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feeling love 之穿越篇完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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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如果没有看错,在梁框边缘的几个蜂巢形状的花纹,应当是分子结构式。
果然没过多久,他又从一组梁画上看到了一些类似化学反应方程式的东西。
这回他又了心理准备,不再大惊小怪,但也忍不住心中犯疑。这个绝非他所知道的落后时代,竟然会出现他那个世界独有的分子结构式还有化学反应方程式?
他看着前面那人的背影暗自摇头。他们应当不理解这些东西的意思,否则也不好意思大剌剌拿出来当作是装饰花纹。但是这些式子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呢?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出来看个究竟才行。
妓院的名字在历朝历代总是有着惊人的相似度。这是上宫凌容在进入京城第一花柳宿怡红院时的感触。
浑身紧绷的感觉立刻消失了。果然就算是负责监视他的人,也会在三五天一次的寻花问柳中越发感到无趣和不耐烦,以至于逐渐放松了警惕,直到主动离岗位躲懒的地步。
他能够清楚地记得这种只要离开皇宫就几乎时刻存在的被监视感,出现于十岁上下的一个早晨。那天之前,都是两位师父在必要的时候为他挡开跟踪。
“就算是父亲,但毕竟是皇帝陛下,想要在鲲和鹏的脖子上套颈链这种心情还是可以理解的。”肖清玉当时毫不引以为异地安慰他。
“鹏有脖子是不奇怪,但是鲲有脖子就太过牵强了!”酒气冲天的无敌师父立刻在一旁予以纠正。
只是到了现在,那些人大概还没有发现他不但已经看破了监视,甚至只要愿意,随时都能够予以致命的反击。
父亲派来的人,大都是平庸之辈。这点大概也和父亲本身的平庸关系深切。因为平庸的人大都喜欢通过设置枷锁来控制别人,而不会想到通过别的方式,也可以让人心甘情愿地服从。
怡红院内的摆设与上次来时又有了些微的差异。男人喜新厌旧的数量毕竟是占了大多数,时不时地改变气氛,也是此处吸引客源的手段之一。
上宫凌容满面狼相地让一个婀娜女子半抱臂膀拖了进去。
前院是一座五层的八角阁楼,往后院是几处分隔开来的独立院落。上宫凌容在八角楼折回的梯上找个借口支开女子,最后独自进了三层的一个厢间。
清雅的茶香飘散在从楼外吹进来的凉风中,果然已经有人等在那里。
“原来是你找我?”看到这人,上宫凌容有些惊讶。
“这么见外可伤了救命恩人的心呢。”正举着小杯品酒一般慢慢饮茶的人慢慢地露出了笑,“听说那傻皇帝就要给你婚配,就算鄙人身兼数职,这么无聊的热闹也不能不来瞧瞧。”正是月前在怀戈城内告别的司徒傲。
上宫凌容苦笑摇头:“身为前辈,你就不能说些安抚人心的话?晚辈这几日为此苦恼得几乎夜不能寐。”
司徒傲医术还算不错,性格则是江湖上有名的不好招惹。若是看对眼的人,不论辈分大小皆可勾肩搭背把酒言欢。但只要看不对眼了,是闭嘴就打,礼仪颜面之类更是不会李及半分。因为年近五十仍是一身书生打扮,故在江湖中人称癫狂书生。他看起来颇为得意地说道:“听说文丞相的女儿花容月貌,傻皇帝没找个看着都无益于肠胃的女子来配你,真是天大的好人啊!”
“我宁愿他配个无益于肠胃的男子来,这样也好不客气地把他沉进怡红院后面的鱼塘。”
两人大有不醉无归之意地碰了碰酒杯——当然,酒杯里满上的是清茶。
“听说皇帝近来削你手下那群小鱼?”
