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过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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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现代城楼下,我直接将车开到了停车场。邵天遥将我送到家门口,我打开门,发现他站在门口不欲进门的样子。
“怎么了?”我回头看着他问。
他说:“你已经到家了,我就回去了。”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他诧异地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拼命压抑不断加快的心跳,尽量平静地对他说:“太晚了,你又喝了酒,今天就在这里睡吧。明天就是除夕,你不是说要跟我一起过年吗?现在回去,明天早上又得过来,太麻烦了!”话一说完,便松开他的手,自己进屋里去了,只感觉脸上如火烤一般炙热。
他跟在后面进屋,锁好房门。
我从房里拿出备用的干净被子和枕头放在沙发上,然后就躲进了自己房里不再出去。我躺在床上听着他在外面的动静,一直无法入睡。
过了许久,透过门缝,看见客厅的灯关了,电视也没有声音。我起身走进洗漱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颊如朝霞浸染,绯红一片。我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敷面也无法去除脸上的红云。
洗漱之后,我换上保暖睡衣,轻轻打开房门,隔着门缝看他躺在沙发上安祥的睡着,空气中传来他平稳的呼吸声,一下一下,缓慢有力。
我掂着脚,慢慢走到沙发边蹲下,借着窗外的光线偷偷打量着他沉睡的模样。剑眉如飞,鼻梁如山,双唇若丹,面如冠玉。以前只知道他长得好看,却从没有如此细致地看过他。这样近,这样安静的看着他,应该还是第一次吧。这两年来,他的气质变了很多,越发内敛、温文,再也不是初见面时的邵天遥了。
忽然伸出手想去抚摸他的脸,终于还是没有碰触到他的皮肤,只是隔着少少距离沿着他的脸部轮廓走了一圈。有些恋恋不舍地收回手,站起来回到房里,轻轻阖上房门,想着睡在客厅里的邵天遥,一夜无眠。
现在的除夕,有条件的家庭已经不在家里准备年夜饭了,都是在酒店里订好座位,领着全家去酒店里吃团圆饭。家里已经没有全家人过年一起准备除夕大餐那热闹幸福的味道了。
当邵天遥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打开我的冰箱查看,结果内里空无一物。他大惊失色,立马拉着我去附近的超级市场里大采购,买的东西足足装满了五个大袋子。我的大冰箱终于不寂寞了。
正当我们往冰箱里放东西的时候,William打了电话来。
“Mandy,你在哪儿?”William问。
我双手不停地给邵天遥递东西,用肩膀夹着电话说:“在家里。有事吗?”
“晚上你怎么过?”他又问。
我说:“在家看电视吧。”
“那多没意思,要不你出来跟我们一起玩儿吧。Frank在家里开Party,都是老熟人。”William热情地说。
我停了下来,看了看正在摆东西的邵天遥,对William说:“对不起,William,我不想去参加Party。对中国人来说,除夕应该和家人呆在一起。”
William不解地说:“可是你的家人都不在北京啊。”
“不,我的家人现在就在我的身边。对不起。”我说。
William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祝你新年愉快!”
我挂断电话,继续帮忙。
邵天遥说:“又是那个老外打电话找你?”
我点点头,不欲多说。
他没有再说什么,转移话题问到:“我们晚上吃什么呢?”
我想了想,说:“吃广式火锅,怎么样?”
他笑着说:“好啊!”
我和邵天遥在厨房里开始为除夕大餐准备起来。他洗菜,我切菜;他拿盘,我摆盘;我煮汤料,他准备火锅。
我片鱼的时候,他在旁边对我的刀工大加赞赏:“曼罗,你这刀工简直太棒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满脸笑容地说:“谢谢您的夸奖,不过如果您能帮我把那个鱼盘递过来的话,我就再给你一个惊喜。”
他立刻从碗柜里拿出鱼盘放在我的手边。我在盘底放上嫩嫩的生菜,再将片好的鱼肉慢慢摆上鱼盘又拼成整鱼的样子。
“覃曼罗女士,对于你的灵巧双手,我诚心奉上十二万分的赞美。”他对着我兴奋地说。
我高兴地拿了一块切好的萝卜塞到他嘴里,算是奖赏。
一切就绪,我们移师客厅,在茶几上铺上隔热垫,将汤料倒在电子火锅里端上茶几,接上电源。然后我拿了三套碗筷、三个酒杯。他打开红酒,给三个杯子都倒上。我与他举杯,一起看着那个放在桌上的酒杯,喝下第一杯酒。我心里默默地说:天成,新年快乐!
