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缘起无声 六、红尘一曲为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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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们无辜的谢清河谢白痴显然对这些还真是一张白纸:“无殇公子是谁?”
“亏你竟也有不知之事。坊间传闻,无殇公子惊才绝艳,一见倾城再见倾国。谁都不知道他从何而来,只是一年前突然以一曲《碎红楼》夺了无数少男少女的心。甚至连当朝宰相徐恩更是千金以求而不得见,最后悻悻然而归。此后,无殇公子杳无音讯。没想到,沉浸一年之久竟然在这烟花柳巷之地重现。”蓝衫公子邢皓边解释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哦,真的很美?”谢清河显然对这个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无殇公子很是感兴趣。
邢皓知道此时的自己想的是其他的事,但是他还是回答了谢清河的提问:“据说美不可言。”
“据说?”谢清河对这个据说显然很是不满意,这也能据说?
邢皓很是有耐心地为谢清河解释着:“因为那次无殇公子是以半面白纱出现的。”
谢清河直接怒了:“邢皓,你耍我呢!都没看过真面目,就说美?有病!”
邢皓却并未予以理会,看着台中央,仿佛想要看穿谁的存在。
“他是男的?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一个男宠而已。”夜如艳朱唇轻启,涓涓如流水的声音自喉间而出。
听着夜如艳话里的鄙夷,邢皓终于将目光转回了夜如艳身上不悦地说道。
“如艳姑娘,不要随便给人扣上莫虚有的名头。无殇公子当时一曲被惊为天人,并不是在这无聊的场合里,也不是因其形貌。当时柳城上届琴瑟和鸣曾有轩澜大波就是因他而起。”
说着邢皓眼神凌厉地看了夜如艳一眼,打从心底不愿任何人诋毁他。
“不过,邢将军,就算男的长得再怎样漂亮,那也只能玩玩,永远登不了台面,永远也不可能长久,不是?”
可是邢皓显然不这么认为。
“若可求得与他相伴一生,这将军之位不要也罢,我也心甘情愿,可惜他从不正眼看过我。”
听着邢皓话里的惆怅,谢清河很是疑惑,那个无殇公子真有那么大的魅力,竟然让这个风流倜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邢大公子恋恋不忘:“你口中所说的是无殇公子?”
邢皓但笑不语,仿佛刚才的惆怅只是一个错觉。看邢皓这样,谢清河百分百肯定不是无殇公子了:“你见过无殇公子的真面目?”
“若他放下身段,恐怕无人能够拒绝的了。”那个记忆深处的他,那个倔强的他,邢皓想起来,心就一阵抽痛,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纨绔,不由抚上心口。
“那可不一定,这边就有现成一个。”谢清河对于自家主子的冷淡那是很有信心的。
邢皓当然明白谢清河话里的意思,只是扫了一眼冷焰不置可否:“也许。”
“那是当然”。谢清河拍着胸脯保证,可是发现人家邢皓眼神都吝啬给一个,直直盯着台上拉下的帷幕,又有些不确定邢皓心中的那个人是不是无殇公子了:“他真让你那么在意?不过,身为祁国的将军,你不准备抓我们?不怕我们在祁国做出不利的事?”
“若你们出了这个门,我自然会抓你们。”
“哦?还怕我们砸了无殇公子的场子?真是感人啊!”
对于谢清河的挑衅,邢皓不打算说什么,正如谢清河说的,他的确不愿在这里砸了柳梦桜的场子。哪怕身为祁国将军又如何?
默认就代表了承认,于是,谢清河觉得自己是完全无法理解的:“不过,也是,祁国现在一盘散沙,要倒是迟早的事。像你们七王爷多有先见之明,直接弃了朝堂。”
听见谢清河的话,邢皓不由收紧了手臂,他无可否认这个事实,家国天下事,他对国永远无法割舍,这是深深刻在祁家男儿骨子里的。纵然自己再心痛又如何,他们祁家一生肝胆忠烈,注定了只为祁国而生,也只会随祁国而亡。所以,自己无论如何再喜欢这个人,既然一开始就注定不可得,所以就永远在远处默默注视着就好。他的旁边有七王爷守着就好了。
谢清河对于邢皓的做法很不屑:“既然喜欢就抢过来。”
可是邢皓却没有回答他:“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了。本想以为即使来了这里也不一定碰得到他的。能再看他一眼,真好。”
“他一曲就让你痴迷成这样?”谢清河真的是完全想不通的,一曲就让眼前这人深陷,未免太夸张了吧?
可是邢皓却打算绕过这个话题。
“我已经答应他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所以我已经上书永驻边疆。可是,心里仍然放不下。”
谢清河还想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这样的男子就此屈服,就听底下一阵喧哗、往下看,只见无殇公子一袭白衣胜雪,半掩的轻纱,随着步子的迈开而自然而然飘飞,精致的下巴若隐若现。出尘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眼。眼角轻挑,眼里的笑溢满眼眶,举手投足间的洒脱,将宁静与不羁两种矛盾的性格发挥得淋漓尽致,却不让人有违和感。这是一个绝对吸引人眼球的人。
“是筝啊!”
谢清河听到邢皓一声仿佛来自远古的叹息,方回过神来,然后发现自己竟然看一个男人看傻了。
“你会弹什么?”邢皓自言自语道,最后的名字依旧没有脱口,只是无声的呐喊着。
谢清河也很期待,只见无殇公子走至正中,将手中的筝放下,就毫不犹豫地盘膝而坐。那一系列行云如流水的动作,自然而不羁,这是一个不受束缚的人,让人不自觉为他的随性沉迷。
而坐在台中的无殇公子,就是此时卸了妆的柳梦桜其实还是很纳闷的,不过为了钱,豁出去了。只是要弹什么呢?这还真是一个问题呢?
无视众人目光灼灼的眼神,曲起一只膝盖,托着下巴,柳梦桜就这样沉思了起来,不多时,柳梦桜动了,端正了姿势。
铿锵有力的筝声湍湍流息,一曲豪迈的逍遥将豪情壮志与纠葛谱写此间最美丽的誓言,谁能守得花开见月明?
一曲终了,曲终人散,谁记得台上的人曾经来过?唯有那动人的旋律记载,唯有那窗檐间深深的指痕怅然。
转身去,谁的背影将谱写怎样的年华?一曲定情还是成谋,谁能左右?
坐在雅间里的黑衣男子冷焰在看到空空如也的台中时,眼睛不自觉地眯了起来,露出一抹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