石,然后自己踩着他,和路桑重新在一起。
恰巧,那天姚冉又再次来到别墅,就算经历了那些事,他看上去依旧干净善良,开心冲过来抱住林创,带着哭腔说:“林创,我好想你!”
林创应和着,没来由地厌烦。后来的那些水饺,他明知道有问题,却还是一点点吃了进去,因为这一切,都很顺利地在按他的计划发展。
那天张畅赶到店里之后就和别人打了起来,他脑袋昏沉沉的,下手却一点也没比平时轻,当然,挨的打也不比平时少。晚上,他满身狼狈地回到别墅,身体比白天更难受了,但躺在床上看四周路桑的照片却依旧开心。
他听见敲门声,是林创,“张畅,听说你发烧了,现在怎么样?”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你今天打架了?”
“也不算打架,那群孙子单方面被我揍跑了!”
“你别太拼了,不然到时候怎么向张叔交代?你也知道,有时候我爸把你看得比我重要。行了,我也得走了,今天公司事比较多,你早点休息吧。路桑的事儿,你什么时候不想干了,说一声我就换人。”
“嗯。”
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张畅的心情却没办法平复。林创这番话说得明白,张畅和所谓的张叔都不过是他们父子的一条狗,捧上去容易,一脚踢开也不难。加上张叔年纪也大了,现在得罪林创,下场会很难过。
张畅握紧拳头,头痛得都要裂开了。从小,他就跟在林创身边,像个侍卫一样赶跑欺负他的人。林创被领养的时候是七岁,张畅也才七岁,一个是主人,一个生来就是部下,他记得,林创去上学的时候他也跟着上学,同个班级前后桌,林创有很多零花钱,他的也不少,却每次都是主动给林创用,他的一切,好像都是林创的,好像都是林家施舍的。林创出国去旅行,他就在家练跆拳道,学剑术,学防身,父亲对他要求极其苛刻,他们家也不是没钱,但父亲却忠心的过分,每一次,林峰稍微的亲密和褒奖都会让他觉得像是受了莫大的恩泽。张畅讨厌这样的父亲,他想反抗,想离开林家,可却敌不过头脑中已经成型的奴性思维。直到后来,林创因事故住院后,林峰就再也没让张畅再陪着他。张畅过了几年自由的生活,在林峰出国后又再次来到林创身边。
他头脑中的两个小人一直在争吵,像是随时要打起来,一个说:管他的,去选择自己的生活吧,你更早认识路桑不是吗?另一个说:不要为了一个路桑这样,你以后的前途很好,现在离开林家的话你就什么也不是了。
最终他做了第一个决定,就算什么都没有,他也愿意为了路桑博一把。他每天去见路桑,献各种殷勤。却在得知林创因为dupin多么痛苦时,又忍不住告诉了路桑,他希望自己公平竞争也能赢。
再看见路桑为了林创发疯一样奔走时,张畅又自顾自地苦笑了,自己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了。
那天,他叫住正往楼上跑的路桑,“路桑,你没发现吗?你今天对别人说的话,比这半年加起来都多。”
路桑看着他轻松的表情有些生气:“你是早就知道林创染上毒品了吗?现在居然还能开玩笑?身为林创家的下人,你连看门狗都不如!”
张畅也不恼,无所谓地说:“我只是听林创的命令,并没有义务去管他的死活,也没有必要为他瞎操心。你呢?你这么上心,是为什么?“
路桑不屑回答:“我也不认为自己有义务或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
张畅听他这么说,不自觉地就笑了。明明招到了白眼,他却觉得路桑耍小性子的样子非常可爱。
他想默默守着路桑,没料到林创第二天就摊牌了。他说话直截了当,“你喜欢路桑?”
“嗯,没错。”张畅也不打算掩饰。
“呵,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早,早到你都不会相信。”
林创听到这句话就忍不住了,一拳把张畅打倒在地,他扑上去,一只手摁住张畅的脖子,另一只手一拳接一拳地揍上去。张畅根本挣扎不了,他从没想过林创的力气这么大,或者说林创在他心中就是一个残疾的文弱书生。
林创一边打一边骂道:“你TM的算什么东西?你也敢和我抢路桑?你不过是一条狗!你和你爸都是狗!等着我们林家给你们骨头吃!”
“我们是狗,你也是吧!你不过是被领养的野种,哪儿来的优越感?你喂我们骨头吃,猜猜路桑今天在你的饭菜里加了什么?怎么?和姚冉做的味道一样吧!你说,如果他爱你的话,为什么要喂你dupin呢?”
林创听到这些话急红了眼,狠狠掐住张畅的脖子,直到他断气,不再动弹。林创把他的尸体埋在花园早已挖好的坑里,他说:“张畅,这是你自找的。”
张畅也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却在半夜突然醒来,他不在土地里,而是在一间出租屋的小床上,他叫遍了整间屋子,也没有发现一个人。他突然就觉得,这是上帝给的第二次机会,让他这一次扳倒林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