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当你刺痛我的心 25、心魔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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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大学艺术学院2015届本科生毕业展览开幕的前一天是个周日,齐圆圆被迫起了个大早,昨天晚上十一点才从展厅布置完毕回来,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便被铃声吵醒。电话里得知原本属于自己的展览位置因学院的统一安排而变动,需要尽快到展览大厅来重新布展,否则她的展品无处安置,将无法参加开幕仪式甚至整个展期。
齐圆圆这叫一个恨啊,心说还不就是因为我年轻漂亮有才华,获得了优秀毕业生奖,签了份4A广告公司好的工作,你们羡慕嫉妒恨么。展览位置一次又一次改变,从中央大厅贬到了小角落,现在居然还被往走廊里面轰,难不成让我摆到大街上去么,哼,真是这样也成,我就把作品往门口一堵,进来个人收两毛,让所有进出教学楼来看展览的学生和老师们权当是上厕所了……
心里嘀咕着到了学校,实际的情况其实并没有圆圆姑娘想象得那么糟糕,这也多亏了系秘闫,及时制止了有些人的排挤行为,给齐小姐争取来了一块儿还说得过去的位置,以供摆放展品。当然,和最初的展厅正中心来比较的话确实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没有天光用灯光补,没有空间用墙面补,原本应该四面观赏的作品因为墙壁的阻隔、展示空间较小,于是干脆就被挂到了墙上。三维变二维,效果肯定不如之前的预想,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否则在一个逼仄的地方更加不适宜人们观赏。
还好齐圆圆心灵手巧,作品并没有因为改变了展览方式而降低格调,经过一番精心布置,最终结果居然不亚于之前的安排,并且别具一番风味。
布置到一半的时候黄云飞来了,齐小姐从小到大的闺蜜兼好友,俩人无话不谈,是彼此的天使和心灵垃圾桶,专门承载各类吐槽、抱怨、不痛快,并坚持自行消化绝不外泄的原则,让各种小秘密一旦进入垃圾桶中便如同进入了宇宙黑洞,任凭你跑得光速,就是逃不出去。
“你这地方也不错啊,最然偏僻了点,但胜在地方够大,可以摆下不少东西呢。”黄云飞安慰齐圆圆,“你看你看,东西都放下了呢。”
“不是放得下就可以,距离懂不懂,观赏作品是需要距离的,”齐圆圆撇嘴,“算了不和你说了,理科生没审美。”
“我学建筑的好不好,也是懂设计的。”
“矬子里面拔将军。”
“我获得国际奖项了。”
“评委没眼光”
……
两人一边吵吵闹闹逗贫嘴一边肩并肩手把手将展品布置妥当,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不远的拐角处,龟背竹挡住了大半个身影,秘书闫阴晴不定义愤难平。
“我只是稍微耽搁一下,安排好明天开幕式的工作就迅速赶过来,她竟然就和其他男人打情骂俏,明明是我摆平众人帮助她搞定了展览位置,可为什么现在和她在一起的人却是其他人,为什么是他,为什么!”
“不只是帮忙,这个女人需要我的时候就利用我,让我帮着她调查建筑系系主任,我还以为她是要考王教授的研究生;现在不需要了便一脚踹开,理都不带搭理我,原来就是为了黄云飞!”
“黄云飞这小子表面上和我称兄道弟,暗地里在搞我的女人;齐圆圆水性杨花蛇蝎心肠,先骗了我又甩了我还利用我。对了,之前请她吃饭就有这个黄云飞,害我花了不少钱,真是喂了王八都不知道……”
秘书闫脸色阴沉内心不停咆哮,翻涌而起的阵阵酸楚简直要将一颗心脏腌制成酱菜疙瘩,醋海波澜业火巨燃。
“既然如此,你给我戴绿帽子,让我没脸面,那我也就不要脸。”
“最毒妇人心,看看咱们到底谁更狠。”
“大不了鱼死网破两败俱伤,我也不能让你们舒服了。”
色令智昏,魔从心生,不够理性的人往往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如若只是感春悲秋倒也罢了,就怕突然爆发的怒火烧坏了脑子,管不住自己的心魔,从此跌入无常地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