“只要他愿意,就可以随便培养下一批鲲组。”上宫凌容毫不在意地道,“不过他现在还会搞和亲,最近应该不会动我。”
“和亲这种词,好像不该用在给自己儿子找老婆这种事上面吧。”
“父亲这种血亲,也不会做到像他那样没人性吧。”
司徒傲不无感触,以前他曾力劝聂无敌和肖清玉不要收他为徒,因为是皇家的血统,就算有颜妃的带养,恐怕也会留下皇家人狗眼看人的恶习。
但至今,上宫凌容仍不把皇血当回事。若是其他皇子,口口声声不离的都是“父皇父皇”,似乎如此就能够沾上一点可觊觎天下的贵气。上宫凌容则只是不带感情地随口称呼为“父亲”,甚至觉得明显贬低了“父亲”这词的价值。
◆ⅰ第22章初更巷战
司徒傲与上宫凌容出了怡红阁时已经是初更时分,若是在战时早已过了宵禁的时刻。不过这会儿显然天下太平,八角楼在后面还是灯火通明,而后面几处院子已经是烛火阑珊。
上宫凌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司徒傲笑道:“看你这样子,定是在那皇宫里被憋屈坏了。”
“想到回去后过不久还要绞尽脑汁怎样推卸老爹推过来的莺莺燕燕,怎能让我不憋屈。”
“后生,真正的男人总要过这关的!除非你挥刀自宫。”
“是吗?”上宫凌容干笑两声,“呵呵,呵呵,那晚辈还是继续当男人算了。”
两人并肩歪歪斜斜行着。各处酒楼花阁人声渐落,可容两辆马车并行的道上再没他人。
上宫凌容沉沉的视线落在前方延伸入阴影的道路,脚步没有停滞,低声道:“七个人。”
“你那个老鸟弟弟平常也让这么多人追着你跑?”
“这显然是七次外出加起来的人数。”
“有道理,而且看起来,其中还有你的老鸟小弟。”司徒傲补充道。
光滑的石板在烛火下反射出昏黄的晕彩。再前面,两旁矮墙里伸出树木浓密的枝叶,阻挡了微弱的灯火。不过这样也对两人的视力造不成任何障碍。
“哟哟,小哥,”司徒搭着上宫凌容的肩膀,一副不良的姿势挂在他的身上,对前面的人道,“夜色大好,也不用在路正中大放杀气吧。”
前方的道路上站着一人,白影迭迭。
上宫炽焰。
他捋着一缕颊边的长发,纤长的手指夹着柔滑的长发顺了下来,直直看着凌容。
司徒见状唿哨了出来:“小哥长得可真俊呐!”
“即便是你,不付出相应的代价也不能夺走我的东西!”他道。
几条黑影瞬间突出,带起他长发飒的张扬,而那陡然膨胀的杀气更胜静立深渊之中的幽魔。
司徒在上宫凌容耳边低声道:“恕我手痒了!”
握上上宫凌容腰间佩饰的长剑,弓步弹射向前时,甩水般带出铮亮的剑光,架住当面斩来的第一刀。
连串暗哑的声响响起,眨眼间他已经在上宫兄弟当中迎上六人的合击。
一人眼见阻拦,抖出几把飞刀。司徒眼珠也不转半分,手腕半挽,剑刃剑柄立时掉了个方向。
几声锐响一声闷哼,原来是司徒挡出的暗器飞转着插向在同一同时刻向他进逼的杀手。五人不得不避开这要命的突袭,只有发出飞刀的那人趁司徒空门大开倏忽突入,只可惜等着他的是狠狠一脚。顿时倒飞数丈越过了后方的上宫炽焰,掉落在地时又翻滚了丈许。
即使是上战场不要命的杀手,也慑于这一脚的威力而呆怔了几乎一呼吸的时间。
司徒素灰的书生长衫,在夜风的吹拂下慢慢浮动。他从身侧笔直踢出的长腿,缓缓地收了回来。
右手翻转,长剑在道旁阁楼烛火下切了一道平滑的冷光,在面前拉了回来,挡住上宫炽焰散射出的杀意。
电光石火间,两拨七人几个照面便告一段落。
而此刻,两旁的阁楼里才有人因刀剑声响出来观望。只这一看,不安的气氛如同涟漪扩大,立时就有女人吵闹着敲起报官的警钟来。
上宫凌容视几个杀手如同无物,直向上宫炽焰冷笑道:“我记得你原先可没曾对我这么热情过。既然不想要我的命,何必每次都设这么蹩脚的埋伏?”
