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歌知道方时森会问，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不是他不想告诉方时森，之前是不希望他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三观，而现在，是他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
    所以当颜歌沉默的时候，方时森以为他是不愿意说，于是方时森叹息，“颜歌，今天对不起了，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了。我必须要清楚的知道他们的底细，才能放心大胆让你们在一起。现在颜飞已经是这样了，如果你再有个什么万一……”
    “三儿。”颜歌走过去，轻轻将方时森按在椅子上，将茶杯放在他手里，“三儿，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要着急，我一点一点说给你听。”
    颜歌挠头，“虽然我现在也很模糊。”
    于是，颜歌将那一次大半夜被吓醒，饮尘居茶楼，到后来的捡到小七，再到溯流光救了他和颜歌，再到心飞扬惊心动魄的那个晚上，和后面发生的，只要和溯流光有关的任何事情，都原原本本告诉了方时森。
    包括现在颜歌最担心的，溯流光一直没有回来的事情。
    等到颜歌说完所有的事情，方时森一直不发一语，甚至可以说是目瞪口呆。
    要说以前他所知道的一些细微的，颜歌的事情，算是有点让他毁三观。那现在颜歌讲出来的事情可谓就是彻底让他颠覆了这二十几年的人生观。
    小七这么个小豆丁儿，竟然是活了快五百年的人参精，更可怕的是竟然还有一个他没见过的，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僵尸，还有什么西方鬼帝。
    更可恶的是，以方时森和颜歌的交情，方时森知道颜歌所说的肯定句句属实，没有半点掺假，所以，此刻的方时森彻底凌乱了。
    颜歌早知道说出来会是这样的结果，也不多说，只是静静陪着方时森坐着。
    方时森发了一会儿呆，总算彻底把整个事情消化了，也难为他这么个人，竟然还能保持正常的思维。
    他把前因后果仔细又想了半天，终于抓住了重点，颜歌说了这么多，好像他刚开始问过的颜歌的那个问题似乎并没得到答案。
    “等等，颜歌，咱把这个事儿捋一捋。你说的溯流光救了你，这些事情里面，似乎并没有交代他到底是谁。”
    方时森依旧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颜歌叹息，竟然不知道怎么说了。
    方时森看他这个样子，忽然有点害怕了，怕自己担心的事情成了现实。
    颜歌撑住桌子，有一瞬间的黯然，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这个问题其实很早之前，他就问过溯流光，可是并没有得到答案。
    颜歌有时候在想，溯流光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成朋友？为什么关于他的事情，他似乎一丝都不愿提起呢？
    方时森眼眸深沉看着颜歌，颜歌抬头，看到了方时森的目光，急忙辩解，“那个，三儿，你别担心，溯流光是好人……”
    方时森扶额，“三儿你妹啊！好好说话！我担心的是这个吗？”