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暗潮涌动 二十三、分道扬镳各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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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手而立,谁能明白,柳梦桜此时的悲伤?
易不寒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才,逍遥楼在他的手上仅仅一年有余就发展成为江湖上立有一席之地的情报楼。
他对冷焰三人的身份是感兴趣的,本是想证实自己的想法,只是没想到确如自己所想的八九不离十。可是,却牵扯出了一个意外。
柳梦桜可以忍受身边亲近之人对自己有所隐瞒,只要不是针对自己即可。他也可以与各种各样的人交朋友,但是,唯独与“官”字挂上钩的是他的忌讳。
他很久之前就知道,楼家七十余口人的灭亡与朝廷脱不了干系,在自己一步步追踪,结合易不寒这一年来给自己带来的情报,致使自己家破人亡的魔爪是谁他心里有数。所以,他为了不让柳家人在重复楼家的灾难,这些年,他对官场从来都是避而远之。当然,邢皓是一个意外,是无心的救命让两人走到了一起,却最终还是因为一个官字让两人分道扬镳。
他以为自己足够小心,让自己在没有把握之时不去涉足这个领域。回过头来,却发现,原来自己曾经的小心翼翼是那么的可笑。是否,这是对自己的讽刺?
十几年来,小心翼翼,收敛自己的锋芒,只为身边的人能够安稳一生。到头来,仍跳脱不出这里的圈圈绕绕。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是他们可图的?
所以,他离开了。
自己总以为自己很聪明,现在想来,一切不尽然,是自己太自负了。柳芕会以逼婚让自己离开,未尝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否则,真有心抓自己回去成亲不可能就这样毫无动静。如今,若自己贸然回去,恐怕会给柳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只能选择在远处观望,甚至不能刻意去打听一切。否则,一旦打草惊蛇,后果将不堪设想。
“小桜,不要想太多了,事情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易不寒当然知道柳梦桜的担忧,但是他不认为柳家人真的与朝廷有脱不了的关系,而且当年之事,除了极少数人知道外,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柳梦桜是楼少燕遗子。楼少燕的秘密已经随着十七年前那一把大火烧得一干二净。这次有些动静,只能说他们开始蠢蠢欲动是为了寻找什么,但是绝非与楼家有关。而这,需要自己再次调查清楚才行。
“若明,他应该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毕竟,从一开始你就表现出了对与官相关的任何事物的厌恶,所以他隐瞒你情有可原。这五年来,他对你的感情是真是假,小桜,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不是?”易不寒在得知君若明的另一重身份时,也惊讶了一下,但是,他还是很快就接受了。但是,想要柳梦桜接受,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他对柳梦桜的那份心意,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寒寒,我知道。可是,他的身份我始终不能接受。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让我不能视而不见。所以我们注定了不可能走到一路。”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能够为一个人做到这样的地步,若说是有心计,那么,柳梦桜不得不承认这位王爷还真是下了血本,所以,他知道君若明是真的把自己当朋友看。但是,那么多年的心结不是说解了就能解的,而且两人有一半的可能会刀剑相向,所以,这份友谊注定了夭折。
“小桜,我认识的柳梦桜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汉。就算血缘关系,又如何?那也不能成为你们之间情谊的阻碍,不是吗?”
柳梦桜叹了一口气:“但是,我们此生注定了为敌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手刃仇人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柳梦桜闭着眼睛,再睁开眼已不复往日的慵懒,只有绝然与坚定:“此行,若无意外,我们注定反目成仇,不是吗?”
易不寒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再多说无益。就像柳梦桜说的,此行,若君若明真的因为那个位子而放弃对柳梦桜的这份感情,那么,他们两人或许注定有一个人会成为对方的刀下亡魂。易不寒此时只能寄托于君若明对柳梦桜的感情是真的。
“寒寒,他们应该离开丰城了吧?”
遥远的街道,曾经的欢乐,早已人去楼空的擂台,暮色渐渐染黑,晚风带起一丝丝冰凉。
而今过后,那些欢声笑语,或许只能成为这份真挚无瑕的情谊的记载。
再转身,再回首,不知,是否人还在?笑声还能继续?
“嗯,算算时间该是离开了。”
“寒寒,这次结束后,把小璃娶了吧,别再拖了。”
“好。”易不寒知道柳梦桜确实足够聪明,但是仅仅的救命之恩是不会让自己一生只为追随。因为他是一个聪明得只懂得舍弃自己保护别人的人,所以,他值得自己去追随。
在很多人看来,柳梦桜是一个一直任性得让周围的人烦恼、操心的人,可是,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明白真正被保护的是谁?
所以,他知道,若这件事没有向预料之中的方向发展,因为,君若明是一个原先没有料到的意外。所以,柳梦桜一定留了一手,那或许是堵上他自己性命的一手。但是,他却不会允许自己永远都只在柳梦桜的庇护下安然无恙的生活着,所以,他同样做了一些准备,希望届时可以用得上。
“小桜,这次之后不要再老是换面孔了。经常对着不同的面孔说着同样的话,我怎么都无法习惯。”
柳梦桜笑了:“好。”
“不过,寒寒,你说这次若回去,小璃会不会说我太任性,又对我一顿说教?”
易不寒想到水琉璃的性格,想到柳梦桜不责任的“本公子闯荡江湖力求抱得美人归,莫追寻”的字条,易不寒也笑了:“恐怕不止说教那么简单了。”
柳梦桜想到哪场景,苦笑了一下:“呵。你先回去吧,别让他们起疑了。让天卿跟着我就行,送到这就可以了。”
“好。”
衣袂飘飞,仰起头,我们的路是否仍旧会有交点?
明月,为何悲伤总是不断上演太过繁华的孤单?
这条路,何去何从,是否我们都能够回到起点,不再伤害,只是微笑?
这答案,无人知晓,只有走过了或许才会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