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番外 隐居之药山之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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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3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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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想不出好办法,香逸雪索性不想了,身子拱了拱银兰,道:“想什麽?”
银兰‘嗯’了一声,半晌才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那个吗?”
“嗯?”
银兰好似陷入回忆之中,喃喃地道:“也是在湖边石上……”
香逸雪笑道:“是呀,对我来说,不完全的第一次!”
“也是这样的黑夜,但我记得天上有月亮,月光照在水面……”
不对吧?现在是白天,差不多该是午时!香逸雪心里嘀咕,但没打断对方,任由他继续回忆。
“我从未想过,男人和男人,还能做这种事!”
黑暗之中,银兰平日说不出口的话,现在反倒是说得顺畅。
香逸雪静静听著,银兰的语气里,有些别样东西,淡淡的、悲伤的、好似即将离别的惆怅。
银兰的手按在包袱上,碰到一个金属硬物,一把防身用的匕首。他没有那麽聪明,但也不是笨蛋,他明白现在处境,自己变成了累赘。
如果香逸雪丢不下他,最後只能陪他一起死在山腹。他舍不得让那人死,他希望那人活下去。
活下去,还有好长的岁月,那人会不会忘记他?他会在奈何桥边耐心等待,只怕那人在漫长岁月中,将他一点一滴遗忘。
那将是比黑暗、比死亡更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情,他要做点什麽,好让那人永远记住他!
银兰突然转身,从後搂住他,低声道:“我们在一起许久,我也想试一试……”
“试什麽?”香逸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对银兰的主动靠近也未多想,以为他只是惧怕黑暗的环境。
银兰鼻子碰到对方耳垂,张口咬过去,幽幽地道:“我想在上面……”
“啊?”香逸雪愣了两秒,才消化这句话,摸摸被咬疼的耳垂,心里著实有些气恼。
这位仁兄又在发神经,在鸟不拉屎的地方,想这些没名堂的事!
香逸雪噎了半晌,慢吞吞道:“你怎麽……想这个?”
没得到对方回应,银兰有些赌气道:“我怎麽不能想这个?只准你大白天发情,不准别人来动你吗?”
手摸到香逸雪的胯下,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香逸雪每次想要他的时候,便先摸捏抚慰他的这里,弄得他腰肢酥软无力反抗,只好半推半就地任人鱼肉。
此刻,银兰照样画瓢,没轻没重在他胯下乱摸,把那人的风流学个三分,顺势想把对方压倒在地。
香逸雪哭笑不得,真真服了那人,绝境还有这样心思。他按住对方乱摸的手,婉言推拒道:“在这里,不合适!”
风花雪月也要看场所心情,他正为寻找出路而忧急,哪有心思跟人做这事。别说是要他在下边,就算要他在上边,他也没这份心情。
银兰没有停止动作,虽然手被按住了,唇却凑到香逸雪脸上,亲亲吻吻一路黏糊,怎麽劝说都没有用,直到香逸雪忍无可忍推开他。
银兰触不及防被推倒在地,脚踝撞到凸起的岩石,一阵钻心疼痛。用手一摸,热热黏黏的液体流出,脚踝被锋利的岩边划破,但胸口却比脚踝更痛。被人拒绝的伤害,让银兰心灰意冷一蹶不振,坐在地上不再啃声。
香逸雪毫不留情推开,等於扇他一记耳光,让他一腔热情冷却下来。那人要了他那麽多次,他只想要他一次,为什麽连一次也要拒绝?
香逸雪知道他生气了,但也不想去哄他。任性到这个地步,也该好好反省一下。不帮忙也就算了,怎麽还在这里添乱。
银兰抱著膝盖发呆,脑子里胡思乱想,越想越悲伤。如果他死了,那人悲伤一段时间,也许会另结新欢,然後就会把他遗忘。就算以後偶尔想起,也只余淡淡遗憾,不再是魂牵梦萦的思恋,这段情也就结束了。
想想自己也真够凄惨,死在冰冷黑暗的山腹之中,也不知道魂灵能否超脱,传说死在荒山的人,魂魄一辈子都离不开荒山,除非要找到替死鬼才行。
香逸雪躺著休息,却觉得胸口堵得慌,想把银兰拉回身边,但又怕他重提此事。虽然他没有居下的抵触,但要在这种场合行事,那他是一万个不愿意。
香逸雪不愿意的事,没人能逼,就算银兰也不行。
几个时辰之後,香逸雪摸到银兰身边,碰了碰他道:“火褶子!”
好半天,火褶子才递过来。香逸雪点燃火褶子,也不看银兰一眼,径自走到湖边。
仔细查看一番,香逸雪缓缓回身,眼神中焦虑更甚。河水紧贴记号,看不出涨跌之势,这就意味出口很小,或者根本就无出口。
从山顶跌落,本以为粉身碎骨,没想到捡回一条命。还没来得及庆幸,又面临被困死的悲剧,这让他如何甘心。
银兰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可是香逸雪还有二老,未及孝道身先死,白发人送黑发人,九泉之下难以瞑目。
远在千里的二老,还不知其子之丧,痛哉哀哉!
成全爱人,伤了亲人,爱人亲人,手心手背。总想两全,事到临头,才觉无奈。
香逸雪举著火褶子走来,表情淡然嘴角噙笑,轻松道:“水流缓慢,过几个时辰再看吧!”
银兰狐疑地看著他,又瞟眼黑漆漆湖面,道:“水位没变?”
香逸雪将火褶子熄灭,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茫然,道:“现下断言,为之过早!”
每隔几个时辰,香逸雪便去湖边一趟,湖水仍然无涨无跌,希望越来越渺茫。
算算时间一天过去,黏糊糊的干粮在饥饿中分食光了,就算待在岛上什麽都不做,最後也会被活活饿死。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赌赌运气。香逸雪脑子里正在盘算,肚子却发出咕噜一声,在寂静的空间听得分外清楚。
火褶子燃起,银兰递来两块小糕点,看不出它原来的诱人模样,早变成硬邦邦的死面疙瘩。
香逸雪有些诧异,他的干粮早就下肚,还吃得心不甘情不愿,而银兰却把自己那份省下来,保留到最後给他吃。
虽不赞成他之举动,香逸雪仍然觉得感动,那人总用笨拙的方式爱他,毫无保留地对他好。
香逸雪把银兰搂进怀里,嗅著他发丝间香味,轻轻咬他的耳垂,顽皮地道:“我知道你的盘算,死心吧,我不会让你如愿!”
没头没脑的话让银兰费解,以他的迟钝要想理解七窍玲珑的香逸雪,实在有些强人所难。香逸雪也不解释,只在他额头一吻,与之十指相扣。
一股真气从手心流转全身,银兰迷惑之际,忽被他带上水面。
香逸雪施展水上飞的轻功,带著银兰水面疾驰,好似腾云驾雾一般。
银兰身轻如燕,真气在大小周天流转,脚下不由自主的飞奔,好似废掉的功力,眨眼间又全回到身上。
那人强驱真气入他体内,一人元功两人分享,就算内力深厚之人,遇到这种情况也支撑不了多久,更何况香逸雪身有隐疾,岁无情说他不能过度运功,否则引发抽搐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