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我看到卫生间的镜子上那张红白相间的脸，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镜子里似乎开始闪现我的一生。
    重叠交错，模糊不堪，充满了尖叫和愤怒。
    一张张的画面闪过，我突然发现，我的灵魂腐臭发烂了。
    它甚至直接跳过死亡的沟壑，迈进地狱的深渊。
    真好。
    我从没死过。
    我笑的更开心。
    第一步计划已经完成了。
    我回到房间，发现母亲伏在父亲身上嚎啕大哭。
    “白楚生，我爱你，白楚生，我爱你……”
    “妈妈，我回来了，线浸好了么，我要开始拿虹膜了。”
    母亲满眼通红，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的站起来，“好了。”
    我麻利的用刀子割出眼球，剩下空荡荡黑洞洞的眼窝，像是地狱里无数的冤魂透过地狱之门紧盯着我，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也会到那里去的。
    我把眼球放到福尔马林里，剩下精细的工作要回去做了。
    我冲母亲笑笑：“妈妈，结束了。”
    母亲深呼出一口气，看着被鲜血尽透的红线：“是啊，依依，终于结束了。我也终于要有这世上最美的玫瑰刺绣了，我亲手做的，只属于我的，只爱我的。”
    她突然眼神迷乱的抱住我：“依依，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对吧？！你会永远陪着妈妈的吧？你爱妈妈的吧？妈妈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你一定要陪在妈妈身边！！！”
    我轻柔的回抱她，像往常一样：“是的，妈妈。是的……”
    “……母亲。”
    Ps。请注意白依对双亲的称呼变化，和文章中称呼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