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chapter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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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征做了满满一桌子好菜,郑礼扬从抽屉里拿出几只晶莹剔透的小酒杯挨个用纸巾擦拭干净。
卢征给每个人倒了酒,然后看着于鹤嘿嘿直笑,给他倒了果汁。
“来,郑总,我要好好敬您一杯,真的,您对我的好,我卢征都记在心里了,这辈子当牛做马都要报答您。”说着,一杯酒下肚,这个粗糙的汉子却悄悄红了眼眶。
“第二杯,谦哥,敬您,您是我们郑总最好的朋友,这些年,多亏您一直照顾我们郑总,别看郑总平时不爱说话总冷着张脸小孩子都要被他吓哭了,可是我知道,他心里热乎着呢,对朋友对兄弟都热乎着呢。”卢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哪里哪里,平时都是礼扬照顾我才对。”卢子谦笑笑,亮了杯底。
卢征擦擦眼,然后转向了于鹤。
“小子,你知道么,看你住在这儿,我心里啊,除了高兴还真想不出什么别的词,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你可要好好照顾我们郑总啊,来来来,你就以果汁代酒,咱们喝一杯。”
于鹤看着卢征,看着他那么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就那样缩在沙发里抹眼泪,想起他在审判庭上说的那番话,自小无父无母和唯一的哥哥两个人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打滚,可是唯一的亲人也在执行任务中身亡了,或许那个时候,他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但是今天,略显空荡的房间内,四个看似永远不会聚到一起的人,却已然成了他内心最澎湃的记忆。
每个人,在看似宁静平和的背后,或许正是难以平息的狂风暴雨。
“郑总,你知道么,第一次出庭的时候,当我看到你在旁听席上坐着,那个时候,我他妈差点就哭出来了,我一大男人可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哭吧。”
郑礼扬微笑着,眼角隐约能看到细细的皱纹,岁月带给了他成熟,让他从一个懵懂的男孩变成了一个独当一面的男人,或许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放下所有的权钱纷争,忘掉从前的一切,打从心底真诚地笑着。
所有的世俗浮华背后,都曾是一颗纯净透明的心。
郑礼扬突然在一侧悄悄拉住于鹤的手,于鹤吓了一跳,刚想挣开,就看见郑礼扬一对漂亮的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状,一直乱抓的手突然安分了下来。
天色已晚,一桌简单的菜几乎没怎么动过,卢子谦带来的几瓶好酒倒是见了底,卢征很显然已经喝醉了,倚在沙发上口齿不清地嚷嚷着什么,卢子谦双腮泛红,拉着郑礼扬一个劲儿的要往他怀里钻。
郑礼扬也喝了不少,但他一向流转于应酬酒会之间,哪会这么轻易就倒下,让于鹤收拾了饭菜便把卢征和卢子谦安顿在自己的房间睡了。
于鹤坐在沙发上,看着郑礼扬进进出出有些身形不稳,就问他要不要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
郑礼扬走过去揽住于鹤,捧起他的脸细细地亲吻着,于鹤有些不自在,伸手想推开他,郑礼扬一把握住他的双手,将他推倒在沙发上,一只手解着他的衣扣,紧密急促的吻带着酒气在他胸口重重地落下,于鹤攥紧拳头,把脸偏向一边。
卧室里传来卢征的呼噜声,打得震天响,于鹤望向卧室,突然大力挣扎起来,他唯恐这种不伦苟合之事会让卢征看见,尽管卢征也是心里明,但对于于鹤来说,不被发现就是他现在最后的精神底线。
“求您了,今天就饶过我吧……”于鹤小声求饶着,眼睛还一直往卧室那里瞄。
“没关系,他们睡得很熟。”郑礼扬轻声说道,顺便脱下了于鹤的裤子。
客厅里最后一丝光线伴随着夕阳西下消失,漆黑的房间里只听得见猛力的撞击声音和极力压抑的呻吟声。
郑礼扬不喜欢拥抱于鹤的感觉,因为他太过瘦弱,并且他从来也不知道主动迎合,每次就像一根木头一样杵在郑礼扬的怀中一动不动。
胆怯、无趣、木讷,这几乎是郑礼扬对于于鹤的全部印象,有很多时候,甚至都回忆不起来他的笑容或者他皱眉的样子,他记得那个男人,为了钱可以委身在他身边,每天做着他最喜欢的样子即使心里实在厌恶;但是于鹤,却是连掩饰都不会,很多年以后,郑礼扬再回想起来这段日子,能在他的脑海中唯一构筑清楚的,只有那句带着哭腔的“求你了——”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却大抵能想象出他此时的样子——一定是眉头紧锁,紧紧咬住嘴唇。
卧室里传来细小的动静却被掩盖在剧烈的喘息声下。
卢子谦扯开衬衣领子倚着墙站在客厅里,看着两具赤裸纠缠的躯体,突然扭头就走。
“你醒了?”郑礼扬突然停下来,用纸巾擦了擦下身,穿好衣服过去打开了灯。
“我想喝水。”卢子谦回过头,尽量不去看沙发上那个已经气若游丝的人。
灯光亮起的那一瞬间,于鹤下意识地用手去捂眼睛,听着郑礼扬与卢子谦的对话鼻子一阵发酸,忙用力捏住鼻子,生怕眼泪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