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美一兮 三十一、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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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瀛回到府中,官服也没来得及换就急急忙忙向玉骨的别院走去,发现玉骨正趴在石桌上玩一只蚂蚱,一直悬着的心才踏实落地。
安瀛轻轻叹口气,悄声走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玉骨。
怀中的人儿吓得一哆嗦,连忙回过头。
“王爷,您真是吓死我了,我还当是哪来的采花大盗呢。”
安瀛笑笑,把脸埋在玉骨的脖颈间,摸着他柔顺的青丝:“光天化日之下,哪敢有采花大盗来采你这朵带刺的花啊。”
玉骨摆弄着手中的蚂蚱,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安瀛心里一暖,更加用力地抱住他,良久,突然开口:
“玉骨,你愿意进宫么?”
玉骨想也不想地摇摇头:“王爷在哪儿我去哪儿。”
安瀛苦笑一下,抓住他的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抚摸着:“他们若是要带你走该怎么办。”
玉骨佯怒地回过头:“谁们这么不长眼,看不到我是王爷的人么,谁带我走我咬他!”
安瀛鼻子一酸,抓着玉骨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玉骨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看着安瀛有些发红的眼眶,一时有些张皇失措,他从未见过安瀛这般红了眼眶,更觉得他不是那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掉眼泪的人。
“王爷,您怎么了。”玉骨紧张地站起来,仰着头看着安瀛有些苍白的脸。
安瀛摇摇头:“没事。”然后转身欲走。
玉骨愣了一愣,突然冲过去一把拉住安瀛。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明白安瀛为何要红了眼眶。
“王爷,您是要赶玉骨走么?”玉骨像只担惊受怕的小兔子一样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
安瀛抬手摸了摸玉骨的脸:“怎么会。”
玉骨更加不知所措,他手中捏着蚂蚱来回搓卷着,然后迷惘地看了一眼安瀛面无表情的脸,在原地来回踱着小步。
“王爷,我帮您梳头吧。”玉骨突然道。
安瀛看着玉骨清透的眸子,点点头。
我喜欢看你束着高高的头发骄傲自信的样子,那才是真正的你不是么。
安瀛的房间里,玉骨小心地拿起一撮头发,闻了闻上面香香的皂角的味道,一时有些失神。
“玉骨。”安瀛轻声道。
玉骨突然捂住安瀛的嘴,柳眉紧拧,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王爷,玉骨不知道您今天是怎么了,可是您一张嘴玉骨就会觉得很害怕,您就住了声,让玉骨给您梳头还不行么,有什么以后再说不行么?”
安瀛心里一酸,站起来紧紧地抱住玉骨。
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
我岂会将你拱手送人。
安瀛低头吻上玉骨的唇瓣,香舌探进,唇齿纠缠。
解了玉骨的衣带,安瀛只手揉掉外衣,指尖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衣试着玉骨温热的体温,香气萦然体肌。
安瀛把玉骨推到墙根,轻咬着他的耳垂,一只手抚上他的下面,轻轻搓揉着。
玉骨向后仰着头,发出忘情的呻吟声。
衣带渐解,露出细腻如瓷般的肌肤,胸前两点微红。安瀛抬起玉骨的一条白皙的长腿架在自己腰间,手指轻轻摩擦着玉骨的敏感部位。
玉骨用力搂住安瀛的脖子,皱着眉头,微微喘着粗气。
“王爷,轻点……”玉骨喘息道,香腮染赤,媚眼如丝。
安瀛看的春心大动,脱了亵裤便长驱直入。
空气中弥漫着异香,李展在门外听得面红耳赤,走也不是,继续听也不是,只好想着清薇企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但他发现自己的下面在一点一点变硬之后他便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顿时软了半分。
那日上午,玉骨差点晕厥过去,之后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剩喘气的份儿了。
清薇端了银耳莲子粥进来,看到玉骨这样子不禁一阵心疼。
安瀛坐在床边,一只手握着玉骨的手,看着床上疲惫不堪的人,刚刚自己太忘情,玉骨本就体弱,自己还这般索取,实在是懊悔不已。
安瀛结果粥,对清薇小声道了句:“你先出去吧,有什么事我会再叫你的。”
清薇应了一声,不放心地看了一眼玉骨缓缓走了出去。
玉骨躺在床上,闭着眼,安瀛唤了一声他才把眼微微睁开一道缝,看着安瀛焦急的脸,玉骨忍不住笑了出来。
安瀛给他掖了掖被子:“你这小东西,还有力气笑。”
“王爷。”玉骨柔声道:“我觉得您真美。”
安瀛瞪他一眼:“本王堂堂男儿,勿要用这些词来羞辱本王。”
玉骨伸出手抱住他的腰:“玉骨说的是真的,王爷最近表情也多了,不像玉骨刚来那会儿,王爷成天冷着张脸,小孩子都要被吓哭了。”
安瀛突然想到,之前小皇帝倒是真被自己吓哭过几次,不过最近竟然也能跟他一起谈诗论赋,偶尔还能开开玩笑。
都是你的功劳。
你出现之前,我哪还会笑。
玉骨就这么搂着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安瀛就这样一动不动,生怕自己一起身会惊醒他。
也不知道你是有多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
整个房间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两个人均匀的呼吸声。
没过几日,玉骨又被召进宫。
安瀛下了早朝直奔长乐宫,看见玉骨正坐在太后旁边有说有笑,安瀛皱着眉头上前一步。
“儿臣给皇祖母请安了。”
太后抬头看了一眼安瀛道:“安瀛,你来的正好,哀家正好有事想和你说。”
安瀛攥紧了手:“儿臣知道皇祖母所谓何事,但是,请恕儿臣不能答应。”
皇后站在一边,嘴角扬了扬:“王爷这叫什么话。”
安瀛看了玉骨一眼:“玉骨虽为男子,但却是儿臣的侧室,皇祖母若是随意将儿臣的侧室召进宫,实在是不明之举。”
“放肆!”太后一拍桌子:“哀家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好一个不明之举!简直大逆不道!”
