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几位前辈都唱过，也可不可以给我小宝一个机会，”雪玉走到正怒发冲冠李公子面前，将青衣挡在他身后，他个子比同龄人要矮很多，站在高高的青衣面前更显突出。
    “就你！也会唱戏！”李公子不屑说道。藐视看着雪玉，这小子最多也不过八岁而已，看来梨和园真是后继无人了，竟然派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这丢人现眼。
    “戏，我倒真不会，不过，我会唱小曲，李公子。”雪玉说道，然后回头和青衣说：“小梳子你去给我找一把琵琶吧。”雪玉朝青衣眨了眨眼睛，青衣会意，赶紧拔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还没走两步，再次被李公子叫住。
    “不用，不就是把琵琶吗，恭喜你去。”李公子命令候在一旁的仆从道。
    “是，公子。”恭喜赶紧出去找琵琶去了。
    李公子什么场面都见过了，就是还没瞧见过一个七岁的黄毛小子唱小曲，今儿个，就赏他梨和园一个脸，要是唱不好，在算账也不迟。
    恭喜很快淘换了把琵琶，雪玉费力的把琵琶抱在怀里，青衣赶紧给他搬来张圆凳，雪玉坐了下来，有模有样弹起了琵琶。他一开口，连李公子都不由愣了下。
    声音里没有孩童本该有的稚嫩，甚至还带着一丝苍凉。
    青衣至今忘不了雪玉唱小曲的时候模样。
    他像是个美丽而苍凉的手势，似乎能透过那冰冷的声音看到他那些不堪回首的前尘往事。
    自那次后也再没听过雪玉唱小曲。
    小曲对雪玉来说俨然是个刺目而耻辱的符号，因为他就生在那充满莺莺艳艳花街柳巷中，这是他这辈子极力掩盖但终抹不去的烙印。
    “你这唱的是红楼梦中的一阙词，这红楼梦乃是禁书，小宝，你胆子可真大啊！”李公子借题发挥。心说道：竟敢当面羞辱我，小子，有你好瞧的！
    “李公子，小宝年纪小，他不懂，我替师弟给李公子赔不是了。”平日里高傲的青衣生平第一次低了头。
    李公子见青衣为了师弟竟向他低眉顺眼起来，心里不由暗喜。
    “不，我知道它是禁书。”雪玉冷冷看向李公子，他何尝不知，李公子不过借题发挥，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今天如果不让他出了这口气，恐怕他会更加为难青衣。
    “小宝，你说什么呢。”青衣看向雪玉，修眉紧皱成川。扯着他的衣袖一角，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既然知道了，你小子还敢公然唱这些个淫词艳曲，就更要好生惩戒，恭喜！”李公子狠狠的命令道。
    “不劳李公子动手，小宝自己来。”雪玉冰冷的说道，抓起桌子上的青花瓷茶壶狠狠朝自己脑门砸去，瓷片飞溅，血一下子流了下来。
    在座的人惊愕失色，而雪玉却淡定朝李公子笑了笑。
    李公子一时无话可说。不甘却只能作罢。
    “小宝，你没事吧。”青衣用手捂着雪玉的伤口，血又从指缝流了下来。他的身体颤抖的厉害，却还是强撑着。
    “哟，怎么了这是。”李三远远就瞧见青衣捂着雪玉的头出来了，满手满脸都是血，赶紧跑上前去，询问。
    “唉，清月儿，我说刚刚那个黄毛小子真狠啊，敢拿那么大的茶壶砸脑门。”连城绘声绘色的说道。清月儿回头白了他一眼，她的心里还在想着白青衣。
    “公子，那个叫小宝的小子，真是过份，我看梨和园是不想在这京城里头呆了。”恭喜替他家公子鸣不平。
    “恭喜，发帖子的时候给梨和园也发一份。”
    “公子，这。。。。。”
    “哼，我倒是要瞧瞧这梨和园有多大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