我们一边吃,一边看电视节目,一边聊天。后来实在吃不下了,就撤了火锅,清理茶几,摆上洗干净的水果和瓜子点心。一人占据着沙发的一头,继续喝酒、聊天、看电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倒在沙发上盖着同一张被子睡着了。
大年初一,我们俩因为除夕夜里喝酒过量,在家里浑睡了一整天。
初二一早,邵天遥精神抖擞地把我从床上拉起来,说:“曼罗,今天我们去庙会逛逛吧。”
我睡眼惺忪,隐隐还感觉到头疼欲裂:“我还没睡好呢。不想去。”说着又往床上倒下去。
他又把我拉起来,半哄半劝地说:“今天天气好,外面又出了太阳。出去走走,看看庙会,多舒服的事儿啊。起来吧,听话!”
我实在无力,懒得答他的话。
见我又要倒下去,他语出威胁:“如果你再不起床,我就到你床上睡了。”
我昏昏沉沉正准备回答:那你睡吧!突然神智清醒过来,心想:邵天遥要睡我床上!我赶紧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将他推出房间,对他说:“去逛庙会!你等我十……哦不,二十分钟,OK?二十分钟!”
因为我精神稍稍欠佳,所以由邵天遥开车。
见他出发的路线不是往地坛方向,我问到:“咱们不是去地坛公园看庙会吗?”
他笑笑说:“我们今天先去陶然亭公园的庙会,那里的庙会还是比较传统的,有老北京的味道。”
我闭着眼睛应声说:“哦。我先眯会儿,到了叫我。”说完,又睡觉了。
到了目的地,由于逛庙会的人多,我们找了很久才找到停车位,而且还走了很远的路,才进入陶然亭公园。
庙会处只见那人流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人声鼎沸。我站在公园门口,只感到一阵头晕,心中打起了退堂鼓:“天遥,咱回去吧,这人太多,我受不了。”
他一把搂着我说:“来都来了,怎么也得玩儿一会吧。有我在你身边,没事的。”
进入庙会,邵天遥一直将我紧紧的搂在身边,没有松开过,尽量使我与其他游人保持点距离,不要被别人碰到、撞到。在他细心地护卫下,我渐渐放松心情,融入庙会的情景中。
公园四处张灯结彩,一排排火红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晃动。路边小贩们说着地道的老北京腔四处吆喝,每个小摊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各色小吃和其他商品。有的支个布棚,亮出字号,里面摆了条案、长凳;有的则只将担子或手推车往边上一停,任人围拢,站立而吃;有的举着摊上的小物件主动向过往游人兜售自己的商品。
看到有人卖豆汁,邵天遥买了一碗来吃,看着浓醇且带着灰绿色的豆汁,我就着邵天遥的手试了一小口,脸上顿时皱了起来,说:“这什么味儿啊,这么臭!”
邵天遥嘻嘻一笑,美美地喝了一口说:“香味!”
“这也叫香吗?你什么味觉?”我反驳道。
他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喜欢他的人就叫香,不喜欢的人就叫臭。你喜不喜欢吃臭豆腐?”
我回答说:“喜欢啊。”
“那臭豆腐是香的还是臭的?”他一边喝着难喝但老北京都爱喝的豆汁一边说。
我无语,只得站在一旁看着他将整碗豆汁一滴不剩的喝完。
等他喝完了,我听见另一边有人在吆喝:“滚糖的驴打滚儿嘞,快来尝一尝嘞!”
这可是久负盛名的好玩意儿啊。我拉着他寻着那吆喝声过去。他买了两个,给我一个,他自己一个。看着卷得极为精致的驴打滚,我慢慢地咬了一口,甜而不腻,还伴着豆面和红糖的香味,真是一绝啊。
一路上,邵天遥寻了很多吃食,只要见着了,就要买个来尝,什么灌肠、羊霜肠、炒肝、炸丸子、艾窝窝等等。
一场庙会逛下来,我了他一个评语:“你呀,就是一个吃货!”
他听完哈哈一笑,将手里的冰糖葫芦递给我说:“能吃是福。”
我不禁又朝他翻了个白眼。
天色渐晚,我们启程回家。
回到家后,我打开药箱,找了消食片给他:“把这个吃了。吃了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小心不消化,晚上胃疼。”
他看了我一眼,听话的慢慢咀嚼着把消食片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