上宫炽焰挥手阻止了手下的再度进袭,视司徒傲如同无物,直向上宫凌容冷笑道:“如果不是你夺走那本书,我虽有意和你为敌,但也不想如此出手。”
“什么书?”
“自怜下卷,是小弟寄放在白送铜那里的,三哥不会不知道吧。”
白衣教,历代教主奉两部古书为镇教之宝——《李思景》与《自怜集》。
虽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和目的,先贤们将那两部书籍取了这么样趣味恶劣的名字,但其中记有的知识,却是闻者梦寐以求的至宝。
两部书又各分为上下两卷。上卷皆以蝇头小楷书写,李影汇集医术,自怜精研武学。然而下卷书以奇异的字体符号,至今无人能译,甚至各国来商也无人曾见如此怪字。
能用如此隐秘的标记记录下来的内容,又会是如何高深的武功或者医术呢?
白衣教十六年前惨难中时,仅仅保下了李影。然而随着暗使和教主幼子的失踪,自怜也去向不明。只在上宫凌容趁虚攻入神皇教一处分坛时,纠住一个头目问出了下册日前出现在高丽皇子白送铜手上,也是那次受了不轻的内伤。
司徒傲闻言,侧头微思,即便在与众杀手遭遇战时也一直温和的眼忽然转厉,道:“原来当年偷书的正主儿还不是神皇教。我倒要问问,这本书你是如何偷来的?又或者,你本身也是神皇教的人?”
上宫凌容噗哧笑了出来:“你这话大有问题,四弟十六年前还是雪妃怀里吃奶的孩童,也不可能去偷你们的书。”
上宫炽焰捋着长发,静静看着上宫凌容。
警钟声响连绵不断,杂乱的脚步声也忽然在街道两端响起,看来是管制洛平京的城卫闻声赶来。
上宫炽焰牵着长发懒懒地往横顺了开去,他的手臂如同手指一样纤长优美,在半空中划了半个弧线停了下来。他的视线也定在指尖上,随着声长叹,那绺乌发已经落了下来。他又如同什么动作也没做地立在当地,说道:“今夜就这么算了吧。”
说罢,转身向来处隐去。
“还有,《自怜集》本来就是我的,自然不是偷来的。”
司徒面前几个杀手,横着武器保持架势,脚却在不断后退。到得一定距离,分出人来扶起地上的同伴,飞身离去。
司徒傲蹙眉想追,最后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与上宫凌容相对而视。
“听他语气不像说谎。”上宫凌容说道。
“可是我教千年前就持有《自怜集》,他个皇子,和这书能有什么渊源关系?”
“也许,会不会是‘反正将来王位也是我的,俺是天下老大,天下所有东西都是我的’……的意思呢?”
司徒侧头想想:“你们些变态皇族的想法,无外乎也就是这么样的了吧。话说回来,我们再不溜,今夜就要在大牢里过夜了。”
两人相视沉重地点头,司徒回手锵的将上宫凌容的饰剑入了鞘,抓起他肩膀跃入街旁院落中去。
“你好像很了解你那四弟呢。不会搞过些不伦的关系吧。”
“怎么会呢?啊哈哈。”上宫干笑。
两人脚步不停,不几下就把追赶声甩在身后。
“就算搞也不要紧,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说起来,当年我也曾想和我大哥来场轰轰烈烈的那个呢。”
上宫凌容脚下趔趄,为他家里老实憨厚的司徒大哥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