“太后您息怒。”皇后走过去扶住气的浑身颤抖的太后,安抚着。
“王爷,您说玉骨是您的侧室,您可是娶了玉骨不成?”皇后看着安瀛,冷笑道。
安瀛眼神冰冷,他看着一脸担心的玉骨,点点头:“儿臣已经选好日子,准备给玉骨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还请太后成全。”
太后猛地站起来,厉声道:“真是可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男子娶男子进门,恐怕这真是史无前例,要遗笑万年了!”
“儿臣不觉有什么不妥。”安瀛冷声道。
“娶男妃,你可是要让整个皇室蒙羞?”皇后继续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道。
“儿臣不敢。”
“哼,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哀家看上玉骨是你的福分,你却不识好歹,现在又要做出如此让人瞠目结舌之事,我看你根本就没把我这个太后放在眼里!”太后气地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猛地摔在安瀛脚边。
安瀛一动不动地站着。
玉骨突然明白那几日安瀛一直心事重重是因为什么了。
玉骨突然跪在太后面前,连磕了几个头,额头变得红肿:“太后,都是玉骨不好,您不要怪王爷,是玉骨逼迫王爷娶玉骨的,是玉骨自己不想离开王爷,求太后娘娘息怒。”
安瀛走到玉骨面前,拉住他:“你这是做什么,与你何干。”
“怎么,安瀛,你可是要为了一个男宠和哀家作对不成?”太后坐回去,理了理衣服。
“儿臣不敢,儿臣对玉骨真心一片,望太后能明白儿臣的苦心。”
太后看了看玉骨,又看了看坚定的安瀛,突然仰头大笑:“好一对苦命鸳鸯,你们这是做戏给哀家看么?”
安瀛不说话,紧紧抿着嘴唇。
皇后低声在太后耳边说了几句。
“那好。”太后笑笑,从头上抽出自己的金凤玉钗扔到玉骨面前:“你就用这簪子,划了自己的脸罢,自古道红颜多祸水,免得你再出去祸害世间。”
玉骨愣了愣,看着自己面前锐利的簪子。
“太后。”安瀛上前一步:“请太后三思,玉骨自小没了父母无依无靠,后又经人抛弃,实乃可怜之人,况且这事与玉骨无关,太后若是执意要罚不如惩罚儿臣。”
玉骨捡起地上的簪子,看着安瀛有些失落的背影。
你向来行得正站得直,如今却这般狼狈。
我怎会忍心看你这个样子。
“玉公子!”刚刚走进来的刘德喜惊叫一声。
安瀛的心顿时如落入万丈深渊,他缓缓回过身,看着手里攥着沾满了鲜血的簪子的玉骨,以及他脸上从眉间图腾处一直延伸到侧脸的伤痕。
心如刀割。
太后一下子也慌了神,赶紧对刘德喜道:“快,快去宣御医来!”
玉骨攥着簪子的手慢慢松开,簪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回旋在整个大殿中。
“玉骨……”安瀛走过去,握住他沾满鲜血的手。
“太后娘娘,这样,您就不要拆散玉骨和王爷了,好么?”玉骨勉强扯起嘴角笑笑。
太后几乎晕厥,她扶住额角,摆了摆手。
“玉骨……”安瀛抱着玉骨纤细的身子,除了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再说不出其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